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總一聽趙德彪的話,頓時心中劇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這趟來白泉縣,那可不是單純的談生意來的。
他可是嶽西省赫赫有名的煤老闆,跟一個小縣城的小商人有個屁的生意談啊。
仝總全名仝一新,是嶽西省的一位煤老闆。
這幾年煤炭行情那叫一個好,煤價飆升到足夠讓所有人都覺得嶽西省全是煤老闆了。
甚至有人曾經放下豪言壯語,說世界首富若是做上兩天煤炭生意,肯定回頭就把手頭的計算機行業拋掉了。
黑金之名,所言不虛啊。
不過仝一新雖然錢沒少賺,但是近幾個月的日子卻有些不太舒坦。
前兩個月他在某個村莊新開了個礦口,投資了不少錢好不容易建設完畢,可以下坑出煤了。
不料接二連三的傳來一些麻煩,讓仝一新的發財夢有些支離破碎了。
據他手下的礦工們說,井下經常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更有幾個礦工,還曾見過一些虛無縹緲的身影。
後來仝一新經過調查,才知道自己新開的那個礦井所在地,十多年前曾經是一個亂葬崗。
礦工那可是高危行業,四面牆夾着一片肉,大家多少就有些心虛。
因此十有八九的礦工包括家屬,都在長年累月的祈禱着平安。
衆所周知,礦井都在地下上百米真是幾百米的地方,那叫一個漆黑啊,雖然有燈光照射,但是能見度還是很低的。
而且大多數地方都是漆黑一片,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的。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更會把人們心中的恐懼之意無限放大。
不到幾天,新礦井有鬼出沒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礦區。
一時間,礦工們都被嚇壞了,說什麼也不願意進入這個礦井下作業了。
仝一新換了好幾批工人,都是這樣的結局,到後面他的煤炭公司連人都招不到了。
別人一聽說他這邊招人,哪怕開出比別家多一半的薪水,都不肯來了。
仝一新這才慌了神,當下找了不少人來解決這件事。
令他無奈的是,各種大仙半仙散仙老道找了不少,法事辦了不少場,錢也沒少花,這事兒還是沒法解決。
甚至有幾次,仝一新請來的那些得道高人正在施法做陣,就被嚇跑了。
仝一新不得不無奈的接受這個現實。
這事兒麻煩大了。
但是這一個礦井的投資可是非常大的啊,要是就這麼荒下去不管了,仝一新怕是離破產也不遠了。
就在仝一新走投無路之際,他從另一位煤老闆哪裡得來一個消息。
白泉縣這邊有一位白大師,是個有真本事的得道高人。
曾經他的煤礦上出過類似的事情,就是被白大師給擺平的。
仝一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當下想方設法取得了白大師的聯繫方式,打了求救電話。
誰曾想這事兒遠遠沒他想的那麼簡單,白大師實在是太忙了,他的業務都排隊到明年了。
但是仝一新實在是等不及啊,他的煤礦耽誤一天,就要耽誤他上百萬甚至數百萬的利潤,這要是耽誤到明年,他可就距離破產不遠了。
仝一新萬般無奈之下,親自趕來白泉縣請白大師出山。
不過來了白泉縣才知道,想見白大師也沒那麼容易。
他倒是願意多花錢,但是人都見不到,錢給誰啊?
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白泉縣首富趙德彪跟白大師有特殊的關係,因此仝一新這才找到了趙德彪。
許以重利,希望他能安排自己跟白大師見個面。
昨天兩人算是談妥了,趙德彪也答應了這件事。
在得到仝一新足夠的利益許諾後,也答應了儘快會安排仝一新和白大師見一面。
仝一新多日裡的鬱悶總算減輕了一點兒,今日出來兜風,想到他仝一新在嶽西省好歹也是一號人物。
來了這個小縣城居然如此被人瞧不起,心裡又是一陣憋屈。
這才火氣大了些,放任乾兒子惹事兒,沒想到卻把張揚給得罪了。
此時又聽到趙德彪說張揚居然是連白大師都敬畏的人,頓時心裡徹底慌了。
剛纔他覺得,自己哪怕是捱了這個毒打,甚至是斷了腿,無非是躺牀上休息個三兩個月。
但是此時聽到趙德彪的話,仝一新覺得自己麻煩大了。
如果因爲區區幾根燒烤串的事兒,把自己一個礦井的大生意都搭進去,趙德彪覺得自己都能氣的吐血而亡了。
那可是數以億計的生意啊,雖然不是百分之百都是他的利潤,但是他在這筆投資之中佔了很大的比重。
所以他才肯讓給趙德彪一些利益,讓他摻合進自己在嶽西省的煤炭公司。
仝一新所做的這些,可都是爲了能早日見到白大師,讓他幫自己早日解決礦井下的麻煩,也好早日恢復生產啊。
要不是趙德彪區區一個縣的首富,仝一新壓根也看不上他。
仝一新此時也顧不得腿上的疼痛了,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道:“趙總,你沒開玩笑吧?”
趙德彪微微笑了一下,道:“仝總你又何必多問這句呢?難道都這種時候了,我還跟你來虛的?別的不說,我跟錢財可不是有仇啊。我也不怕你笑話,要不是看在你能給我發財的機會上,我還懶得跟你說這麼多呢。”
趙德彪看到仝一新眉宇間依然有些憤恨,當下又繼續說道:“仝總你也別覺得我說話難聽,也別以爲我是怕得罪你而找藉口嚇唬你。我就是一大老粗,能走到今天也知足了,也不打算再有多大的出息了。我知道仝總你厲害,不過那是在嶽西,白泉可是我的地盤,你覺得我會怕你報復我?”
仝一新擡起頭來瞧瞧打量着不遠處的張揚,看到自己的乾兒子在那邊跪着給人一個個的磕頭賠罪,嘴角一陣抽抽。
這個小兔崽子,狗仗人勢的時候倒是猖狂,認慫的時候卻特麼的比誰都快。
仝一新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趙總,你說我出多少錢,才能取得這位先生的原諒?”不就是破財免災麼,老子錢多的是。
趙德彪緩緩搖了搖頭,道:“仝總,你覺得他們這種人,真的缺那點兒錢麼?我看他們更看重的應該是你的態度吧,比如你的這位公子,似乎就表現的很不錯呢。”
仝一新嘴巴又是一抽。
特麼的,老子可是有身份的人,給人磕頭賠罪?還是一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傢伙!這不是把人的臉面丟在地下踩麼。
可是又想到那個被耽誤的礦井,仝一新一陣眼暈。
這個礦井得投資可是牽扯到不少人的,如果自己不能早日讓礦井復產,所耽誤的盈利可不僅僅是他自己的。
到時候其他合作伙伴有了意見,自己怕是也承受不了他們的怒火啊!
想到這裡,仝一新強撐着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