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議道,“這也太神奇了!就好像是在說這個世上有神仙一樣,簡直就是讓人難以置信!”
“可是它就是發生了,不是嗎?”
“你還在生氣嗎?”蘇惜月的小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胸口,眨眨眼,極爲委屈道,“我本來是好害怕,好害怕的,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誤會了人家!”
這回說話的語氣,可是充滿了撒嬌的意味了!瑞王聽了,心頭一緊,再看她的眼裡果然就是蒙了上一層霧氣,當下便自責不已,自己怎麼就沒有冷靜下來,好好問她呢?
“是我不好,不該不問青紅皁白就生氣。”破開荒地,瑞王竟然是對蘇惜月說了軟話兒,還認了錯!
這讓隱在暗處的幾名暗衛是個個兒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再伸了伸耳朵,生怕是自己剛纔聽錯了!
“哼!你既然是這樣的不信任我,還娶我回來做什麼?乾脆我這就打道回京,到聖前求了一道旨意,咱們和離算了!”
“不行!”瑞王緊緊地擁着她,“不許!本王不許,聽到了沒?你要是敢離開本王一步,本王就將你們安定候府的人全都收押入獄!”
聽着他的威脅,蘇惜月卻只是覺得心裡暖暖的,當初對他的恐懼,對他的排斥,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少,越來不明顯,而這會兒,自己竟然是開始享受起了他的霸道,他的專制!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困擾了我好久,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瑞王問完以後,便感覺到了這外面的秋風已是又涼了許多,遂不待蘇惜月開口,便先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然後,再抱着她一路飛身到了馬車前。
待進了馬車,對着外面還沒有休息的朱雀吩咐道,“備些熱茶過來。”
直到親手喂蘇惜月喝了一盞茶,再將她抱在懷裡,伸出兩隻大手,包裹起了她的兩隻小手,才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是什麼事讓你百思不得其解?”
“是關於莫西華城的。”蘇惜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瑞王一眼,生怕他會不高興,見他的面色正常,這才小聲道,“對於他,我的感知似乎是意外地強烈。”
感覺到了瑞王的手緊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後,瑞王才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對於莫西華城,你能看到的未來,比別人的更多一些?或者是說,你對他的預見,更清楚一些?”
蘇惜月點點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在初遇他之後,我便通過暗夜的手,看到了許多莫西華城的未來,也正是因此,纔會在我們大婚時,識破了他的計謀。讓他無功而返。”
“你在懷疑什麼?”
莫名地,馬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有些冰冷了。
蘇惜月輕嘆了一聲,“我在想不知道這是不是與十年之前的事有關?十年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明熙,你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嗎?”
瑞王看着懷裡的蘇惜月,她的眉眼間略有愁容,長嘆一聲,“我會告訴你,不過,不是現在。惜惜,待江南事了,我再與你細說可好?”
難得見冰山會用如此柔軟的語氣同自己說話,蘇惜月更加肯定了十年前的事,定然是不簡單的。不過,此時,她也只是點點頭,他說的對,眼下最爲讓人着急的,還是江南的水患,還有身爲此次興建水利最大阻力的高家。
蘇惜月的事,瑞王並沒有寫信告訴皇上,而且還對青龍和朱雀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天命貴女一事。
一路上,再沒有遭到什麼意外,似乎是一切原本就該是如此平靜。
“王爺,前面就是江南界了,江南太守攜蘇州府等人都在城門口十里處相迎。”
瑞王點了點頭,對着靠在自己懷裡的蘇惜月道,“這江南太守是盧江,蘇州府是高家嫡系一脈的,名高文博,是秦王的堂舅舅。也是原丞相的門生,在高家,他還算是比較被看重的。”
蘇惜月對此倒是不怎麼上心,官場上的事,她不懂,也不想去懂,說來說去,總脫不開那幾個字,便是虛僞和奉承!
“盧江的夫人,是高家的嫡女,是高文博的堂姐,也就是秦王的親姨母高氏。”
“有意思,如此說來,這江南,豈不就是成了高家的天下了?”蘇惜月語帶嘲諷道。
“也不盡然,這個盧江,爲官還是不錯的,至少,對百姓而言,還算是個清明的。”
“那高文博呢?”
“這個人,哼!你若見了,便會知道了。何爲宵小鼠輩,非他莫屬!”
“呃?堂堂的蘇州府,竟然是讓給你貶低成了這個樣子?”
“江南可不是隻有太守和蘇州府,其它底下的比如說鹽道、佈政等等,可並非都是高家的人,自然也就並非是秦王的人了。”
很快,馬車便停下了,馬車外,傳來了一陣極爲響亮恭敬的聲音,自然是那些官員爲了迎接瑞王,做出來的面子事了。
“都平身吧,有勞盧太守親自相迎了,多謝。”瑞王的聲音仍然是清清淡淡的,與平日裡略有不同,少了幾分的冷峻之意。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蘇州府。
“王爺,這位是高家如今的家主,撫安伯高文陽,得知王爺來江南,特意命人備下了宅院,請王爺和王妃殿下小住。”盧太守的態度倒是十分恭敬道。
瑞王點點頭,“不必麻煩了。本王與王妃住在館驛就是。本王隨行的侍衛頗多,住在高府,實有不便。”
“王爺客氣了。能有緣侍奉王爺和王妃,是高家的福氣。”高文陽笑道。
瑞王仍然是拒絕道,“本王早已派人前去安置了,就不勞煩撫安伯了。本王聽聞撫安伯府上也是人口衆多,本王謝過撫安伯的好意,就不叨擾了。”
話落,也不再說什麼,便直接上了馬車,吩咐往驛館去了。
看着王爺一行人漸行漸遠,撫安伯高文陽一直在淺笑着的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的冷意,“來者不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