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狼這話一說出來,不要說陳櫻櫻,就連孫雲夢都大吃了一驚,“嗯?單獨彙報?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沒有這個必要。”陳櫻櫻馬上說道。
“我覺得很有這個必要。”段天狼雙手抱胸,再次瞟了陳櫻櫻一眼,然後說道,“有些事情有第三者在場,是不方便講的。”
聽到段天狼這麼說,孫雲夢更加奇怪了,“聽這口氣,難不成段天狼似是想打陳櫻櫻的小報告,但是他不像是這種人啊。那……這是怎麼回事?”
“老師,他想打我小報告,這種行爲太……”陳櫻櫻原本想說卑鄙的,但是想想這個用詞似乎有點太過,又改口道,“過分了。”
段天狼則是什麼都不說,只是垂着頭看着桌面。
孫雲夢權衡了一下之後,對陳櫻櫻說道:“你先回去吧。具體情況我會再跟你通報的。”
“老師,你可千萬不能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啊。”陳櫻櫻着急地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會再聽你的說法的,你先回去吧。”孫雲夢揮揮手,說道。
不一會,陳櫻櫻不情願地離開了。
等到陳櫻櫻走遠了之後,孫雲夢站起來,拿起一個塑料杯,走到飲水機邊給自己倒水喝。
一邊倒,他一邊說道:“陳櫻櫻走了,有什麼話想說的,現在說吧。”
段天狼故意不馬上回答,等到孫雲夢仰起脖子喝水的時候。他才說道:“我說過,我們見面不用等到黑客大會後的。”
他這話剛說完,孫雲夢就“噗”地一聲,將嘴巴里的水噴得滿辦公室都是。
而在此之前。段天狼早已拿着手邊的報紙擋在自己的臉上了。
“你……”好不容易緩過身來之後,孫雲夢歪着腦袋,靠在飲水機上,彷彿看一隻怪物一樣看着段天狼。
“當初知道羅斯切爾德家族內部派來調查我地人,跟我遇到的假aya以及黃金聖龍,這三個人竟然是同一個人的時候,你讓我同樣驚訝。”段天狼拍了拍手,“現在,我們扯平了。”
“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孫雲夢張開嘴巴,不可思議地長長哈出一口氣,問道。
“好吧。我簡單扼要的說。”段天狼說着,吞了口口水,然後用一種總結式的口氣說道,“是天意。”
“哎喲,我真是要崩潰了。”孫雲夢一把把水杯扔在地上。雙手揪着段天狼的衣服,使勁搖道,“快點告訴我。這一切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雲夢使勁搖晃了一陣之後,段天狼才終於將事情的來龍去和盤托出,當然了,因爲時間所限,只能選重要的說一說了。
聽完段天狼的解釋之後,孫雲夢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地只能說是天意了。我還以爲我是來監視你的,想不到原來是你在監視我。真是滑稽啊。”
“監視你的人。可不止是我一個哦。”段天狼說道。
“還有誰?是‘中介’地人嗎?”孫雲夢問道。
,‘中介’?‘中介’是什麼人?”段天狼反問道。
“中介就是你所說的幕後老闆,她操控一切,我們這些下面的人都喊她叫中介。”
“她是什麼人?”段天狼又問道。
“我沒有見過她本人。”孫雲夢說道,“我一直是通過別人跟她打交道。”
“那你她是怎麼跟你聯絡的?”段天狼又問道。
孫雲夢答道:“電話啊,她通常都是給我電話。每給我打一次電話,都是使用不同的卡,用完就丟。聲音也是經過變聲,她知道我是個黑客,也知道我地水準在哪裡,所以她一直防範着我。不過,以我的直覺而言,我覺得她應該是個女人。”
答完這個,孫雲夢又問道:“你剛纔說有人監視我,又不是我的幕後老闆,那又是誰?”
段天狼說道:“容克集團地人。”
“容克集團?”孫雲夢睜大眼睛問道,“這關他們什麼事?”
“你在羅斯切爾德家族裡面是有編號的,你可是個正規職員。雖然級別了點,但是你突然來到重慶,讓他們覺得狠詫異。他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來,所以派人來監視你。”段天狼說道。
“那你查出來他們派來監視我的人是誰嗎?”孫雲夢問道。
“謝爾金娜。”段天狼答道。
“嗯……?”孫雲夢吃驚地張大嘴巴,“不會吧?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是個間諜,是我的直覺退化了,還是她的功力已經這麼深了?”
“兩樣都錯,是容克集團內部出了點小問題。”段天狼說着,將他跟衛成紅兩姐妹的事情大略說了下。
聽完之後,孫雲夢感嘆地點點頭,“所以說,做人多做好事總是沒錯的。”
段天狼說道:“還有更讓你吃驚的事情。”
“什麼事?”
“馬洛塵,我們宿舍樓的那個貪污樓管,你有印象嗎?”
“就是那個中年矮胖子?不會吧?他也是間諜?”孫雲夢眨着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
“他不是間諜。”段天狼搖了搖頭,說道。
“哦,那還好些,不然我就真地崩潰了。”
孫雲夢剛說完這話,段天狼就緊接着說道:“他是容克集團的首席科學家,還有那個特招生俱樂部頭頭的舅舅,你知道是誰嗎?他是容克集團的新晉理事陳建生,馬洛塵就是他弄到這裡來的……”
接着,段天狼又開始給孫雲夢講了一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把孫雲夢聽得直目瞪口呆,因爲段天狼說的每一件事情都太超出常理了。
看到孫雲夢這副模樣,段天狼笑道:“趁着你還有一點理智,也跟我說點什麼吧?昨晚你突然那麼情緒化,我相信一定是你原先的幕後老闆給你施加了什麼壓力,你說來給我聽聽吧,說不定我可以幫幫你的忙。”
聽到這個,孫雲夢才終於重新恢復智商,他閉上了一直張開的嘴巴,然後說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昨晚,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今天早上。”
“好吧,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我之所以突然跟你說這件事,是因爲中介突然給我一個最後通牒,限我在最後一個星期內查出烏托邦四人組的ID,和至少一個人的身份。我知道,她已經開始懷疑了,她這次做是在試探我。我相信,她的手裡應該已經有了確切的名單,如果我撒謊,她馬上就會對我採取措施。但是,如果我說真話的話,我就必須出賣半條毛毛蟲,因爲她是我唯一知道身份的人。我實在不願意這麼做。”
“說心裡話,如果只是這樣,那我儘管不情願,我也會這麼做。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既然她已經懷疑我了,事情就覺得不會到此爲止。以她的聰明,她一定會讓我沿着烏托邦四人組這條線查下去。如果我查不出結果,她就會對我更加懷疑。但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查出結果,我自己就是烏托邦四人組之一,我怎麼跟她說?”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只有兩條路選,一條是徹底跟她坦白,請求她的原諒,然後來對付你。一條是跟你完全合作,和你想辦法來應付她。而最後,我選擇了你。”
聽完孫雲夢的話之後,段天狼想了一會,問孫雲夢道:“除了你,我,凌雪傷以及段狄貘之外,還有誰知道烏托邦四人組的具體身份?”
“你怎麼知道半條毛毛蟲是凌雪傷?”
“是她自己無意中跟我說,就在前不久。”段天狼說道。
“她不知道你是01兼AYA吧?”孫雲夢問道。段天狼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五個人知道這件事,你,我的好朋友龍過海,我的養父和老師,還有就是我自己。”
聽到段天狼這麼說,孫雲夢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地問道:“你竟然這麼相信我?”
段天狼答道:“大海哥曾經說過,我看似冷靜,但是其實我纔是個真正的賭徒。不過,我只下注在必贏的賭局裡。”
孫雲夢抿着嘴脣靜了一陣,然後他就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談剛纔的事,“金越呢,金越知道四人組的情況嗎?”
段天狼說道:“不可能是他泄露的,就算告訴他,他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而且,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
“這麼說的話,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只有四個人。你跟我都不可能泄漏,這也就是說,泄漏這個秘密的人,只可能是……”孫雲夢說到這裡,看向段天狼,沒有接着往下說。
而段天狼則是眉頭緊蹙,無數的碎片在他的腦袋裡拆分,然後組合成一副副從所未有的影像——他開始想到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