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後一天的理論課了,接下來的七天,將會是實踐課。”
普希金一屁股坐在訓練營的講臺上,對段天狼這個讓他毫無成就感的學生說道。
“實踐課都要實踐些什麼?”段天狼在下面問道。
“一共有九項。”普希金說着,侃侃而談起來,他最爽的時候,就是段天狼問他問題的時候。
“第一、培養瞬間觀察和判斷能力,身爲一個優秀的特工,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判斷在自己附近所出現的任何人員的職業、經歷以及意圖。另外你還要養成迅速看清並記住車牌、門牌、店鋪招牌、電話號碼的習慣。”
“這點倒是沒有任何難度。”段天狼在心裡想。
“第二、一個會迷路的特工,絕對不可能算是一個好特工。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培養方向和方位感。在進入任何一個地區之後,你必須馬上對它的建築的通道、建築的佈局結構保持清晰的方位感。並且在心裡爲自己做好逃跑的路線圖。”
“啊?這個?”段天狼有些不自信的眨了眨眼睛,他這這方面好像有點障礙,“不過,有衛星定位系統幫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第三、養成保密和謹慎的習慣。在出外與人交往的時候,絕對不能輕易透露自己姓名、身份以及家庭情況,也不能夠不輕易接受他人禮物。尤其是別人送的菸酒、飲料和藥品食品,尤其要注意。”
“這點不必說,我也知道的。”
“第四、當你疲倦的時候,一定要選擇安全可靠,利於觀察、撤離、抵抗的地點落腳休息。在睡着之前,要記得睡前鎖門、鎖窗。你的武器,你的通信工具,還有你的貴重物品都應放在隨時拿得到的地方。當你身處危險複雜的地區,或者身處危險複雜的時候,如果你有同伴。那麼你們絕對不能同待在一個房間,而應該分開,隱蔽的秘密來往,以防止敵人突襲,將你們一網打盡。”
“這話中間那段聽起來好像是旅館的服務員的話啊。”
“第五、當你進入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進入房間前首先應注意門後是否有人,然後對房間進行巡視,確認無人之後,方可放鬆。另外,你對自己的物品的數量以及存放地點應心中有數。對於重要物品必須做記號。”
“第六、在你步行途中,應密切注意在附近或周圍建築物上是否有車有人跟蹤,監視。如果有同伴,那麼你們行走時不應走在一塊。也不應讓人發現彼此認識。還有值得格外注意的事,行走時應儘量沿人行道走,避免有人駕車行兇。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時,最好不要在人羣中擁擠,因爲這種環境下最容易被人下手。上車之後,你要注意周圍人員,救生器具以及脫離途徑。如果是自己開車的話,啓動前一定要先檢查剎車和油箱這樣的關鍵部位。”
“第七、防監聽、監視。防監聽最常用的辦法,就是通過播放音樂,開大水龍頭製造噪音。使竊聽者聽不清話音。對於自己的辦公室或住所,應該儘量將窗戶玻璃換成雙層,或者乾脆使用毛玻璃。你還要養成經常觀察樓下或周圍建築物是否有可疑人員地習慣,當懷疑有人監視的時候,馬上通過化裝走側門的方式擺脫,決不要猶豫。當懷疑有人跟蹤地時候,則可在樓梯以及拐彎處較自然地回頭觀察,確定有人跟蹤後,可進入商場、車站、廣場等人流量大的地方設法擺脫,也可以利用快速上下車的辦法識別、擺脫。”
“這條跟電影裡好像。”連續好幾條都沒什麼感覺的段天狼聽到這裡。忍不住在心裡想道。
“第八、反追殺。這條的官方說法是,通過化裝適時改變自己的體貌特徵,事前準備備用身份證明、備用金,注意不與密切的社會關係、家庭成員發生不必要的接觸,並提醒其提高警惕,尋求保護。而就我人經驗來說,反追殺的最好辦法,就是把追殺你地傢伙們全部幹掉。”
“第九、防綁架、劫持。在平時生活中,不向無關人員透露家庭住址、車牌號碼、私人移動電話號碼及家庭成員的相關情況。外出行蹤、計劃儘量保密,且儘量不要使用自己真實身份證件辦理住宿登記;在駕車行駛途中對陌生人的各種求助、未出示有效證件的執法檢查應保持高度警惕。”
快速將最後一條唸完之後。普希金深吸一口氣,“啪”的一聲,把自己手中的講義關了起來,笑着看着段天狼,說道,“理論課正式結束,實踐課開始了。從現在開始,你將與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特工正式對壘,怎麼樣?你準備好了嗎?”
十天之後,段天狼和普希金上了飛回莫斯科的飛機。
段天狼的情緒看上去並不是太高,因爲在過去一個多星期的實踐課裡,他一連被普希金抓到了四次,這讓他感到有點受挫。
而普希金卻完全不是這樣去看這個問題、他身爲一個真正全世界頂尖的特工,在過去的將近兩百多個小時裡,在一個只有不到五萬的小城中,居然僅僅只抓住段天狼四次,這讓他再次堅定了段天狼有潛質成爲頂級特工的想法。
不過,普希金並不大在意這個,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就是——他找到了一個絕好的保安公司拍檔。
一想到這裡,普希金就忍不住偷笑,以後中國有段天狼和織田有信兩個人幫他訓練、輸送人才,他在中國保安稀缺的中東地區,一定會大發橫財的。
每當想到這個,普希金的心情就會好到連做夢都會笑的程度。
在飛機上,段天狼跟普希金連一句話都沒說。段天狼不說話。是因爲心情不好。而普希金不說話,則是難得看到段天狼這麼鬱悶地樣子,很是享受看到他皺着眉頭,苦着臉的樣子。
沒辦法,一個心情很好和一個心情很差的人。實在是很難有什麼共同語言。
數個小時後,兩人抵達莫斯科,一回到醫院,就看到織田有信正一臉憂鬱地靠在枕頭上,望着窗外。這情形把段天狼兩人都看愣了,怎麼了這是?纔多久不見啊?怎麼就深沉成這樣了?
他們兩人於是趕緊走過去,順着織田有的視線望去,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在織田有信視線的終點,是一個風姿綽約。身材高挑,胸前偉大的俄羅斯美女護士。
段天狼在一旁偷笑的時候,普希金卻是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在織田有信地腦袋上。“小子,看來你的病全好了,那我們該出發了。”
說到這裡,普希金轉過來,看着段天狼,說道:“我們兩個先去日本,你自己隨後跟來。”
段天狼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開始有些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在沒有一盧布。不通語言,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援手下的情況下,前往日本?”
“沒錯,這就是最關鍵的第四部分訓練,生存訓練。”說到這裡,普希金慈祥的笑了笑,“我這已經是很仁慈的訓練方法了,起碼不會有人追殺你。”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已經在門口幫你叫了一輛的士。那輛的士將會將你載到紅場。那裡就是你訓練的起點。半個月之內,如果你不能出現在東京地話,那麼第四部分的訓練就算是完全失敗了。”
段天狼站在原地待了一陣,然後默默無語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等到段天狼一走,織田有信就不禁問普希金道:“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你這麼做是不是嚴苛了些?他現在沒錢沒物沒人,連語言都不通,如果真地出了點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我可一點也不認爲有這個可能。跟這個傢伙相處得越久。你就會越對他有信心。這個傢伙是個就算是丟在北冰洋一千米的冰層下,也會用雙手挖出一條逃生之路來的人,我可不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就算這樣,那半個月的時間也太緊迫了,就算是我,處於同等條件下,恐怕也很難做到。”
“時間嘛,確實是緊迫了一點。但是,想要參與東京計劃,做到這一點是必須的。如果段天狼做不到的話,那麼這個計劃他還是不要攙合得好。”普希金說到這裡,看着織田有信,問道,“你說呢?”
織田有信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普希金的心意,他笑着點了點頭,“想不到你這傢伙現在想事情也這麼周全了。”
“屁話,我是全世界最好的特工,我什麼時候不周全過?”普希金再次毫不客氣地在織田有信的後腦勺來了一下。
“是之一。”織田有信癟了癟嘴巴,“這麼多年,都不懂得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