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叫破噪子也不會有人敢來救你。”他兇狠狠地說道。
柳亦煙只覺得一下被他打得眼冒金星。謝嘉榮那天打她的那一耳光跟這個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柳亦煙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半響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一干人把柳亦煙拖上車便甩在了後排的坐位上,用繩子將她五花大綁起來,便自幫自地將車往前開去。
“胖子把暖氣開大點,凍死我了。”黃毛又叫道。
“我……我不……不冷。”前面開車的胖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快點!”黃毛顯然是這羣人的老大,一幅誰能比我橫的樣子瞪着胖子道。
柳亦煙躺在後坐上一動也不能動,小腿鑽心地痛,手也被綁得發麻,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是流不下來。她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要冷靜,哭根本沒用。望着車裡的衆人都在自說自笑地笑着,柳亦煙轉了轉手腕上的繩子,沒想到竟然緊得一絲縫隙也沒有,動一動手就覺得那繩子像刀一樣在割自己的手腕。
這些人究竟想要幹什麼呢?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她在心裡默默地想着。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晚她心裡也越來越着急。
就在天色即將黑透的時候,黃毛一行人終於把車停了下來。他們打開車門,柳亦煙這纔看到,自己居然被他們帶到一排爛尾樓前。黑黑的高樓還沒有被裝上窗子,只露出一排排方形的洞口,遠處的霓虹燈光透過這些洞口隱隱地照過來。
“把她帶上去。”黃毛命令道。
他身後的人一聽便七手八腳地又開始擡起柳亦煙往爛尾樓上走去。
“哥們今天有褔了,沒想到竟然是個美女。啊哈哈哈……”柳亦煙聽着黃毛對身邊的人一邊說一邊笑,只覺得一陣膽戰心驚,她欲哭無淚地看着那些男人個個望着她淫笑起來,嚇得連尖叫的力氣也沒有了。
求求老天了,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吧!柳亦煙在心中暗暗祈求着。
不一會兒黃毛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從包裡拿了出來,柳亦煙看得眼珠都快要掉下來了。這些人難不成要殺了她?
“放心,我不會殺你。”黃毛好像看透了柳亦煙的心思,對着一臉驚恐的她說道。
“求求你們不要,我求求你們了。”看着周圍四五個男人同時對自己露出邪笑,柳亦煙覺得自己害怕得簡直要昏過去了。
“唉,你求我們沒用啊!我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就別怪我們了。”黃毛一邊說着一邊拿着匕首向柳亦煙走了過來。
黃毛拿着匕首在柳亦煙的胸前劃了一刀,衣服隨着匕首一寸寸劃過便裂開了一道口子,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
“真美呀!”黃毛又罵了一句。
“哈哈哈……”周圍立即傳來一陣鬨笑。
“我求求你們了,啊……”隨着黃毛用力將匕首劃過綁在柳亦煙胸前的繩子,同時柳亦煙也爆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
“你們住手!”隨着一聲暴喝,一羣人突然從漆黑的房門口闖了進來。
柳亦煙驚疑地擡頭一看,原來是謝嘉榮帶着他手下的人馬神兵天降,及時地趕了過來。
黃毛等人一看,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坐在地上的衆人立即和他們幹上了,黃毛則扶起坐在地上的柳亦煙把刀飛快地架在了她脖子上。
“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這個女人。”黃毛一邊狠狠地說着,一邊拖着柳亦煙向後退。
謝嘉榮定定地站在屋
子當中看到柳亦煙這幅樣子,眼裡幾乎能噴出火來。
“你想要什麼?”謝嘉榮冷冷地看着黃毛,對着手下的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停下,屋子裡的所有人馬上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你是誰,爲什麼管我們的閒事?”黃毛問道。
“你抓了我的女人,還問我是誰。”謝嘉榮還是冷冷地站地原地不動。
“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得出,我就能給。”謝嘉榮看着黃毛手裡的匕首在柳亦煙白皙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印,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那好。你馬上給我拿100萬來,不然我就殺了這女人。”黃毛還真沒想到手裡的這個女人這麼值錢,就獅子大開口要了一百萬。黃毛手下的幾個人一聽,眼中立刻露出興奮的光來,他們可從來沒有得到過那麼多錢。
“可以,錢馬上拿來,你先把她鬆開。”謝嘉榮往前走了一步,他看到柳亦煙皺着眉頭似乎是在隱忍着某種痛苦。
“你別過來。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我放了她,我還有能拿錢?”黃毛立即又扯着柳亦煙往後拖了拖,謝嘉榮發現柳亦煙的腳每動一下,眉頭就皺得更緊一分,額角還滲出了兩粒汗滴,一張小臉也煞白。
謝嘉榮連忙停住了腳步,靜靜地看着黃毛道:“你能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嗎?”
頓了頓,他又說道:“只要你能告訴我是指使你們的人是誰,我不但可以既往不咎還把這一百萬當禮物送給你們。”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要將柳亦煙至於死地的人究竟是誰。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看來都是一件有預謀的綁架。
柳亦煙打電話的亭子離他們家的別墅並沒有多遠,可想而知這些人是早就在他家附近埋伏好了的。當他從跟蹤柳亦煙外出的手下那裡得知柳亦煙遭遇了綁架時,心裡頓時一陣慌亂。得知了車牌號和事發地點之後,他馬上親自帶了一幫人趕了過來。待到看見柳亦煙這幅模樣的時候,他恨不得立即將這屋子裡的所有人撕年粉碎,更恨不立即揪出指使他們的幕後黑手來用盡各種手段狠狠折磨一番。
“你少騙人,錢呢。快點拿來。”黃毛一陣焦躁。當初接這單生意的時候,顧主可沒說會有這麼棘手的對手在背後。從謝嘉榮說話的可氣,黃毛已經聽出他的來頭不小。得罪了這樣的人以後自己在A市還混得下去麼?他心裡不禁有些動搖。
“我沒有騙你。只要你放了這個女人,我不僅可以不計較你們做過的一切,還會給你們錢。反正你們也是被人指使的,指使你們的這個人才是應該對這件事負責的人。”謝嘉榮冷靜地說道,列出條件等待對方開口。
黃毛冷冷地看着他在心中默默地看着他,在心中猜測着這個人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你應該聽說過謝氏吧。”謝嘉榮接着說道。“我就是謝氏的繼承人,想要多少你們開個份。條件是你要說出那個指使你們的人。”
“你是謝氏的人!?”黃毛一下瞪大了眼睛,拿在手上的匕首都抖了起來。屋子裡他的的幾個手下更是面面相覷,眼神都顯出幾分畏縮來。
“是的,我的名字叫謝嘉榮。”謝嘉榮往前走兩步說道。
“你就是謝嘉榮!”黃毛這次是大叫了起來,手上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難怪這個人看起來如此眼熟,原來是因爲自己經常在電視和雜誌上看到過。
謝嘉榮趁着這個空檔一把將柳亦煙拉進自己懷裡用西裝外套將她裹了起來,柳亦煙直
到被他抱進懷裡的那一刻才讓終於讓自己徹底昏過去。而在她昏過去的前一秒,她分明聽到黃毛用顫抖的聲音叫道:“你別找我,是姚家的大小姐姚娜讓我們這麼幹的……”
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柳亦煙看着冷冷的液體緩緩地沿着塑料皮管流進自己的身體裡,怎麼也想不出那個叫姚娜的女人如此痛恨自己的理由。
派人綁架她,打她,究竟她與這位大小姐有着怎樣的深仇大恨,她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來對付自己,柳亦煙想不明白。
上次在咖啡廳,這個女人羞辱她在前冤枉她在後,博得了謝嘉榮的同情,又害自己被打了一巴掌。這還不夠麼?反之,自己又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若來她大小姐如此的怨恨,她實在有些不懂。
正當柳亦煙想得出神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推了開來,謝嘉榮出現在門口。
“你還好吧?”他站在門口問道,臉上有一絲類似痛惜的神色,卻是轉瞬即逝。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柳亦煙反過來問道。
她好?她怎麼可能會好呢!小腿骨折,手腕被繩子割都滿是血痕,脖子上也被黃毛用匕首劃傷了,身上被踢了好幾處淤青,連翻個身都痛得不行,想到這裡柳亦煙就覺得不寒而慄。她現在只想知道,對那個把她害成這樣的人,謝嘉榮是怎麼處理的。
謝嘉榮一聽柳亦煙問出的這句話,就知道黃毛說的話最後還是被她聽到了。他原本不想柳亦煙知道這件事情,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也沒辦法。
“我剛纔已經打電話給姚娜問過了,她說她那天只是一時氣糊塗了。現在非常後悔,還要我給你道歉。”謝嘉榮看着她說道。
“所以呢?”柳亦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謝嘉榮接着問道。
“你就原諒她吧!她已經知道錯了,並保證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謝嘉榮靜靜地看着她說。
不是他不想追究,想想自己當時的心情。看着懷中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女人,他當時連衝過去掐死姚娜的心都有,但他卻不能這樣做。因爲姚家和他們謝家一樣,在A市是最大也是最有實力的兩個企業,兩家各個領域的生意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牽扯和合作。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得罪姚家的事情是他現在還萬萬不能做的。
柳亦煙直直地望着謝嘉榮,突然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遙遠,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自己也許永遠無法窺探。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去窺探。
想着上次在咖啡廳被姚娜誣陷的那一幕,再看看店在眼前的謝嘉榮,柳亦煙選擇了沉默。他們之間的距離又何曾近過?曾經自以爲是的親近,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他的憐惜和信任,從來都不曾給過自己,現在又何必奢望他來爲自己伸張正義?
謝嘉榮看着柳亦煙的眼神,對她的失望瞭然於心。但他也並不想多作解釋,柳亦煙爲他而受到了傷害,他雖然感覺很愧疚,但與謝家的生意比起來,他還是選擇了維護姚娜。
“嗯,我知道了。”柳亦煙對謝嘉榮已經心如死灰,她默默地轉過頭去輕聲說道。
“你想吃什麼,我叫保姆做好送過來。”謝嘉榮又問。現在,除了找姚娜討回公道以外的所有事情他都願意去爲柳亦煙做。
柳亦煙輕聲笑了笑,這算是什麼?憐憫麼?
“隨便吧!我現在沒什麼胃口。”她對謝嘉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