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江瑤紅着淚眼冷笑：“你還怕會走火？有膽你走出去！”
李響心裡直罵瘋婆娘，譚江瑤的小脾氣他還是摸到點，她說會開槍，絕不會是開玩笑，自己還走出門就掛了，一點都不好玩。擺擺手：“我不走，行了吧。”退到沙發邊坐下抽菸。
就見譚江瑤退掉子彈，又把槍放回抽屜，揪出面巾紙擦臉。吸了吸鼻子，說：“李響，我知道你恨死我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解釋什麼。目前這個小組，你是挑大樑的人，你一走這個組就散了。基地是有保密規定，但那也攔不住你。可是隻要小組一散，我們所做所有工作都會前功盡棄。”
李響只抽菸，一聲不吭。
“剛纔和我爸爸吵了一架，他反對我去冒險。可我總覺得人生苦短，不趁着年輕的時候乾點大事，難道等老了走不動了等死嗎？我不想說那些高大上的理想，我只想要個精彩點的人生……也許你還不知道，杜徵雖然死了，但他留下的青香果還在傳播，一天不根除這東西，它就會漫延出去，最終就會象世界末日。”
“那些所謂的專家，你也看到了，他們除了照貓畫虎地說理論，什麼都幹不了，這就是體制。體制我沒法改變，可是我們可以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的事。”
見李響還不說話，長嘆一口氣，頹然掏出槍來頂在自己的腦袋上，悽美地一笑：“你去過你的自由生活去吧，我可以攔住你的人，卻攔不住你的心。與其庸俗地過一生，不如死在我最美麗的時刻。”手指慢慢扣動扳機。
嚇的李響頭髮全豎立起來，來不及多想，抄起茶几上的菸缸就扔過去，人也隨之彈起。
“呯”地一聲爆響，菸缸砸在手槍上，子彈斜射進天花板，隨後槍就被李響奪在手中，三下五除二把槍拆成一堆廢鐵扔在地板上。
“你若真想死，趁我們不在，千萬不要死在我眼前！”說完大踏步拉開房門走出去。可能這房子是隔音的，站在外面的範文學並沒有聽見槍聲，問他怎麼回事。
李響拉着範文學下去：“老範桶子，咱們這個基地有規定，只要參加秘密任務，就一輩子別想離開組織。如果逃跑，你會被追殺，連你的家人都逃不掉！”
範文學苦着臉囁着牙花：“沃日，這不是強買強賣嗎？太無賴了吧！”
“嘿嘿，就是這麼規定的，跟誰說理去。不過，好處也會有的，如果不能幹了或者是退休，有豐厚的養老金，光光工資都能讓你們全家吃穿不愁，一腳步入中產，比你拿着破碗去討飯強多了，還有各種福利就不用說了。”
範文學又有點動心了，“咱們可是賣命呢，當然工資得高，不然誰幹呀。”
“那好，暫時別想着跑路，等賺錢了再請個假回家抱兒子去。”
“也行啊，反正混着也是混着，在這拿高工資也挺好。”
臥槽，這小子一門心思鑽進錢眼裡了，忽悠範文學可是李響的主意，譚江瑤從來就沒承諾過給他們多高的工資。反正先把範文學這頭驢給安穩住了，後期再問問譚江瑤唄，不可能說是白忙活吧。
譚江瑤雖然有點神經質，但她說的也沒錯，庸俗一生不如美麗一死！這個瘋女人哎，一言不合就動槍，她耙耙知道嗎？
有了李響給範文學灌的迷魂湯，這小子訓練起來絲毫不遜於胖子，玩命地練。
譚江瑤也下來了，不過不跟他們在一起，遠遠的自己拼。唐小跳和彭碧雲看譚江瑤看她那麼拼，湊到李響跟前問他：“你們怎麼惹她生這麼大氣？”
李響苦笑，我能跟你們說這個瘋婆娘要自殺嗎？“咳咳，跟我們沒關係，大概跟她耙耙鬧了點小情緒，估計這兩天她大姨又來了。”
唐小跳騰地紅了臉：“真不要臉，女人的事整天掛在嘴上。”
李響表示很無辜咯：“我說是事實嘛，你們問我怎麼回事，又說我不要臉。”
晚上考覈，譚江瑤勉強合格，現在不合格的人數又增加了一名：範文學，這傢伙搞歪門斜道玩的溜，練這個比殺他還難受，呲牙咧嘴臉紅脖子粗，旁邊的人看着都難受，離他遠遠的。
晚飯沒見譚江瑤出現，不過經過李響的威脅利誘，範文學好歹改了點毛病，至少不會當着他們的面把盤子舔一圈子了。
訓練是件很無聊的事，不過除了胖子犯二，範文學也增加了很多笑點。衆人看見範文學在水裡撲騰都能笑死，範文學游泳的動作十分優美，但姿勢非常難看。就好像完全不會水的掉進水裡，兩手胡亂撲騰。
神碼蝶泳仰泳自由泳一概不會，怎麼教都不會，只會亂刨，好在這傢伙亂刨也能刨出道道來，速度還不慢。最後李響也放棄教他，隨便他怎麼刨去。
不過胖子進行的還算順利，唐小跳本來就瘦，三週訓練下來更瘦了，不過耐力增強了很多。十公里賽跑和譚江瑤不相上下。據說譚江瑤原先是體育生，準備考警察大學的，誰知鬼使神差地上了化學專業。也許是受她耙耙的影響，迷上化學之後連讀研博，順利拿下學位。
可見人生有很多狗血的意想不到，現實可能跟理想相差的十萬八千里，連邊都摸不着。
最後的一個星期，除範文學有兩項不合格，其餘人基本過關。
李響的修煉基本上沒多少長進，也許是特殊地環境造成的，神識和真氣凝滯的厲害，不過也正是由於進展緩慢，才能使他沉澱下浮躁的心情去琢磨體會。玄妙的東西在佛學上叫禪機，禪機當然不是人人都能領悟透徹的，如果你悟透了，自然心境就會截然不同。
經歷是最好的老師。譬如他去參悟那棵扶桑巨樹的生長機理，就會理解宏觀和微觀的很多道理。再去回想老子所說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樣詰屈聱牙的道理就會豁然明白。
最後一天，譚江瑤宣佈放假一天，可以進城撒歡，還沒等他們離開，就有工作人員找來：“病毒測試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