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市區,一路沒遇上危險,黑車司機卻忽然停了車。我問他幹嘛?他指指前方的路說有警笛閃動,有可能是查車。他這是黑車,查車鐵定掛,他要去確認是不是,如果是,要繞路走。
說完見我們沒什麼意見,黑車司機拔了鑰匙下車,沿着路邊往前走。
我和吳周在車裡等着,我心裡很忐忑,很不安,因爲我只是隱約看見有閃光,沒看見有警車。
看看車子兩邊的路,左側遠處是一片村落,右側遠處是一家酒店。我對吳周說,如果有問題,往酒店那邊跑,繞過去再算。吳周聽了挺奇怪,他說查車跟我們什麼關係?我來不及給他回答,已經看見黑車司機走回來。
坐回駕駛座,黑車司機回頭對我們道:“前面轉彎的地方是有交警,但比較奇怪,除了交警之外,更前面有一大撥人。他們看上去不像查車,更像查身份,估計市區裡面發生了大案子,只能繞別處出去。”
我道:“那就繞,你想說什麼?”
黑車司機一陣遲疑以後道:“你們……不是……犯案了吧?”
“我們沒有。”
“要不你們另外找車?或者我從前面開出去,你們從村子的後方繞過去,我就在前面等你們。”黑車司機指指村子的後方,“這一片我很熟,你們繞後面經過一大片田地以後,馬上能看見一條小路,一直走就可以繞到前面。”
聽着很靠譜,但我很猶豫。
我在想,高三虎掛掉,藍小姐掛掉,一個虎幫老大,一個十三唐老大,算不算大案?如果算,前面那些就是抓我的人。
可是,他們動作有那麼快嗎?
得了,小心點好,我道:“那我們另外坐車吧!”
掏出一百塊丟過去,我和吳周開門下車。
剛想走,前面有車開來,只能先藏在車後。打算等車過去再走,沒想到,車不過去,反而衝我們停車的地方來。
車子停穩當,四個人下了車,是不是警察不知道,但其中一個張嘴就問黑車司機幹什麼的?黑色司機說車壞了等救援,這傢伙反應
很快。
那四個人還在走近,跟黑車司機要身份證,黑車司機問他們什麼人,他們說了一句警察,但看樣子,不是警察的機會更大,像流氓。
完蛋了,不是虎幫的人就是十三唐的人。
我和吳周說了一句,跑,兩個人趕緊彎着腰往酒店的方向跑。
跑了十多米,被發現,其中一個男人吼了一聲那兩人誰?讓我們停住,我們當然不停。
隨後聽見黑車司機嗷一聲叫,他捱了揍,事情抖了出來,說這是在火車站拉的兩個客人,不知道是通緝犯。
尼瑪,你這王八蛋知道怎麼回事了嗎?你就亂說話。
這下好,四個男人當即毫不猶豫來追我們。
然後我終於明白黑車司機爲何那麼坑,因爲四個人一來追我們,他纔有機會跑。
真窩囊,我要是知道敵人的速度那麼快,我絕對不會坐車出城,這三更半夜的時間,路上車少,容易被堵被查。
奮力衝刺,繞過酒店看看後面,是個水果批發市場,看樣子是後門,有一道大鐵門,裡面沒有門衛。
我和吳周翻過大鐵門往裡面衝了幾步,後面四個流氓已經跑近,三個在往上面爬,想翻過來追,一個打電話,用很大的聲音在吼:我們這邊好像找到了人,就在水果批發市場,對,快讓兄弟們趕緊把四周堵起來。
兄弟們,果然不是警察。
吳周聽了讓我先走,他往回跑。
當時三個流氓剛爬了一半大門,他回到去,用力撞大門。
譁一聲,其中一個流氓沒抓穩摔了回去。另兩個,有一個也搖搖欲墜,最後一刻抓穩了,卻被吳週一手抓住腳裹,用力一拖,也摔了回去。
最後一個爬的比較高,吳周也得往上爬才能把人搞定,他想爬,沒機會,外面打電話那傢伙衝過去,他抽出一把長有一尺的砍刀,從大門裂縫往裡面砍。
衝回來,吳周和我一起繞進水果批發市場,裡面很亂,到處是紙箱,水果腐爛味濃烈。
左拐右拐,衝過其中一個商鋪時,我看見了導圖,
我停下來,拿手機出來照,然後根據導圖指路往北面的側門跑。
出了水果批發市場,我們往路坑的對面跑,對面是個建築工地,前頭是一排商鋪,有後門能穿出去。
幸虧我們早了十多二十秒,我們剛進商鋪,繞着一堆堆磚塊和木板往裡面走,還沒完全穿過去,已經聽見兩邊有車開來,速度很快,顯然是要堵門的車。他媽的,如果速度慢,如果四個門都這樣被堵起來,我們就是甕中的鱉。
頭皮一陣發麻,趕緊從後門出去。
往兩側看看,商鋪一整排,非常長,這不能走,如果被發現,他們追出來,我們沒及時繞過去,會被發現。
走前頭吧,是一塊荒地,雖然面積很大,但有雜草能掩護一下。
比較慘的是,荒地盡頭是市區方向,能看見一大片刺眼的霓虹燈閃爍。
更慘的還是,追我們的人非常有經驗,竟然很快追出來。當時我們才跑了一半,高亮的手電筒照過來,我和吳周想往雜草裡藏,讓我們改變主意的喊聲已經響起:人在這,快追。
追來的是七八個人,不算多,但亦不算少。
穿過荒地,面對一面圍牆,後面是一個建築工程已經完成大部分的小區。
吳周先幫助我爬了上圍牆,自己才爬上來,然後,我們一起跳。
怦一聲,落地時,吳週一個踉蹌摔倒,而他的身側,落了一塊石頭。
該死,追兵竟然砸石頭,還正正砸中吳周。我問他有事沒事?他疼的嘶呀咧嘴,卻很頑強的對我搖搖頭。我扶起他,扶着一起往大樓跑,鑽進最近的一座大樓內部。沒辦法,吳周的狀況很不好,只能先躲一躲。
大樓有門,但沒被鎖上,我們衝進去,聽見一陣陣敲地板的聲音,竟然有工人加班幹活。
不敢靠近,從樓梯上了二層,然後上三層,進了一個套間,把門關閉。
透過窗戶看下方,追我們的七八個人已經來到大樓附近,手電筒四周照,找尋着我們的身影。
我心裡很緊張,同時在祈禱追兵不要上來大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