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從這黃毛不善的語氣中算是猜出來了,顯然,自己的麻煩又來了。
沒辦法,拉風的男人就是這樣,就如同漂亮的女人容易遭妒一般,陳風並不害怕這些找上門來的麻煩,他以前處理的麻煩事情比這可棘手得多,有經驗了。
什麼經驗?
別人囂張,你就要更囂張;別人狠毒,你就更狠毒。
古人說得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自從經歷了劉文兵的事情之後,陳風算是徹底明白這條古訓說得多有道理了,所以再遇到這些麻煩,他自然還那麼懦弱下去。
忍讓是一種美德,但陳風不準備再發揚下去,那樣顯得自己太沒有男人氣概了,比如雷鳴和狗蛋那類人物,就絕對夠男人,你可以說他們粗魯,也可以說他們太過囂張,但你就是不能說他們不是男人。
陳風眯起眼睛,輕蔑的一笑:“我就是陳風,你找我?”
那黃毛上下看了陳風一眼,冷冷的道:“你跟我過來,我有事對你說!”
黃毛帶着一羣狗腿子跑到一邊陽臺的角落,陳風自然是凜然不懼的跟了上去,一些學生一看有熱鬧可瞧,索性不再走了,站在一邊看熱鬧,當然,看熱鬧的人都在外圍,因爲這黃毛的氣場不小,自然能威懾住這些傢伙,所以沒有人敢靠近。
“有話就說,我可沒時間。”陳風冷漠的道。
那黃毛有些怨氣,臉色也很難看,道:“你現在很風光啊!”
陳風一愣,這傢伙沒病吧,叫自己過來就只爲了夸人?
“沒別的事了?沒事我可就不奉陪了!”陳風冷笑道,一擡頭,看到仇藝居然快步朝自己這邊走來。
“怎麼了?怎麼了?陳風,他們想幹什麼?”仇藝關心的走到陳風身邊,然後轉眼看了那黃毛一眼,立即皺起眉頭。
陳風朝仇藝笑笑:“我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
“什麼事?那我就直說了,我叫高紳,大二的,現在在追陳秀。”黃毛有些自以爲是的嘿嘿笑道:“所以,我想警告你,以後離陳秀遠一點,否則對你不客氣。”
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格外的難看,陳風冷冷的道:“你追陳秀?你覺得你配嗎?你這話正是我要對你說的,以後最好離她遠一點,否則,我也會對你不客氣。”
“哈哈哈哈,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實話對你說吧,陳秀我是要定了,識相的你就有多遠滾多遠,不要以爲你能打就什麼事都能解決,這個社會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惹毛了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高紳冷笑道:“而且,你跟陳秀不是兄妹嗎?你們這樣搞在一起,要是傳揚了出去,你就不嫌丟人?”
陳風怒極反笑:“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說三道四!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否則,老子現在就對你不客氣了!”
“對,陳風和陳秀並不是親兄妹,又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別人談戀愛關你什麼事,他們這叫青梅竹馬,你覺得這也丟人嗎?倒是你,估計是被拒絕了吧,咯咯,現在跑來找陳風撒野,我勸你還是快點走吧,少在這裡丟人顯眼了!”仇藝早就覺得陳風兄妹倆的關係不正常,現在聽到高紳如此一講,心裡便覺得有一絲莫名其妙的不快,但當着外人的面,她自然要幫着陳風說話,所以便忍不住朝高紳斥責道。
高紳看了仇藝一眼,想要發火,卻忍了下來:“仇藝,不要以爲我就不敢動你,惹毛了,你老子也保不住你,老子說得出做得出!”
汗,估計高紳知道仇藝的家底,總還是有幾分顧忌,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仇藝打擊了一頓,自然也是火冒三丈,禁不住出口還擊道,頗有幾分威脅的味道。
“你這是威脅我?”仇藝臉色一變。
高紳以爲仇藝怕了,乾笑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麼說,不過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陳風皺起眉頭道:“高紳,有什麼招兒朝我使,不要扯上她,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來惹我!”
“反正陳秀我是要定了,你最好識趣一點!要不這樣,你跟陳秀分手,陳秀歸我,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有事,我罩着你,別的不敢說,在天海市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我高紳擺不平的事,怎麼樣?考慮一下吧!”高升陰陽怪氣的道,語氣中沒有一絲真誠的味道。
不過就算他真有這種想法,陳風現在也已經被惹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過去就是一巴掌,打得高紳仰面便倒,哎喲一聲,張嘴吐出一口血水,混着一顆門牙,手捂着臉,被幾個狗腿子趕緊扶起來,指着陳風,哆哆嗦嗦的道:“好,這可是你先動的手,好,陳風,你給我等着,從現在開始,你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哈哈一笑,陳風冷笑道:“我數三聲,要是你還不馬上從我面前消失,我保證,你現在就沒有什麼好日子!一——”
“你——”
“二!”
“好,咱們走着瞧!”沒敢讓陳風真的數出三聲,高紳轉身便走,快得跟狗似的,一路上還罵罵咧咧。
等高紳走了,圍觀的學生才哄的齊聲叫好。
陳風沒有理會這些人,趕緊朝樓梯口走去,人羣紛紛讓出一條道。
不理後面的人如何議論紛紛,仇藝快跑幾步,跟陳風一道下樓,到了操場,陳風要回寢室,仇藝這才叫住陳風道:“陳風,你要小心一點,那高紳不是一般的學生。”
陳風當然知道高紳不會就這麼善罷干休,所以臉色一直很陰沉,聽仇藝這麼一說,索性轉過頭,笑了笑:“哦,那我倒是想聽聽看,他究竟有什麼不一般?”
仇藝表情凝重的道:“他是高不凡的兒子。”
“高不凡?”陳風一愣,這個名字很陌生。
“你是外地人,不知道高不凡也正常,不過高紳倒沒有說假話,在天海市,高不凡的確能擺平許多的事情。”仇藝皺起眉頭嘆道。
陳風有些好奇了,笑道:“什麼意思?他爸是市長?”
狠狠的盯了陳風一眼,仇藝道:“你不要把政府部門的人想得那麼壞好不好?我就直說吧,高不凡雖然不是市長,可他說話有時候比市長還管用,他是菜刀門的老大。”
“菜刀門?黑幫?”陳風皺起眉頭,如果真是這樣,看來事情還的確是有點麻煩,自己總不能因爲高紳放的一句狠話便血洗了菜刀門吧?可要是這些亡命之徒私下對秀兒採用卑鄙的手段那可真是有點防不勝防,這些人可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不錯,就是黑幫,不過他明面上卻是天海市許多夜總會的股東,天海市一共只有兩大幫派,一個是菜刀門,而另一個就是斧頭幫,算起實力,菜刀門要比斧頭幫強一些,不過因爲兩個幫派都和政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政府才一直縱容着他們,不過還算好,天海市的這兩大黑幫並不像香港電影中寫的那樣,至少不會涉及毒品和軍火,最多也就沾些賭黃的東西。”仇藝對這些事情倒是清楚。
陳風有些奇怪的道:“你怎麼這麼清楚?”
仇藝略顯慌亂的道:“我有個好朋友,在市刑警隊工作,聽她給我講的。”
哦了一聲,陳風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不過就算是高不凡,只要惹到了我,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哼!”
見陳風說完便走,仇藝怕陳風輕敵,又叫道:“你自己要小心啊,有什麼事,記得要打我電話。”
陳風點點頭,自顧走了,仇藝在後面一跺腳,恨恨的盯着陳風的背影。
回到寢室,陳曉不在,雷鳴正舉着兩個扛鈴練腕力,這傢伙的身體確實很強悍,昨天被刑洋打得那麼慘,今天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來,兄弟,給你玩玩!”雷鳴將一對扛鈴一下子扔向陳風。
陳風接住,用手掂了掂,居然挺沉,每隻都不小五十公斤,見雷鳴剛剛舉得不亦樂呼,似乎並不吃力,陳風也暗暗佩服雷鳴的腕力,笑着扔還給雷鳴道:“算了,這玩意,我不喜歡。”
他沒有說假話,他在部隊練習用的拱鈴都是特別製作的,估計單隻的重量都要超過這一對。
“切!”雷鳴慌忙接住,繼續舉上放下忙個不停。
“晚上有什麼活動嗎?”雷鳴嘿嘿笑道:“要是沒事,咱們去喝酒去。”
陳風還沒答應,門卻被人敲開,一位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高大個兒有些輕蔑的看了陳風一眼,道:“陳風,我是來傳信的,高紳讓我代話給你,如果你是個男人,晚上七點,就去九五皇宮,他會在那裡等你!”
“喲,怎麼?陳風,又有人不知死活想找你麻煩?”雷鳴將扛鈴放下,有些興奮的道。
陳風點點頭,對那高大個兒冷笑道:“好,你就回話給他,就說我陳風晚上七點準時去九五皇宮會會他,如果他要打架,可要多找幾個墊背的!”
高大個兒冷哼一聲,沒有與陳風多說什麼,道了聲好,轉身就走。
雷鳴立即嘎嘎怪笑起來:“太好了,又有架可打了!”
陳風一愣:“又不是找你,你興奮個什麼勁?”
“陳風,咱們可是兄弟,有這種好事,你不會不帶我一起去吧,如果你真不帶我,那可就是看不起兄弟了,咱們既然是兄弟,那就得共進退,以後我有麻煩,也一定不會忘了你!”雷鳴一本正經的道。
陳風看了雷鳴好一會兒,這才笑着拍拍後者的肩膀,道:“你不怕麻煩,那你就去吧,不過我可告訴你,這高紳可是菜刀門老大高不凡的兒子,你應該知道高不凡這個人吧?”
雷鳴一驚,皺眉道:“高不凡?這傢伙可不好對付啊,陰險毒辣,最是護犢子了!”
陳風哈哈笑道:“那你就不去了吧,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
“我呸!我雷鳴什麼時候怕過事,他也就是在上海蹦噠,要是到了東北,老子叫他跪下,他不敢站着,你信不信?”雷鳴嘿嘿笑了起來。
只要有架可打,而且是爲兄弟打架,他才懶得管對方是誰!
拿雷鳴自己的話來說:哥行走江湖靠的是個義字!殺人不過頭點地,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當然,雷鳴現在也是條好漢。
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