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語了一句,“好”,在想她是否會喊我背書包,但見雪兒似乎沒那個意思,我也心安理得起來,雪兒拿了一串鑰匙便出了門。
依舊是樓後的馬路,雪兒帶我向山上走去,我輕聲的說道,“我還以爲你要去操場逛呢”。
“怎麼?你想去嗎”?
“不,走吧”,含笑的看向眼前,還沒跟她在這一片壓過馬路,黑漆漆的一路上只有月光的照耀,時不時出現的住家戶,從屋內傳來微弱的燈光,彎彎曲曲的馬路一直向山上延伸。
前面的住家戶多了起來,終於見到了路燈的身影,這一段還算平坦的山路,走起並不費勁,我看了看遠方,原來這裡也有冰粉賣,還以爲在朝陽路大冬天不會遇到賣冷飲的。
我溫柔的問道,“雪兒,要不要吃冰粉”?
她歡快的回答,“要,快去給我買”。
端着一次性塑料碗向雪兒走來,我們邊吃邊繼續往山上進發,她指了指堡坎下的房子,“薛莉就住在這兒”。
“啊?這麼遠”,我上次看薛莉給我指的方向,還以爲她家住的很近呢。
雪兒眨了眨眼睛,“也不算太遠啦,從我家到這兒才20分鐘嘛,你如果找不到朋友玩,可以找她玩,你也知道薛莉的性格也很開朗…………”。
聽着她的簡介,我抿着嘴角陷入了一片沉思,雪兒故意帶我往這條路上走原來是有預謀的,看我對龍娜實在沒興趣,又打算在薛莉身上做文章,她始終還是想把我的感情轉移出去,我也深刻的明白我在雪兒的心目中還是有一定的分量,她始終沒有像對待‘優’那樣對待我,毫不留情的拒絕,倔強的無視‘優’的情誼。
我打斷雪兒喋喋不休的話語,轉移了話題,“雪兒,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把初中那個女生堵在鐵路上時,你這邊站的不是各個學校的老大嗎,那龍娜在她們學校算不算老大”?
她這麼喜歡轉移,我讓她多轉移一點,再次提起龍娜,雪兒肯定又會多想,兩個女人拿給我分,雪兒肯定會應接不暇,等她完全疲憊,懶得再管我的事情,我就落的逍遙了。
雪兒淡淡的開口,“不算吧,十一中的老大是個男的,外號叫豹子,龍娜應該只算混的比較好吧”。
“那她當時也是在吹自己羅”。
“我們班呢,男生基本上都是,女生都不是,都只是混的比較好而已”。
“那當時十一中來的是那個豹子嗎”?
“不呀,我們女生打架,他一個男的來湊什麼熱鬧,當時他們十一中來的是玫瑰,玫瑰算是女生中的老大,就跟現在的龍娜差不多,是帶頭的”。
“那當時就來了玫瑰一個人嗎”?
雪兒搖了搖頭,“有五、六個,不過我只跟玫瑰比較熟,其他的我沒太注意,不過裡面沒有龍娜和薛莉,不然上高中的時候,我肯定認識她們”。
“哦”。
“你爲什麼會問龍娜的事?現在對她是不是有點感覺了”?
我就說吧,她上鉤了,我抿着嘴角笑道,“想當初她們剛上高中的時候,不是都在吹噓自己是學校的老大嗎,所以想起了就問問”,說完又看向雪兒,恢復了一臉的嚴肅,再次申明,“我心裡只有小夢,對別的女生都沒興趣,你不要再給我想東想西,我的心裡不會再有別人了”。
“哎”!雪兒大嘆了口氣,“其實你喜歡龍娜也挺好的,最起碼你不會這麼痛苦,有時候跟一個人在一起就是爲了忘記另一個人,這種方法其實挺適合你”。
我冷笑了一下,“我不喜歡龍娜,我對她沒有一點感覺”。
“那薛莉怎麼樣?我覺得薛莉也不錯”。
我停下了腳步望着她,“你又想怎麼樣”?可不可以給我適可而止點,親愛的。
“不想怎麼樣,隨口說說”,雪兒嬉笑的用餘光瞄了瞄我,見我陰霾着臉忙轉移着話題,“優在上初中時就是他們學校的老大,饅頭就是二把手,跟今天的他一樣,當初我打的那場架可能比較轟動吧,因爲當時在市裡,所有學校的老大全都到場了,所以我一上高中,戰龍,飛機,峰子他們全都知道我,當時剛上高中第二個禮拜就跟鄭鈴在課堂上打架,他們都覺得很正常,也都覺得我很可怕,其實我沒想到初中畢業會考那場架會這麼轟動,這樣一點都不好”。
她的確很可怕,不是日後上高中的所見所聞,光是她說的初中那場架,什麼樣的人才有本事請出各個學校的老大,不是一般的風雲人物做不到這一點。
小學內向,初中受欺負,僅從初三一個學年就從最底層的弱者變成一個站在頂峰的強人,這不是一般的毅力和決心能夠改變的現實。
想想雪兒每次都想低調,可是到每次到最後,事態發展的都很高調,我很體諒她的心情,淡淡的開口,“剛上高中的時候優他們都知道你,是不是都以爲你是你們學校的老大啊”?
“對呀,最開始小雅,菲菲她們還跑去問跟我一起升上來的初中同學,我在初中到底怎麼樣,好不好相處,結果聽到的全是好話沒壞話,可能都害怕我打她們吧,說我會跳舞的事,就是小賢她們問出來的,我叫她們要問就去問外校,不要問我們學校的人”。
“因爲你在我們學校太出名了”,我打斷了雪兒,不得不說的一句話。
雪兒淡笑了一下,接着說,“外校呢,有的也是說反話,有的呢就實話實說,說我在初中很孤僻很內向,到後來菲菲她們也覺得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