南雪凰一倒。九卿反撲的機會來了,直接撲向倒在軟榻上的南雪凰。
可還沒撲上,就被南雪凰擡起的腳頂住胸口,“妖孽,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麼,滾出我的視線。”
一直給她打馬虎眼,就是想要掩飾。他越要隱瞞,她便越想知道。
她這人,沒啥優點,就是好奇心重。
如果,這也算是優點的話!
若是君耀在的話,定然會狠狠的丟一個鄙視的眼神給她。然後再一臉嫌棄的遠離她。
“丫頭。”九卿眨着靡麗蠱惑的紫色眼眸,哀怨的看着南雪凰,委屈的吸着鼻子,“丫頭,不要我了嗎?”
鄙視的瞥了眼故裝可憐的九卿,南雪凰沒好氣道:“別要給姐裝純。裝純遭人輪。”
九卿誘人的咬了咬紅脣,紫眸眼眸裡放出炙熱的火焰,“丫頭,求輪。”
“噗……”南雪凰差點一口老血,噴在九卿那張如妖似仙,魅惑中透着純潔的俊顏上,一腳把他推開,“無恥,滾……”
身子在空中陡旋,落於軟榻,長臂一攬摟住南雪凰的腰肢,“丫頭,抱抱。”
某女吼:“滾。”
某男繼續發揮無恥的精神,“丫頭,是想要滾牀單麼。”
某女咆哮:“滾。”
某男得意的賊賊一笑,“滾一輩子,誰都不準說放手。”
某女終於意識到自己掉進了陷阱,在“滾”字如雷般出口時,立刻閃身逃。
可已經爲時已晚,某男狼性大發,攬着她有腰肢,猛地欺身而下,把他撲到身下,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便堵住了她的雙脣。
南雪凰再一次在深吻中,毫無防備的昏睡過去。九卿把她嬌小的身子,裹在懷裡,指尖挑起她鬢角的墨發,炙熱的雙脣印在她的光潔飽滿的額頭,無奈的低喃着:“丫頭,任何人都可以知道,唯獨不能讓你知道,你知道嗎?”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得知他身中魂毒的消息。卻唯怕她,會知道他身負魂毒的事情。
凰兒,你可知道,魂毒對我來說,不是最可怕,最痛苦的折磨!失而復得,再一次失去,纔會讓我痛不欲生。
不知是否聽到耳畔男子的低語,昏睡中的人兒在男子的胸口乖巧的蹭了蹭,含糊不清的嚶嚀着,“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可聽力不是一般敏銳的九卿,卻聽的真真切切,把他緊摟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語安慰,“這一次不會丟下你,再也不會……”
一覺醒來,南雪凰感覺到精神飽滿,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不用想,一定是昨天夜裡,九卿又給她溫骨骼,助她提升元力。
她扭頭看向身邊。九卿已不知去向,身邊還殘留着,躺過的痕跡。
她伸在那邊凹陷上撫過,冰涼的觸感告訴她,九卿已經離開多時。
心裡,驟然一陣失落。明天晚上,紅月即將盈滿,可他終是沒有告訴自己,紅月來臨他究竟會怎樣。
他,又走了……
“南姑娘,你醒了。”伺候在側的婢女,見南雪凰從軟榻上坐起來,望着虛空發呆,有些擔心的道:“南姑娘,您沒事吧?要不,奴婢去稟報聖主,再請醫師來給姑娘看看?”
瞬間回過神來。南雪凰瞪大鳳眸,看着那婢女,不確定的問,“你的意思是,聖主還在雲霄殿?”
他,沒有一聲不吭的趁自己睡着後離開?
婢女名喚紅葉,誠然不知道南雪凰爲何這麼問,還是如實回道:“聖主沒有在雲霄殿。起早後,便在院子裡撫琴。”
“撫琴?”下意識的撫摸着脖子。南雪凰發現,帶在脖子上的往生琴不見了,她鬆下了一口氣,跟紅葉道:“立刻打水來,我要洗漱。”
紅葉應聲,退出寢殿。不到片刻,就端着洗漱水入殿,伺候南雪凰洗漱。
“聖主已經吩咐下去,爲南姑娘準備好了早膳。南姑娘,是在寢殿用餐,還是去餐廳。”從南雪凰的手裡接過錦帕,紅葉恭敬謙卑的道。
“早膳先擱着。等會兒餓了再傳。”拋下一句話後,南雪凰出了寢殿,離開雲霄殿,還未走到前院,便聽一陣恍若注入靈魂的琴聲在空氣中四溢,猶如潺潺而流的溪水,緩緩的流敞入她的心間。讓她頃刻間,便被空靈悅耳情如風,意如絲的悠揚琴聲帶入一處淨土幻境。
她挪着步子,朝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遠遠看到一攏紅衣,玄紋雲袖的九卿,在盛開的櫻花樹下席地而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修長而優美的手指,如行雲流水般舞弄着擺放在面前的琴絃,一個個賦予靈魂的音符,自他的指尖緩緩瀉而出,聽的人如癡如醉,他垂下的眼斂,長長的睫在那張顛倒衆生的魅顏上形成誘人的弧度,掩蓋住那如蟬翼的睫羽下的一雙紫色眼眸。
恰縫,他人隨音而動,驀地擡起眼眸看來,紫色眼眸中溢着溫情,看的她呼吸一窒,毫無抵抗力的沉醉失神在他與那琴音中。耳畔聽到他魅惑深情的呢喃,“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是的。九卿彈的曲子,不是南雪凰陌生的曲子。而是南雪凰,那夜一時興起,所唱的曲子。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九卿會把這首曲子彈出來。
見小女子完全沉醉在琴音裡,九卿停止舞弄琴絃的手,凝望着女子的紫色眼眸在晨光下閃爍着流光溢彩的光芒,美的驚心魂魄,“丫頭,過來。”
聽到賦予魔力的魅音,南雪凰迎着晨光朝櫻花樹下的九卿走去,“你起了個大早,就是爲彈這首曲子?”
“坐過來。”拉着南雪凰的手,把她拉入自己懷裡坐下,拿起她的芊細修長的十指,緩慢的舞弄着琴絃,晨光下晶瑩剔透的手指在像精靈一般,在琴絃上歡快的跳躍,一曲(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在兩人的指尖流瀉而出,在整個雲霄殿蔓延開。
恰時,一陣清風拂過,香氣撲鼻,滿樹盛開的櫻花隨風而落,在飄落的空中旋轉着飛舞而下,如落雪般飄落在九卿和南雪凰的肩頭和琴上。
那落英繽紛中,那兩抹席地而坐,相擁撫琴的人兒,像是來自畫卷中的神仙眷侶,傾盡天下……
仰面躺在屋檐的上的天罡,眯起瑰麗的赤色眼眸,凝望不遠處櫻花樹下的兩抹身影,聽着那曲不久前,來自於南雪凰嘴裡哼出的曲子,緊緊的抿着雙脣。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看到的一幕,很美幻,很和諧,讓他,不忍上前打擾。
而在距離東菱山不遠處的雲天之上,一襲白衣飄飄自骨子裡透着仙氣與高貴的女子,眸光清冷如水般凝視着雲天下,那一對擁相撫琴的人,袖子裡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緊握成拳,指甲已陷入掌心。
終於,火辣辣的痛和掌心的溫熱粘稠讓女子恍若回神,連忙鬆開自己的拳頭,攤開手掌,一排深深的月牙印出現在掌心,殷紅的鮮血,從月牙印的傷口冒出,血腥撲鼻。
下一刻,她掌心迸射出一團柔和的光芒,便見她掌心的指甲痕跡,頃刻間消失,恍若從未傷過。
眸光再次投向那櫻花樹下的一對人影身上。花無痕櫻花色的雙脣,色淡如水,脣齒間溢出的聲音,清冷中宛若鳳啼般悠揚悅耳,“查到的,可是那個女子?”
位於花無痕身側的汐瑤聖法,低垂眼斂,恭敬回道:“回主子。正是那女子。她名叫南雪凰,是天盛國鎮國將軍府,一直都不得寵的廢柴大小姐。不知因何,卻在蒼昊門的比武大會上脫穎而出摘下首冠之位。而今,蒼昊城謠傳南雪凰是狐狸精附身,勾引着聖主和蒼昊門的陌門主。”
頓了頓聲,汐瑤繼續道:“傳聞,平亂攻退魔界屠殺蒼昊門的人,也是南雪凰。也因此得罪了魔君,魔君惱怒,幾翻殺南雪凰和主子都未果。”
另一側的千蕸聖法,看着櫻花樹下,倚在九卿懷裡的南雪凰,眼眸裡透着憤怒的火焰,“主子,那狐狸精竟然敢勾引魅惑聖主,屬下去殺了她。”
眸光驟然一冷,花無痕看了眼滿眸怒火,沉不住氣的千蕸,碎冰般的聲音清冷徹骨,“聖主是何人豈會被一介人類女子迷惑。此女能出現在聖主的身邊。就意味着,此女子非普通的女子。很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至陰之人。”
只有這個牽強的解釋,才能夠壓住她心裡的另一番猜測。
眸中的憤怒一掃而光,千蕸欣喜道:“這麼說,聖主的毒能夠徹底的解毒了。”
花無痕眼眸微斂,眸子深處劃過一絲難解的神色,似在沉吟,少頃才道:“汐瑤,留守蒼昊門,聖主和南雪凰的動向及時彙報。這是一顆隱身屏息丹,服下後即可隱身不被發現,還可完全隱藏你的氣息。”
說罷,一顆淡金色散發着藥香的丹藥,自花無痕的掌心飛向身側的汐瑤。
Wωω★ttкan★¢○ 接過浮到眼前的丹藥,汐瑤面無表情,畢恭畢敬的道:“是,遵主子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