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裡似乎有東西。
父親有將重要東西隨身攜帶的習慣。池裳找了一把剪子,從內裡小心的絞開了袖子。
裡面,果然有暗層。
一塊上好的綢緞,上面密密麻麻的繡着許多字跡,正面,是一份名單。反面,是一封密信。
池裳堪堪的看完,越看,越是心驚。
原來父親,早就知道皇上容不下他。
這份名單,是池家舊部的名單,書信,是堂兄的字跡。
堂兄的死訊一直被秘而不宣,現如今看來,怕是,沒那麼簡單。
池裳小心翼翼的將綢緞貼身藏好,眸中,多了幾分堅定,“爹,你放心,女兒一定會爲你和堂兄報仇。”
爲池家,也爲了,榮軻。
他中毒,假死,是誅聖閣幕後的主人。籌謀數載,爲的,不過就是那張皇位。
擡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然是暗了不少,“爹,女兒不孝,有機會女兒一定會再來看你。”池裳不敢久留,若是被榮軻知曉,她恐怕就來不了了。
屋內,依舊寂靜無言。
屋外,也是不見人影,但是池裳知曉,周圍埋伏了許多人。
低頭,迅速離開,順着原路返回,卻偏生,在廚房門口,見到了榮軻。
池裳訝然,將手中的令牌死死的捏在手裡,縮進袖子中,低頭,“榮,榮軻,你回來了。”
不是說出門辦事,怎這麼快?
榮軻看着池裳過來的方向,眉眼一冷,幾步上前,貼近池裳,“說,你方纔去哪兒了?”
溫熱的氣息直接的噴灑在池裳的臉上,她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磕磕絆絆,“沒,沒去什麼地方。”
榮軻倒也不惱,伸手,輕輕的撫上池裳的秀髮,手感極好,聲音,蠱惑至極,“告訴本王,方纔去哪裡了?”
這樣魅惑的聲音,似乎要將池裳的靈魂都給吸引過去。
池裳死死的咬住脣瓣,不說話。
榮軻伸手,一把扯住池裳的頭髮,力道不大,迫使池裳擡頭,“看着本王。”
池裳下意識的閃躲,在榮軻的面前,她無所遁形。
手中的令牌,棱角尖銳,咯的掌心生疼,“沒,真的,沒去什麼地方。”
“池裳,本王再問你一遍,方纔去什麼地方了?”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偏生,要聽着她說出來。
榮軻的聲音,直擊池裳的心臟,下意識的,就想要張口,卻在關鍵時刻,尋回理智。
她不能說,就算榮軻猜到,她也不能說。她不能承認。
餘光,下意識的瞟到了一邊,扶辰的身影,還有他手裡端着的盤子。
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對上榮軻的眼神,聲音肯定,“方纔,我去給扶辰做吃的了。”
她沒撒謊。她是用吃的,才換回的密室地址。
手裡,不由自主的將令牌又捏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