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鼻青臉腫

這陳勉之雖是有些迂腐,但到底是真心喜歡玉青,這廂一聽她要跟着那人回西域,當下不淡定了,一蹦三尺高,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瞬間炸毛了。

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青天白日,一把將身邊正在講課的大儒推開,當下也來不及向陳懷鏡彙報,拿起自己慣用的長劍,急匆匆的向着仙霞閣奔去。

彼處

顧南風一把將外罩的衣袍扔給小五,小五趕忙別過頭去,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兩人皆嫌棄的看了一眼那袍子,小五極不知死活的盯着那香味甚異的衣服道

“你看看人家,這才叫女人,雖說是……是,阿嚏,香味重了點。”

雁丘從窗邊跳下來,狠狠的敲了一個他的腦袋,笑罵道“讓你跟他混了兩天,怎麼得就出了這麼個德性,今日的書可讀完了了?功夫練夠三個時辰了?”

小五悻悻的縮縮腦袋,指了指身上綾羅錦袍“這衣服,有點不太合適?況且白日裡,我要跟着在世子前後。”

雁丘呲牙一笑,牙齒白晃晃的閃着光,看得小五一陣惡寒。

“你可以晚上去找桑姨切磋,她就在隔壁的後院裡,想來應該會很開心見到你如此用功的。”

……

顧南風早已換了身衣服出來,一邊還極爲嫌棄的皺眉“真不知這女子擦了幾斤香粉,到現在還渾身刺撓難忍。”

雁丘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他有些微紅的脖子,原來這小子對脂粉過敏。

“你再忍忍,說不定那陳勉之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了。”

她訕笑着,心中暗罵那陳勉之,自己包養的女人快被人家拐跑了還不出來露個面,浪費她老人家這幾日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銀子阿。

若不是通過其他人知道這傢伙生性霸道蠻橫,且十分重義氣,定然也不會想到以此方法來靠近他阿。

“碰”

一聲劇響,上好的花梨木門,竟然讓人自門外生生踹開,門外見一身緊袖長衫,拎着一把長劍,怒氣衝衝的指着房間三人質問道

“誰是風南?”

話音未落,便聽到周遭人聲吵雜,原來衆人皆聽到了聲響,前來圍觀,其中圍上來的幾個女子暗中打眼色,示意,便有龜公上前來勸說。

陳勉之向來橫行慣了,又見顧南風品貌德行皆在自己之上,當下有些氣不過。

一把推開了那前來相勸的龜公大喝到“你敢不敢與我來比試。”

顧南風神色一頓,道“不敢,閣下乃丞相之子,若有閃失,怎得是我布衣之人能承受的起?”

陳勉之心中不忿,又聽他提起這話,當下心知此心知此人是在嘲弄他以權壓人,冷笑一聲道“今日我陳勉之在此做誓,與你一戰高下,不管生死皆是我自願,還請在場各位爲我做個證人。”

待那陳勉之宣誓完,衆人便見屋內旋風一陣。一道白色衣影一閃而出,卷帶着周遭的紗幔陣陣起伏。來此處消遣的皆是些人精,定不會如某些江湖義士一般路見不平,有熱鬧看就好,管他是誰和誰打架呢,打死了自有官府的人來處理,與我何干。於是皆笑嘻嘻的圍在一起,看着這兩個功夫並不在一個層次上的人相互較量。這陳勉之雖是世家官宦子弟,到底是嬌養了些,如何能與自幼出生便被放入龍潭虎穴中長大成人的顧南風相比。但見顧南風武器也不拿,單單是徒手與他相鬥,不出百招便將他的劍奪了下來。本以爲事情就好此解決了。哪想那陳勉之竟然是個極好面子的人,瞥見如此多的人皆在此處圍觀,有些還是他平時嘲諷過的世家子弟,當下覺得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一個霹靂轉身,奪劍便要再次相上。顧南風早就料到他會有此招數,當下頭也不回,直直向後一踢腿,身體便凌空扭轉,一下飛至了陳勉之身後,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陳勉之大怒之下罵道“你這狗雜種,打架就打架,爲何抓老子的頭髮。”顧南風當下臉色一沉,略顯得蒼白的面色上,瞬息間如陰雲密佈。他這一生最恨的便是別人罵他狗雜種三個字。陳勉之當下覺得頭皮一麻,自脊椎骨蔓延的寒意漸入骨髓,見身後那清冷男子臉色晦暗,周身漸起殺意,兩道目光好利劍一般直射而出,赫然一股修羅殺神的模樣。他心中一冽,恍覺自己說錯了話。思緒未落,但見那人已不知何時拎起一把長劍,直逼他面門而來。陳勉之見這情形,心下一驚,若說剛纔那傢伙不過是和自己切磋,那當下形勢便是要拼命之勢了。也不敢放鬆,只得全力應對。

那劍鋒凌冽,隱隱還有劍氣凝結周遭,兩劍相恪間,他便看見自己額前的碎髮被那劍氣震斷。漸漸覺得臉上有些疼痛,伸手一抹赫然一把血。當下一驚便要棄劍投降。顧南見也不理會,見他一扔劍,自己也將那劍一收,劈手抓過他後頸,往假山石後拉去。陳勉之當下覺得自己如樹葉一般被拎在手裡,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皆空蕩蕩的離了原位,還未緩息過來,便覺得身上一陣拳腳相加,臉上、胸腔、屁股,無一處不是痛的,他起初還死死的咬住牙根不出聲,得空但見那人雙眼血紅,越打越起勁,便不住哀嚎起來。衆人都看得起勁,無一人上前勸阻。只因這陳勉之素日裡仗着自己父親的官威欺壓他人慣了,如今也叫他遇上一回,俗話說這夜路走多了,也會撞見鬼,也該讓他倒黴一回。雁丘本來找了處靠近窗臺的位置和小五嗑瓜子,一閃的燭火下,她見顧南風雙眼赤紅,死死的盯着腳下的陳勉之,大有徒手打死他方纔泄恨之勢。心中一驚,對小五使了個眼色。小五會意,當下衝入人羣吆喝道“殺人了,殺人了。”衆人一驚,有膽子小的女子已嚇哭,男人們也驚的倒抽氣不敢再圍觀,怕官司找自已頭上來。趕忙鳥做猢猻散,稀稀拉拉的散開。雁丘一個健步攛上前,一把拉開了顧南見,大喝一聲“兄臺這一邊倒的架式也該見好就收,氣也出不,不過一場較量,何必弄出人命來。”顧南見似是沒聽見她的話,回手便是一拳,幸虧雁丘機靈,否則自己的高挺的鼻子怕是要報廢了。當下一把抓過他的手,奮力一拉,順手點住了他身上的幾個穴道,立在了陳勉之身前。陳勉之不本以爲自己今日怕是要死在這小子手上的,不曾想還真有人見義勇爲,當下心存感激,勉強露出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臉來,看清楚恩公是誰。顧南見胸脯劇烈的起伏着,雙目的赤紅之色漸漸消退,似心有不甘還想再上前踹幾腳,被雁丘劈手攔住。不曾想他那穴位竟然會轉移,竟然當即與她動起手來。

三十招後,小五自人羣中回來,一掌劈在他脖頸之後。顧南風與人對陣,並未留意身後,讓小五趁了空,小五一邊架着顧南風的胳膊,一邊對雁丘使眼色。“公子還是快些走吧,我看那人也差不多被打死了,他爹可是……”話音漸漸遠去。陳勉之方纔擡起頭來,見有人蹲下人,嘴一張一合的問他,那人眉目疏朗如月,竟然是個極其俊俏的公子。突然有綠色衣衫女子上前,一把摟住了他,哭哭啼啼。

他覺得很煩悶,一把揮開那女子,眼皮漸漸沉下去。沉下去之前,他看見玉青正與那俊俏公子說些什麼,彷彿是送他回家醫治……

他掙扎着起身,嘴裡唸唸有詞“不,不要送我回去,不要送、不要……”

意識便永久陷入了黑暗。五月的天氣北地還有些涼意,穿堂而過的風裡,帶着些許薔薇花香之氣,空中還隱留着昨夜疏雨後的溼潤土香。陳勉之看到自己還在老家裡,五歲的自己還趴在母親懷裡吃着蛋羹,母親那麼溫柔,那麼溫柔的笑着,和煦如三月的春風一般。轉眼便離開了那座小城鎮,自己坐上那輛豪華的馬車,透過窗簾,見母親遙遙的站在窄小的巷口,那巷口的石頭獅子上蒙了一層的灰塵。

仲春新生的柳樹,呈現一種淺淺的黃,透過迷離的春光,但見母親踮腳眺望着。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跳下馬車,回到母親懷裡,他冷眼看着車廂裡穿着綾羅的丫鬟,眼淚打着轉不掉出來。那是此生最後一次見母親了。後來便到了丞相府,那時的他不明白,爲何這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會要他當兒子。第一次見他時,他眼底並無任何暖意,他身邊的那位夫人也是,只是冷冷淡淡的,叫自己好好讀書,從今日起改名爲勉之,勉之、勉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多麼冰冷的名字。

他不喜歡這名字,還是更喜歡長青。母親說她喜歡冬青,一年四季長青。陳長青,這纔是有溫度的名字,這個名字承載了他一生的溫暖。

長青,長青,誰在耳邊輕聲呼喚。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朦朧裡見有鵝黃衫女子坐在他牀邊上,擦拭着他的傷口,那眉眼溫煦如三春暖陽。

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死死的握住

“母親、母親,不要走,不要離開長青、不要離開。”

朦朧裡,那女子似受了驚嚇,求助似有看向一側。

不多時一位黛色衣衫的俊俏公子上前,笑道“兄臺可是醒了。”

陳勉之恍惚才自那朦朧幻境裡走出,看清了眼前這處地方,並非他的老家,而眼前這女子也並非自己的母親。

他驚慌一陣,便要掙扎着起身,突覺全身各種沒有哪裡是好的,皆是劇痛,四肢百骸如同散了架似得疼痛難忍。

他疼的抽氣,神智便更加清醒

“這是何處?”

雁丘笑道“此處仍是仙霞閣,這是我的臥房,這位是照看你的玉蓮姑娘。”

陳勉之方纔醒來,看清楚眼前這人正是仙霞閣的聖手玉蓮,傳聞她師從藥王谷,一手推拿按摩之術學的登峰造極,許多人慕名前來,只是不曉得爲何一直在這處煙花之地。

他訕笑一聲“多有冒犯。”

玉蓮頷首示意無妨,便指了指門外。

陳勉之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但見門上映着一個嬌俏的身影,那影子他太熟悉了。

玉青,他最初的悸動。

他緩緩別過頭去,蹭蹭枕頭,將眼角有淚擦掉“我不要見她,不要見。”

雁丘眼底劃過一絲瞭然,看來這還是個有故事的傢伙,她擡了擡下巴,示意讓玉蓮出去。

門吱呀一聲關了,三層臨窗的房間裡,窗櫺半掩着。

雁丘行至臨窗下的花梨木的案几下,給自己斟了一壺茶,默然不語。

陳勉之聽得有人出門聲後,緩緩將頭轉過來,他擡手捂了捂嘴角上的傷,方纔想起眼前這俊俏公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起身道“多謝兄臺相救,還未請教兄臺大名,我陳勉之定涌泉相報。”

雁丘假惺惺的笑着“哪裡,不過舉手之勞,陳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在下姓邱單名一個炎字。”

快點問阿,老孃等着你問呢?某人暗搓搓的想着。

陳勉之突然低下了頭,眼底一絲落寞之意“我能有什麼可回報你的呢,什麼都是人家的,吃的用的連我這身衣服也是……”

雁丘心想,你回報的多了,比如帶我去你家轉兩圈,最好再住幾天,這樣更省事。

突然陳勉之眼睛一亮道“不如我將你引薦給我父親吧,我瞧邱兄功夫不錯,且品貌一流……”

雁丘嘴角微微一抽,把我引薦給你爹不是把我往虎口裡送嗎?姑娘我只想去你家轉兩圈……

“不必了,我一個江湖閒散之人,怕是令尊看不上,再說,我邱某人縱然是想入朝爲官,也是想靠自己的實力來爭取,若讓別人說我靠裙帶關係,那真真是丟了習武人的臉面了。”

陳勉之哈哈笑起,突然嘶的一聲收住笑意,以手捂,剛剛牽動了傷口,他悻悻坐起身來

“邱兄若想入朝爲官也並無不可,只是我北燕向來重武輕文,若是喜歡大可參加十日後的武林大會,今年這武林大會,獲勝者將直接補齊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之一。也就是飛凰營統領,那職位可是好多人爭搶阿。”

雁丘挑挑眉,心想您終於說到點子上了,老孃可不能費心給你拉家常了,還要趕着救命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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