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天,東皇座下十三妖帝之一,諸天世界一切血鶴的始祖。
自太古那一大戰之後,血染天的蹤跡便完全的消失,便是血鶴一族在諸天世界之內也是消失了行蹤的,甚至在諸多大人物眼中,血鶴一族早已出現在太古滅絕種族的行列之中。
懸空山所在世界之行,對於當時的君東臨來說不過是一次奇怪的旅程,而那時的君東臨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前世還能成爲今生自己的一部分,甚至讓今生的自己不得不參與到前世未竟的糾纏之中。
如今想來,這一生真正變故的開始,乃是那次差一點做了**器官供應者,但最直接的開始應該是在明園見到那八頭猛獸屍體之後。
只是還沒等君東臨弄清楚這些因果,找到一手導演了這一局面之人時候,卻已經身在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自己也不再是純粹的自己,而在融合了兩世記憶之下,君東臨記住了一些不應該被記起的東西,記起這些的代價就是繼續前生的諸多糾纏。
即便到了這個世界,君東臨也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依舊在一雙大手之下。
隨着世界的推移已經所知道事情的增加,君東臨越發的感覺到自己所面對的乃是一個局,一個不知道是誰能有這種大手筆設下的局。
這個局不僅從太古時期,甚至更早之前便已開始,不僅將諸天世界計算在內,便是三大族羣的聖地,東皇這等存在也沒有辦法逃出在外。而如果說被涉及進來的身份最尊貴之人,那麼非君東臨莫屬了。
在這個局之中,君東臨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然而在這個局之中,本應該徹底消失於諸天世界的君東臨,最終卻重新迴歸了,吞天的出現引來的那個實力可怕之人,在君東臨看來,反而讓他感覺到是自己再一次回到了局中的預兆,不過實力依舊低微的君東臨,明顯還沒有資格參與到其中。
最令人無奈的乃是,明知這是一個局,卻有不得不參與其中的原因。
既然確定自己無法逃避,君東臨並沒有打算逃避什麼,反而開始積極的提升自己的實力,畢竟如果一定要參與其中,那麼與其被動的牽扯,不如掌握更多的話語權。
若是換做其他任何人,無論實力如何,只要置身局中,逃脫不了作爲棋子的命運,雖然不能確定最終能有幾人逃脫這場局,但只說自己被諸天世界最頂層所知道的身份,君東臨也能知道自己是有可能從棋子變成執棋者。
君東臨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想法纔出現,還沒來得及成型,自己一直未曾重視過的血鶴,竟然與東皇座下的十三妖帝有了牽連。
若是拋開前世的身份不說,實力不過還在地玄境徘徊的君東臨,卻在這種時候接觸到十三妖帝這等存在,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之事,縱然有前世身份擺在那裡,可君東臨知道今生的自己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向高處,雖然三族最高層不敢對自己出手,甚至會約束自己的屬下,但那些存在之下,可不會知道這些。
因爲整個諸天世界,除了三族最高層之外,其他人是根本沒有資格知道君東臨身份的。
這些都還在君東臨的認知之內,但隨着禁血紅蓮一株一株的長成,君東臨越發認清楚一個事實,那便是縱然融合了前世的記憶,還是有太多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如此情況下,君東臨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能拜託棋子的身份。
而現在,事情還沒有個頭緒,靈鶴卻突然說有一雙眼睛正在窺探血鶴一族。
雖然這頭靈鶴可以算得上是血染天的分身之一,但因爲並不是第一頭開啓了靈智的靈鶴,縱然具備血染天的部分記憶,最重要的部分卻是隻能被第一頭靈鶴掌握着。也就是說,這頭靈鶴感覺到了被窺視,甚至從那一雙眼睛中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懼,可並不能想起來這雙眼睛到底是什麼東西的。
“在我記憶中,關於當年滅族大戰的起因只有極爲模糊的記憶,而且很多都是記憶碎片,最重要的東西好像都被剔除了,我,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雖然靈鶴無法提供最確切的消息,可能對身爲東皇座下的十三妖帝下殺手,那自然是不需要忌憚東皇,甚至根本部將東皇放在眼中的存在。
如果真是這樣的存在,那麼這件事情可就真的有些麻煩了。
連妖族五大支柱之一的東皇都不放在眼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屬於那種可以知道君東臨身份的,可知道君東臨身份難道一定是好事嗎?
不管前世的自己是否身在局中,是否只是局中的棋子,最終還是爲了達到目的而身隕,連那時候的自己都不得不身殞,必然是因爲在君東臨的對立面還站着一個身份並不低於自己的存在,所以那雙靈鶴所感覺到眼睛,若是自己這一方還好,若是……
可能對十三妖帝出手的存在,會是這一方的嗎?
前一刻還因爲這個時候與十三妖帝牽涉有些頭疼,現在卻很有可能已經招惹到了另一個更爲強大的存在,且就有可能還是對立方的。如今不過地玄境的君東臨,怕不是隻要一口氣就能被吹散了。
君東臨的思緒纔到這裡,便又聽見靈鶴說道:“我說過當年的血染天大人已經即將觸摸到至高法則本質的存在,而那場大戰正是在血染天大人一次修煉結束之時突然發生的!”
繼承的記憶是殘缺的,但作爲諸天世界之內,僅有的兩頭開啓了靈智的血鶴,這頭靈鶴所掌握的記憶中並非全是無關緊要的,雖然很多重要的記憶並未出現,其中還是多少有一些同樣重要的記憶。
“在那場大戰的最後,原本已經油盡燈枯,可血染天大人最終還是悟出了威力極爲強大的一招,甚至當時圍殺血染天大人的強大存在們,有至少九成死在了那一招之下!”
靈鶴又補充道:“血鶴一族的特殊血元之所以能喚醒一些特殊血脈,便是血染天大人身隕之時,施展的最後一個詭異手段!”
“在我的記憶裡,這種手段,本不應該出現諸天世界!”
這句話好似是靈鶴在強調什麼,但因爲關於這句話的記憶實在是寥寥,以至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靈鶴自己的語氣都帶着不少的不確定。
靈鶴最後的這句話,君東臨聽在了心裡,並沒有繼續追問什麼。
“三天之後,他自會醒過來!”
面色一如往常的平靜,好似之前並沒有聽到那麼多令人驚訝的事情,走到紫雲豹身前,君東臨並沒有避諱的將三頭血鶴的屍體扔給紫雲豹。
自然明白這些血鶴的好處,血鶴出現的瞬間,紫雲豹便一口將之吞了下去。
正趴在飛天血狼身上呼呼大睡的玄獸,卻像是聞到了世間最美味的東西,眼睛還死死閉着,身體卻順着鼻子嗅到的美味走過來。
甚至於走到了紫雲豹的大嘴之前也沒有停下來,而是要鑽進去一般。
本就因爲嫉妒玄獸徐皓整天被抱着,紫雲豹可不會被這小東西表面的樣子迷惑,毫不客氣的擡起爪子,一爪子將之拍飛了。
重重摔在地上,玄獸頓時被驚醒,茫然的看了看周圍。
正被這小傢伙鬧得想笑,君東臨突然感覺到鋒利的視線射向自己,甚至從這視線之中,君東臨還感覺到了殺機。
心中本就因爲諸事煩躁,這殺機出現的是在不合時宜,甚至是不知死活。
漠然轉頭,看向那頭正盯着自己看的紫金神鵰,君東臨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來,隨即身影頓時迷幻,化作一陣輕風。
君東臨身影化實之時,已然到了紫金神鵰身前。
沒有半分的猶豫,君東臨一腳踢在了紫金神鵰的身上。
看也不看被自己踢飛,最終狠狠撞碎了一塊巨石的畜生,君東臨轉身便走:“不知死活的畜生,若還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死無全屍!”
這句蘊含魂力的話直接轟進紫金神鵰的識海之內,只震得識海一陣狂濤。
前一刻還因爲君東臨一句話而興奮的華連羅,突然看見自己的猛獸夥伴被君東臨如此對待,興奮被怒意一掃而空。
作爲可以性命相托的夥伴,華連羅可是將這頭救過自己數次的紫金神鵰當做兄弟一般。看君東臨這般對紫金神鵰,若不是極力剋制着自己,怕不是早就對君東臨出手了,縱然自知遠遠不是君東臨的對手!
如今君東臨心中所考慮的乃是東皇一個級別之人的事情,小小一頭地玄境如何反應,君東臨可不會放在心上。
況且留下這畜生的性命,已經是君東臨法外開恩了。
“少爺!”
見君東臨走向自己,徐皓頓時站起身來。
這十日之內,徐皓並沒有半分放鬆,雖然修爲並沒有比之於十天之前有過提高,當年前段時間接連突破導致的根基不紮實經過這十天的沉澱,已然有所改變。
君東臨不言,而是看了徐浩許久,最終纔將右手擡起。
在君東臨的右手掌之上,正有一片嬰兒手掌大小的血色蓮葉。
不等徐皓開口說話,君東臨右掌猛然旋轉,隨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徐皓胸口。
君東臨掌力之下,那血色蓮葉竟然穿過了徐皓的皮肉,落在了徐皓的心臟之上,甚至最終要與心臟融爲一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