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你不要這樣好麼,好不容易回來的,我們說說話不好麼?”沈碧藍皺起眉頭,她不明白,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他怎麼還是不能原諒她?
“皇后娘娘言重了,娘娘您如今已經是一國之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微臣怎麼敢和娘娘平起平坐好好說話,再說微臣還要忙着婚事,所以沒那麼多時間,娘娘有事請說,若沒事,也不要在糾纏微臣。”西宮爵始終低着頭,他不想看着這張俏皮的臉龐,他怕自己會心痛。
“爵,你別在那麼小孩子氣,好麼?我們都是大人了,你不該這麼對我,我來……只是想送給你新婚禮物。”說着沈碧藍伸出手,一個盒子立刻呈現在眼前。
“這裡是一對夜明珠,是流雲國送給我的禮物,現在我把它們送給你和你的王妃,祝……祝福你們永遠幸福,白頭偕老。”沈碧藍一字一句的說。
“夠了,別在說了,拿走,我不要你的東西,離開後,就別在說祝我幸福,你有什麼資格祝我幸福?”西宮爵一把打翻盒子,怒氣衝衝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望着西宮爵偉岸的背影,沈碧藍眼神劃過一縷憂傷,她緩緩的俯下身,去拾起被他打落的夜明珠,她沒有想到,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他還是不肯原諒她。
那時年少,沈碧藍總是跟年紀相仿的西宮爵在一起玩,她卻沒有想到日久生情,兩個人竟然漸漸萌生了情愫,只是……最後,她還是做了皇后,從此她在他眼裡,成了負心人。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宣您去天玄宮。”不知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小宮女。
“好,本宮這就過去。”沈碧藍收起夜明珠,收起自己悲傷的表情,上了攆車,朝天玄宮走去。
天幕國五百年來一直風調雨順,連皇宮都是修建的富麗堂皇,作爲天玄宮更是氣勢磅礴,這裡就是皇上的生母何太后的居所。
沈碧藍慢步走進大殿,欠身行禮:“兒臣給母后請安。“
“藍兒,過來。”正殿上的何太后擺擺手,叫去了沈碧藍,雖然她已經年逾四十,但是依舊保持的很好,華服下是遮掩不住的慈眉鳳目,看得出,年輕時候一定也是一個美人坯子。
這就是何太后,傳說是她當年孤身一人打敗先皇那冠寵六宮的熙貴人,把自己的親生兒子西宮耀推到了萬人之上的位置。
“藍兒,這些日子忙什麼,怎麼都不來看哀家了?”何太后的聲音很慈祥,和那些鐵血太后不一樣,沒有那種讓人不怒自威的凌厲感。
沈碧藍歉意笑笑:“抱歉,母后,這些日子兒臣只顧着迷上繡手帕,所以就沒抽空過來。”
“藍兒,你是不是因爲皇上娶了新寵,在生氣,在吃醋?”何太后緩緩的問道。
“不,沒有,兒臣怎麼會那麼做,皇上是一國之君,三宮六院很正常,而且目前皇上還沒子嗣,所以多冊封一些嬪妃,爲我們西宮皇族開枝散葉也是應該的。”沈碧藍低頭小心翼翼的回答。
何太后點了點頭:“恩,藍兒,你是個好孩子,皇上娶了你,是他的福氣,可是無奈,每個的帝王的妻子都是拜託不了這樣的命運,哀家知道你一定也空虛寂寞,所以希望你不要老把自己憋在九華宮,沒事就出來走走。”
“恩,母后說的是。”沈碧藍乖巧的點頭應是。
“藍兒,你對皇上的新寵葉昭儀有什麼看法?”何太后突然試探的問道。
“兒臣也沒接觸得太多,只是在她給兒臣請安的時候見過幾次,人是很美的,性子也還好,應該是個賢惠的女子,兒臣覺得葉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家風嚴謹,這葉昭儀畢竟和洛陽王家的王貴妃妹妹一樣是個溫婉賢淑的人。“沈碧藍對葉安瑤用盡了讚美之詞。
何太后點了點頭:“恩,你這麼說,哀家就放心了,希望別跟寧家那孩子一樣刁蠻任性就好。”
“母后說的是,不過寧妃妹妹也有自己的特點,也許正是因爲潑辣的脾氣,才討得皇上歡心,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母后就寬心吧,總之大家都是盡職盡責的侍奉皇上。”沈碧藍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又和太后敘話了一會,隨後沈碧藍起身要走,卻突然聽見何太后在身後問道:“藍兒,瑞安王要成親了,你是知道的吧?”
沈碧藍腳步一頓:“恩,是的,母后,兒臣已經知道了,皇上已經下了聖旨。”
“你不會對他還有舊情吧?”看似很慈祥的何太后竟然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弄得沈碧藍立刻心驚肉跳。
“母后怎麼這麼想,兒臣自嫁給皇上那日起,就和王爺沒有半點關係了。”沈碧藍有些驚慌的回答。
“恩,這就好,記住你的身份,去吧。”何太后說完這句話不在吭聲。
沈碧藍一場虛驚,當年的事情,原來不僅自己忘不了,西宮爵忘不了,就連太后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西宮爵回到王府,剛進來就臉色難堪,管家也不敢上前詢問是否要看午膳,只是等在門口聽王爺的吩咐。
“老許,去伊人苑,把香依叫來。”西宮爵的聲音從書房門傳出來,如悶雷一樣,讓人聽了有些心慌。
“是,王爺。”在王府呆久了,許管家也知道了王爺的脾氣,和那些王爺侍妾的性格,香依算是比較討喜的一位,雖然人長的一般,但是身段和舞姿都是一流的,人也乖巧,所以平時侍寢最多的就是她了。
書房內的雕花牀榻
二人翻雲覆雨過後,西宮爵一把拿過衣衫穿上,隨後背對着香依,他總是這樣,無論身下是什麼樣的女人,都不能讓他專心,男女之事似乎只是爲了發泄他的慾望,或者說是發泄心中的怒火而已。
“爺,您真的要成親了?”思索再三,香依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自己心裡一直存在的疑問,這些天大家都要謠傳瑞安王要娶王妃,她真的想確認一下這些是不是真的。
“香依,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愛多嘴了?”西宮爵的語氣裡顯然有着不滿。
香依立刻大驚,起身跪在牀榻上,也不顧身上未着寸縷,只是一個勁的磕頭:“爺饒命,爺饒命,是奴婢多嘴了。”
“不必那麼驚慌,起來吧,這事你也早晚會知道,本王是要成親了,皇上的聖旨就在那裡。”說着,西宮爵指着書桌上那一封黃色的絲絹說道。
聽到王爺沒有責怪自己,香依才鬆了一口氣,三年前,她是汴京最出色的舞娘,雖然容貌不是上等,但是憑着精湛的舞技和心思,混出了名堂,成爲了京城煙花之地中最脫穎而出的女子,隨後達官貴人不斷的有人想爲她贖身娶回家門,可是她卻意外的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有誰可以想到,這樣一個一朵金花,竟然藏身在瑞安王府,並且不計名分的成爲了瑞安王的一個暖牀奴,甚至連小妾都不是,她就這樣心甘情願的默默的留在他身邊,想盡辦法在牀弟之事上取悅他,還要時刻擔心自己不能犯錯,擔心他會不會哪天突然發火殺了自己,沒有人知道她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那奴婢要恭喜爺了。”這句話從香依嘴裡說出來,酸溜溜的。
聽了這幾句話他終於轉過身:“香依,這是你的心裡話麼?你難道不嫉妒?”
“奴婢只是爺身邊的一個丫頭而已,哪有資格嫉妒,如今王爺娶了王妃,奴婢該恭喜纔對。”香依小心翼翼的說着每一個字,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這個惡魔。
“恩,本王就喜歡你這幅乖巧的模樣,不知道我的新王妃會不會和你一樣討喜呢?”說完,西宮爵有翻身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