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姐和你一樣都喜歡多管閒事。”西宮爵揚起嘴角不屑一顧的說道,對於葉安瑤他絕對是沒有好印象,那個女人膽子簡直大過天,動不動就要跟他來上一頓脣槍舌戰,而且還砸了他的瑞安王府,他會覺得她好纔怪。
葉安然沒有說話,確實,她的姐姐不該這樣,尤其是這種大場合,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恐怕後悔莫及,但是她的姐姐一向比她膽子大,比如當年跟秀才談情,又比如爲了替自己頂罪,謊稱藍橋之上的人是她。
葉安瑤和葉安然的性格截然不同,葉安瑤是那種火辣性子有什麼事情就立刻解決,但是她不傻,不會輕易多管閒事,今日出手幫了劉婕妤,只能說明寧妃欺人太甚,她這個俠肝義膽的女子看不下去了,而且寧妃早就是後宮公敵,她也要挫挫寧妃的銳氣纔好。
“不過奇怪,葉昭儀竟然也知道這首曲子?”西宮爵放佛是在自言自語,但是葉安然知道他是好奇姐姐是怎麼知道這首過時的曲子。
葉安然朱脣輕啓:“很簡單,當初我學琴的時候,姐姐爲我伴舞,聽得久了,自然什麼曲子都難不到她,你也別小看了我姐姐,她也是個才德兼備的女子。”
葉安然很少這麼不謙虛,但是說起姐姐,她就是覺得一身驕傲……
“呃,是呀,昭儀姐姐說的對,臣妾一向擅長柔美的舞姿,這般快節奏的臣妾還真沒嘗試過。”有了葉安瑤給臺階,劉婕妤自然不會在繼續傻下去。
“沒關係的,既然倩兒擅長慢節奏的舞姿,那就讓靈珊換個曲子也好。”皇上自然是不想看自己的嬪妃掐架,畢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尤其是當着獨孤伽羅這個外人面前。
可是寧妃一向驕橫跋涉,自然不會這麼算了,於是挑釁道:“劉婕妤妹妹原來也有不擅長的,本宮還以爲你有多大本事,不過既然不行,就該早點說,也不至於那時誇下海口說本宮彈奏什麼曲子,你就跳什麼。”
聽着寧妃的挖苦,劉婕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是又不好直接反擊,畢竟自己位分沒有人家高,再說如今寧妃有孕在身,恐怕是連皇后也要禮讓她三分。
正當劉婕妤準備拉下臉給寧妃道謝了結此事的時候,葉安瑤不依不饒的說道:“劉婕妤妹妹不擅長,總有人是擅長的,劉婕妤妹妹,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本宮可好,一會妹妹休息好了,在爲皇上獻舞也不遲。”
聽見有人來救場,劉婕妤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俯身行禮道:“也好,多謝昭儀娘娘給了臣妾一個休息的機會。”
“葉昭儀這話說的有趣,有人擅長,是誰?難不成是你麼?”寧妃見劉婕妤離開,很是不高興,自然把氣要撒在葉安瑤身上。
“臣妾自小也學了點舞技,雖然沒跳到那麼出神入化的地步,但還是可以拿出來給大家觀賞一下的。”葉安瑤似乎打定主意,要教訓一下寧妃,竟然真的決定自己上場了。
“好啊,來者不拒,既然有人不知好歹,那就上來吧,不過別怪我沒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跟不上本宮的節奏,那麼就給皇上賠罪,也給在場所有人賠罪,大家畢竟是來欣賞的,不是來看臨拙劣表演的。”寧妃放了狠話,似乎一旦葉安瑤跳砸了,就身敗名裂。
可是葉安瑤也絲毫不含糊,點頭一笑:“一言爲定。”
說罷,在衆人的觀望中,葉安瑤一身赤色長裙走上臺,腳步輕盈至極,光那絕色的臉龐也夠衆人唏噓一陣子了。
“寧妃琴藝不凡,你姐未必能討好好處。”西宮爵雖然不瞭解葉安瑤,但是之前曾屢次見過寧妃爲皇上彈琴,所以才下次結論。
葉安然眼神淡然,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句:“我姐從來沒輸過。”
這不得不讓西宮爵啞然,原來一直委曲求全的弱女子也有這麼堅持的一面,看來她對她姐姐信心十足。
事實證明,葉安然說的沒錯,葉安瑤起跳就讓大家驚豔了一把,雖然寧妃彈奏的極其快,但是再快的樂曲還是有節奏的,葉安瑤身材輕盈,以動制靜,跳的很是柔美,卻又不會跟不上曲調,這種雕蟲小技對她來說太過輕鬆了。
因爲葉安然小的時候每次彈琴,她都喜歡給伴舞,開始是覺得好玩,時間久了,也就好好的跳了,也自然參透其中的奧妙。
見葉安瑤沒有被她難住,寧妃急了,開始頻頻換曲調,從喜到悲,從快到慢,反正每一次變調,肯定是有着很大的跨步,這也增加了葉安瑤的難度。
可是葉安瑤還是很輕鬆,無論你怎麼變調,她都能接的上,而且舞姿千姿百態,看的人眼花繚亂,慢慢的,衆人不在去關注彈琴的人,而是陶醉在跳舞的人身上。
葉安瑤忘我的表演,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嘆,連一向自視甚高的劉婕妤也是望塵莫及。
她在臺下觀望時,只是說了一句:“想不到這世間竟有人可以達到這種境界,也罷,一會只怕我在出場也是黯然失色,這葉家女人果然厲害,我輸給葉安瑤心服口服。”
一曲終於罷了,寧妃一首下來換了不下八首曲子,本想爲難葉安瑤,卻不想爲她做了嫁衣,讓大家看到葉安瑤更驚豔的一面,瞬間,氣的她七竅生煙。
“瑤瑤,你的舞姿甚妙,你爲何從未跳過?”皇上溫和的問道。
“回皇上話,臣妾只是幼年學過而已,並不是多好,宮中舞技好的姐妹太多,臣妾不敢拿出來賣弄,今日是看劉婕妤妹妹不擅長這快節奏的舞,所以臣妾纔敢出來獻醜,還請皇上不要見笑纔是。”說罷,葉安瑤俯身請罪。
“瑤瑤你讓我們大家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舞姿,何罪之有,起來吧,朕就賞你一件霓裳羽衣可好?”雖然皇上對葉安瑤沒有多少愛意,但是還是獎罰分明,霓裳羽衣是整個後宮舞姿最美的女人才有資格擁有,當年初進宮的寧妃就有一件,如今這第二件賜給了葉安瑤。
“臣妾多謝皇上賞賜。”葉安瑤低頭謝恩。
今日的表演恰到好處,沒有過,也沒有欠火候,葉安瑤揚起嘴角,爲姐姐高興。
西宮爵側頭看着身邊的女人,忽然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皇上賜給葉昭儀一件霓裳羽衣,把她高興成這樣,真是難得。
“別高興太早,寧妃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被忽視的人。”也許是太知道寧妃的脾氣,西宮爵好心提醒道。
果然,寧妃見衆人都不關注自己,假意倒在地上,眉頭緊蹙:“皇上,臣妾……臣妾腹部有點疼。”
“來人啊,請太醫。”聽說寧妃肚子疼,皇上立刻臉色大變。
太后也是跟着着急,同時還不忘了責備:“哀家就說,有身孕的人才彈什麼琴,真是造孽,要是皇孫有什麼事情,你這麼這些跳的,彈的,都脫不了干係。”
太后一句話打翻了一船人,看那意思,如果寧妃的孩子有事,劉婕妤,葉昭儀都跑不了。
寧妃得意的揚起嘴角,向不遠處的葉安瑤示威,意思是告訴她,無論她表演的多麼好,都不及她這假裝一疼,看來孩兒果然是最好的王牌。
寧妃在衆人的擔憂中被攙扶回寢宮,同時跟去的還有五個太醫和太后。
剩下的人則留下繼續觀賞節目,這時,皇后一句話語驚四座:“都說揚州葉家的女兒是絕代雙嬌,如今昭儀娘娘都獻藝了,瑞安王妃可否也爲爾等助助興?”
聞言,葉安然頓時一愣,西宮爵則皺眉看向沈皇后,他怎麼不明白,沈碧藍是有意爲難葉安然?
獨孤伽羅這一次沒有忍住,側頭看了看葉安然,露出的不只是擔憂之色。
“這種場合,還輪不到臣婦來表演,皇后娘娘說笑了。”葉安然淡淡笑了笑,巧妙的迴避了皇后的邀請。
“誒,本宮可沒說笑,誰人不知,揚州葉家的女子不僅天姿絕色,而且各個才情了得,既然今日葉昭儀有幸已經表演,那麼瑞安王妃你也別謙虛了,何不讓我們大家一飽眼福?”皇后的眼裡,第一號公敵不是寧妃,不是葉昭儀,而是葉安然,原因很簡單,她看不得西宮爵對其他女人好。
其實西宮爵從來都葉安然不好,只是他們表面上的出雙入對,在沈碧藍眼裡也是極爲諷刺,所以她才三番五次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