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夢白如此氣定神閒,有理有據的解說下,不得不說此時的蔣昕昕確實已經有些恍神了。
但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立場,依舊極盡努力地想要讓葉夢白變成衆矢之的。
故此,她只在葉夢白的話中失神了幾秒,便重新恢復了正常,瞪大眼睛強作鎮定的同時,小小的身子骨還往前傾了傾,似是這樣可以多增添幾分底氣一般。
“那、那又怎樣!這不過是因爲珮珮爲人善良,不想在衆人面前揭發你的惡行,而我們兩人看不過去,打抱不平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
不得不承認,在能言善辯這方面,葉夢白確實是處於弱勢,所以蔣昕昕的幾句隻言片語,便再次讓這個事件撲所迷離起來。
就連葉夢白也忍不住肯定她話中的合理性。
“是這樣沒錯……不過……”
說到這裡,葉夢白故意停頓了一下。
見狀,蔣昕昕原本才稍稍放下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
目光警惕地看向她,語氣亦是有些不善。
“不過什麼?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耍什麼花招?”
相較於蔣昕昕的謹慎小心,葉夢白就顯得泰然自若許多。
“花招沒有,只不過,我想讓大家看一下她們口中所謂的證據而已。”
葉夢白一邊說着,一邊給蔣昕昕遞過去一個別有深意的笑,笑得原本還一臉自信她無法翻盤的蔣昕昕,心裡也不禁有些不確定起來。
表情有些瓦解的同時,神經亦是繃得緊緊的。
而她的這個反應恰恰是葉夢白所想要的。
故此,葉夢白先是滿意地收回目光,繼而指着地板上的印跡說道。
“這地板是我剛剛拖過的,有些地方到現在還沒幹透,所以只要走過就會留有鞋印的痕跡,雖然有些看起來並不起眼,但是認真看的話,還是可以辨認出來的。”
聽了她的話,衆人將信將疑地把目光投放到一直不被關注的地板。
果不其然看到上面留有許多印跡
。
見他們的目光已經轉移到地板上,葉夢白這才娓娓道來。
“從地板上的痕跡可以看出,從剛纔到現在,我所活動的範圍,不過是這一小塊而已,別說不可能從茶水臺拿剛倒好的咖啡,就算是我和李小姐之間所隔着的距離,都還有好幾步之遙……”
結合葉夢白的解說,看客開始將注意力投放到地板的鞋印上面,果然發現葉夢白的周邊除了剛纔他們進來時,從門邊一路印過來的鞋印外,並沒有其他痕跡。
再看李媛珮剛剛待過的位置,除了還留在地上的咖啡殘渣,以及幾道從門口延伸到茶水臺的鞋印外,在李媛珮和葉夢白之間的距離裡,乾淨得不染一絲灰塵。
看到這裡,每個人的表情皆是一臉肅然。
“顯然,說我潑咖啡的人,是該好好想想怎麼圓這個證詞了。”
葉夢白有條不紊地將證據擺在面上讓他們看,至於他們思索過後,會選擇站在哪一邊,那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好在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聽了她的話後,細細地思索一番,答案儼然就浮現在心中。
儘管如此,蔣昕昕還是不願放棄這個絆倒葉夢白的機會。
依舊極盡所能地替自己辯駁,試圖扭轉局勢。
“你周圍乾淨沒有鞋印又如何,那也有可能是你的鞋子不容易留下印子,又或者是你後來將痕跡拭去了呢?”
可別說,蔣昕昕這人看起來衝動是衝動了些,但是腦子的反應能力還是很快的。
竟然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便想出了反駁的話來。
好在葉夢白也不是吃素的,並沒有因爲她的反駁而面紅耳赤,說不出應對的話來。
而是淡然一笑,繼而語氣不置可否地反問道。
“是嗎?那你們怎麼不阻止我呢!”
說來這話問得有些無恥,畢竟葉夢白早就知道剛纔事情發生的時候,蔣昕昕她們不在現場,卻還是假裝她們在場一樣地順着她們所編的故事說下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很顯然的,葉夢白這是在順着她們所挖的坑往下挖,至於挖深了以後,最後被埋的是誰,雖然還是未知數,但是葉夢白相信,肯定不會是她。
再看蔣昕昕,瞧她憋的耳紅脖子粗的模樣,顯然是沒料到葉夢白會問出這麼刁鑽的問題來。
故此,被葉夢白這麼突兀的一堵,她還真就差點編不下去了。
索性她還是硬撐着把場子給圓回去了。
好半晌,才喘着粗氣突出一句。
“我、我那會正忙着關心媛珮的情況,根本就無暇顧及到你在做什麼!”
對於她看似完美無缺的回答,早就準備好另一個大坑等她的葉夢白並不感到驚訝。
雙眸迎視她目光的同時,聲音淡淡地吐出一句。
“所以說你目睹了我潑她咖啡的整個過程咯?”
心虛不已的蔣昕昕並沒有意識到這是葉夢白給她準備的另一個大坑,微微揚了揚脖子,繼而往前頂了頂傲然挺立的胸。
然後強撐着臉上信誓旦旦的表情,卻是略有些底氣不足地吐出兩個字。
“當、當然……”
到底這些話與真實情況出去太大,所以說出口的那一剎那,蔣昕昕還是結巴了。
誠然,不管她結不結巴,都不是葉夢白所關心的。
因爲她並不可能看在她心虛結巴的份上,便心慈手軟地不把真相攤開擺在衆人面前。
所以,在蔣昕昕承認她一直在茶水間目睹了全程的時候,葉夢白突然面色一正,指着地板上的幾道腳印問道。
“既然你一直都在茶水間的話,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除了艾經理、盧姐和徐婷以外,這多出來的兩道腳印是從哪裡來的?”
順着葉夢白的手指頭看去,衆人果不其然在灑落了咖啡殘渣的地板上,發現了幾道多出來的鞋印。
並且瞧那鞋印的源頭,儼然就是從茶水間的門口延伸過來的。
這下子,所有人的心裡都已然明白,從頭到尾,蔣昕昕和蘇文娟都只是在說謊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