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着劉姓之人,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弧度。此時心中正打算着怎麼解決這煩人的事情,是打傷還是打殘,若是要打殘又要殘到什麼程度。
眼前劉姓之人緊緊握住拳頭,轉頭向後方自己原先所在的桌子看了看,旋即轉過頭來,腳下一蹬,便向着白天的方向飛身躍去。
白天依舊緩緩地放下筷子,似乎並未將對方的動作放在眼裡,就在對方雙拳快要擊到白天胸口之時,他動了,但……依舊坐在凳子上,只是右手不知何時橫在了胸前,手掌向外翻着,硬生生的抓住了劉姓之人的拳頭。
一旁的張濤頓時長呼了一口氣,剛剛白天未做動作而託大十足把他嚇了一跳,但現在看白天如此輕鬆就將對方的動作給接下,他立馬又挺起了胸膛,一臉鼻孔朝天的樣子。
然而意料之中的驚慌並未出現在劉姓之人臉上,白天也這樣抓着他的拳頭沒有鬆開。
“滾!”突然一聲大喝響起,如驚雷炸響,將整個客棧中的人都給驚住,從劉姓男子背後一道粗礦的身影幕然跳起,揮拳直向白天衝去,赫然就是那剛剛**着上身一直在喝酒的大漢!那拳頭與空氣發出陣陣響聲,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而此時白天抓住的劉姓之人想要掙脫白天的手掌,但他發現自己無論怎樣都無法動之分毫,這下他急了,另一隻手握拳直擊向白天,想要引得他鬆開,但,他的算盤還是打錯了,白天根本沒有理會他,右手一拉,就將此人拉至胸前,用力向前一推。
“啊!”頓時一聲慘叫聲隨着骨頭碎裂的聲音一同響起,只見劉姓之人刺客橫倒在地上,嘴中吐着大口的鮮血,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卻是五臟六腑都被白天與那大漢的雙重作用力之下震得粉碎,渾身經脈都在這劇烈的衝擊下被震得撕裂開來。若無意外,這傢伙這輩子應該就這樣被廢了。
大漢此時站定在白天桌前,望着躺在地上之人,不由冷哼道:“哼,沒用的東西浪費老子力氣。”旋即大腳一踢,將其踢飛,原本就已經快要斷氣的劉姓之人頓時氣絕。落在遠處的身子一動不動。
“嘿嘿,你倒是一點不在意,連自己人都殺,唉……”白天微微搖頭,站起身子來到大漢身前,這傢伙和自己修爲一般,若還是託大,自己一定會死在對方手上。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地站着,氣氛一時間凝固了下來。
四周的人全都退到遠處看着,張濤趕忙拉起玲兒就走到人羣中,害怕他們戰鬥的太暴力,將自己也波及到。
“這幾個人是誰啊?”
“誰知道,反正不管我們的事,看熱鬧就行。”
“那,那不是馬幫的人嗎?”
“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大漢不是馬幫的孟奎嗎,這,這傢伙可不好惹!”
“唉,看來這小夥子這次不死也活不成了。”
衆人都是搖頭不已,而這些話聽到張濤耳朵裡卻是讓他嚇得差點昏過去,自己是普南城之人,怎麼會沒聽說過馬幫呢,這可是普南城數一數二的勢力幫派,一句不合就可能拔刀相向的主,他嚇得直哆嗦,不由的在心中已經在爲白天默哀了,而他自己也向人羣中有退了退。
白天自然也聽到了周圍人的討論,笑道:“看來你們的勢力還是挺大的,不若就由我來幫你們削減削減吧。”
“找死!”大漢直接揮拳,白天也不甘退走,兩人就這樣開始了一場惡戰,拳風凜冽,在兩人之間穿梭。
“奎虎拳!”孟奎不想拖延時間,直接上招,白天也盡力對抗,孟奎強勁的拳頭中滿含元力,將白天逼得接連後退,而白天此時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對方力大無比,再加上使用的又是適合自己的力量型武技,在短距離戰鬥中自己一點也討不了好處。
百十個回合過去,白天依然在與之周旋,心中想着對策,若是自己一直這樣和孟奎還下去,他一定會被亂拳大爆!這時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不由想起了自己最近一直苦練的“冥指”,這可是自己現在所會的最強大招,其實他現在也只會這一招,白天卻是心中有了希望,他的冥指雖然是半成品,但自己去試能將之打到將近五米處,他嘴角不由的勾起一個弧度。
孟奎瘋狂地運轉體內靈力,將其充分調動起來,剛強的勁氣由拳揮出。恰在此時,白天雙手捏訣,兩指併攏,重重向前一揮,一道透明的虛幻指印頓時凝聚而出,張濤手中的玲兒見到白天雙手所捏印決頓時一驚,“這,這是……冥指!”它驚訝不已,不知白天是什麼時候練的,不過它隨即收住心,白天畢竟沒有能完全使出冥指,這才讓它心中平靜下來,“這也該是他練到的極限了吧,想不到他只看了一遍竟然就有這等熟練度,真是……”
與此同時,在白天用處冥指之時,那骨瘦之人的瞳孔也是一縮,旋即有恢復了平靜。
說時遲那時快,虛幻指印與孟奎的拳風碰撞在一起,不斷地發出劇烈的聲響,虛幻指印像是在空中點紙一般不斷地衝破拳風。
“嘭!”一道悶響,卻是虛幻指印實打實的按在了孟奎的胸口,震得他倒退十幾丈,口中不禁流下血液。
孟奎用手按着胸口,強烈的疼痛感讓他無法再出手,他一臉殺氣地盯着白天,眼中頓時陰沉下來。
“你,下去吧。”一道冷幽幽的聲音此時在客棧中發出。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從剛剛大漢所在的桌子邊緩緩走出,看向白天的眼睛中充滿冷漠,就好像在看死人一般。
白天順着聲音看去,不由瞳孔微縮,這人的修爲自己竟然看不透,但白天剛剛一直以爲是他是修身高階的修士,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修天初期的修爲,白天的大舅孫士風就是修天初階之人,白天以前感受過,這人與大舅的修爲差之無幾。
“剛剛確實是讓我吃了一驚,但若只有這一點點修爲,那……你現在可以死了。”男子的話語依舊沒有任何起伏,平靜的讓人窒息。
修天境的實力,足以讓得修身境之人望塵莫及。
那周圍的人都爲之一震,因爲這人太有名了,正是馬幫的南舵舵主馬進,他在這普南城可是出了名的狠。馬幫有四個分舵,爲東南西北四舵,而南舵舵主馬進正是馬幫幫主馬無之弟。
“這次是真的要出人命了。”有人小聲道。
修身者主要是淬鍊體魄,而修天這則是修煉自己在道之一途上的根基,也是脫離了普通武者。單一的力量極致也難以是修天境之人的對手,而白天此時才與孟奎一戰,還沒來得急休息馬進就出來,這是在是讓原本就沒什麼希望的白天活下來的機率變得更加渺小。
“不要裝出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其實你心裡早就怒了,我讓你的手下連連吃虧,若是你不急完全可以讓他再來,但你卻還是急急地跳出來,這證明你已經很在意了。”
“那,你就更得死!”骨瘦男子冷聲道,旋即便伸着利爪向白天抓來。白天也不含糊,雙手再次捏訣,但還未完成就被馬進鋒利的爪子將胸前的白衣劃出四道血痕,玲兒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一緊,它相救,但是自己的傷……
白天緊咬牙關,一邊與馬進周旋,一邊暗中捏訣,“噝噝”又是幾道傷口,白天的身體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就有多處了幾道血痕。
“結束啦!”馬進再也不磨嘰下去,直取白天心臟!張濤與玲兒的瞳孔陡然一縮,玲兒心中一定,準備冒着風險出手,然而就在這時,一邊突生!
就在白天要被馬進掏出心臟之時,他腦中突然一空,進入了一種玄奧的境界,黑夜中一個身着淺藍色裙裳的女子手捏決印,雙指併攏,灰色的元力環繞指尖,隨即匯聚成一道巨大的灰色指印向前衝去,摧枯拉朽……
那一晚在後山白天看到的一幕幕在其腦海中不停流轉,他在這狀態中似乎明悟了什麼,雙眼陡然睜開,手上決印已經捏好!
“破!”白天大吼一聲。他身體四周的空間稍稍扭曲,無盡的灰色運力在其周身繚繞,瞬間聚到指尖。
說時遲那時快,白天用盡全身力氣將手指向前揮出,一道凝實的灰色指印頓時破空而出!玲兒被震住了:“他……他是怎麼……辦到的?”
赤戰玉牌內,赤衣男子雙眼猛然睜開:“這……”
灰色指印帶着懾人心魄的死亡氣息,摧枯拉朽的衝向馬進。
“嘭!!!”劇烈的震盪帶着震耳的聲音向四周擴散開來,塵土瞬間瀰漫了整個客棧方圓幾十丈的範圍。
“咳咳”不知過了多久,塵埃才漸漸散去,但震動中心的場景卻是讓人倒吸了一口氣,只見客棧中滿是血霧,無數塊碎裂的鮮肉濺在客棧四周破敗的桌椅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