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龍娜正在打遊戲機,雪兒已進入了睡眠。
龍娜一見到我便露出了會心的笑顏,下一秒便迎了上來,走廊上,龍娜淡淡的笑着,“我果然沒看錯,你的確是個好丈夫”。
“只針對雪兒”,也不怕她傷心,她已傷透了心,現在有了好歸宿,我也替她高興。
龍娜依舊還是有些憂傷的神情,“葉楓,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句話,如果最開始是我跟你接近,你會像愛逸雪這麼愛我嗎”?
“不會的,我在高中時就說過了”,我望向了窗外,“從上高中的第一天,我就已經注意到雪兒,那時你們都說自己在初中時混的有多好,雪兒是唯一一個不說自己過去的人,所以我覺得她很特別,雪兒可以說是我命中註定的女人,我註定會愛上她”。
“葉楓”,龍娜靠近了一步,“可以吻我嗎”?我微微的笑着,輕摟着她的手臂,吻上了她的額頭,龍娜一下抱住了我,“不要忘了,你是我愛過的男人”。
“我不會忘記的,謝謝你”。
送走飛機與龍娜,我又像往常一樣,躺在牀上輕輕的銬着雪兒,將她擁入了懷中。
雪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輕聲的說着,“好熱,不要摟我這麼緊”,我愛憐般的看着她,調整着自己的距離,雪兒再次言語,“我現在已經不發抖了,你不用再跟我睡在一起了”。
“我喜歡跟你睡在一起”,邊說邊揭開了一些被子,摸上了她的額頭,白天還是有些低燒,現在總算恢復正常。
“你真是個孩子”,雪兒輕輕的摸上我的臉,縱容我撒嬌。
“什麼時候醒的?又在裝睡嗎”?
雪兒搖了搖頭,“龍娜他們走的時候醒的,你該去送送他們”。
“不送也沒關係,他們懂得,我不會離開你身邊”。
“我不會再做傻事,你不用這麼擔心我了”。
“你是我的命,我能不擔心嗎,即使你好好的,我同樣會牽腸掛肚”,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午覺的時候看你又流淚了,還在想迦佑”?
“他就在這個房間裡,就在我身邊,我能感覺到,不知道爲什麼要哭,可能習慣了吧”。
雪兒進院時因爲那幅壁畫受刺激而昏倒,醫生考慮到雪兒的情緒,並沒有換病房,我能明白她的感受,輕聲的言語,“迦佑一直都在你心中,即使你離開這個病房,他也一直陪着你的”。
“我們來的還真是地方,天使醫院,你真是個天使”。
雪兒再次摸上我的臉,我溫柔的按上她的小手,“我們每個人的心裡都住着一個天使,你同樣也是我的天使”,握起她的小手,露出了她的手腕,“你左手上的痕跡是在13歲時割脈留下的,這個是你爲了追隨迦佑留下的,以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痕跡,否則我不會輕饒你”。
她微笑的摸上了自己的手腕,“顏色很淡了,都已經看不出來了”。
雪兒左手上只有一條細細的白紋,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現在右手上的痕跡也漸漸退去,同樣也是一條很細很白的紋路,完全融進了她那白皙的皮膚。
我咬了咬嘴脣,“不管看不看的出來,記住不要再傷害自己,我也不會再讓你自殘”,再次撫上她的臉,“今年春節我們是在醫院過的,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春節我們要開開心心的,知不知道?不要有眼淚,不要再有傷痛,好嗎”?
“你對我太好了,好的我無法承受”。
“傻瓜”,又緊摟上了她,“我愛你,當然會對你好,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永遠比不上迦佑,但我會做個很好的丈夫,相信我,雪兒”。
她傷感的轉過身去,我摸着她的手,能感覺她正在撫摸迦佑送給她的鑽戒。
我再次言語,“我不需要你馬上接受我,也不希望你委曲求全的對待我,我會等你,就像以前說的那樣,哪怕十年,二十年都無所謂,我會等你真正的愛上我,一顆心全都屬於我,心甘情願的取下迦佑送給你的戒子,戴上我送給你的戒子,我會等的”。
“呵,楓葉,我該怎麼對你呢”?
“像以前那樣,把我當弟弟,當同學,當朋友,你的心會告訴你答案,當有一天你感受到自己的心,感受到對我的情,你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困惑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帶着很深的愧疚”。
“傻孩子,你真是個天使”。
能感覺到雪兒流下了眼淚,但這眼淚卻是爲我而流,我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的開口,“可以抱抱我這個天使嗎”?
沉默的雪兒以行動迴應着,我緊緊的摟住了她,彼此戴着手銬的手也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還有幾天就是情人節了,我想帶你出去旅遊,我們去玉龍雪山好嗎”?
“想帶我去跟迦佑做最後的告別嗎”?
她真的很聰明,我帶着淚痕開口,“還有一層意思,希望你能給迦佑承諾,告訴他你能堅強的活下去,讓他可以安息”。
“呵”!雪兒悲傷的笑着,晶瑩的眼淚似決緹般的涌落,“哥哥已經走了四個多月了,是我太不堅強,讓他如此擔心我”。
“是五個多月”,我小聲的提醒着,“他生前這麼愛你,死後又爲我們做了這麼多事,迦佑如此愛你,你更應該珍惜自己,忘記他吧,雪兒”。
雪兒頻頻的點頭,緊抱着我哭泣,我也眼淚也未停過,謝謝迦佑帶走雪兒的記憶,否則雪兒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
我自己也能感覺到,迦佑就在我們身邊,像我曾經那般的,守護着我跟雪兒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