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客棧時已是太陽正中時,木婉清看到我回來,竟然哼了一聲。我馬上道:“好了,好了,今天下午我們就離開大理了。”
木婉清奇道:“你接出娘來了?”
我搖搖頭:“還沒有,我晚上一個人去接,現在我們先出城去,你們快收拾東西,我僱的馬車已經在客棧門口了!”
木婉清雖然對這懷有很多疑問,但知道我一時也不會說。她知道我此次出去忙了一天,應該也很累了,便道:“你就休息一下吧,昨天早上你帶我回來,我已經認得路了,就由我帶小云去那裡吧!晚上我們等你回來。”
我見她如此體貼我,心中不由一動,突地把她攬在懷裡,木婉清驚呼一聲:“你幹什麼!討厭死了!”
我道:“真是委屈你了,累你這般奔波,我於心不忍呀!”
木婉清聽了心中感到十分甜蜜,不過,她依然十分害羞,感到全身一下子軟了下來:“你快放開我,待會讓小云看見了,那不羞死了?”
我聽了便放開她,木婉清立即露出失望的神色來。我道:“也好,你們還是趕快上路吧,馬車只怕一個下午趕不到那裡,到時你們多加小心了。”
木婉清聽了點點頭,徑去找小云收拾東西去了。
等送走了木婉清和小云,我一個人待在房裡,竟然心中有些不捨,十分希望旁邊有一個人陪着,如今最惦記的便是剛走了的木婉清,此刻我竟是一步也不想離開她了。但是想到思思,我心中突地刺痛起來,心裡一片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兩份感情。
算來,在這個世界上,思思,明顯是最先走進我的心扉的,當日小鏡湖的思戀就足以見證了這份感情的先至。我想到那日的感慨,此時心中又有了新的感想。我從來未曾想到過要把自己的感情分成兩份份去給心愛着自己的那兩個女子,如今似乎要朝那個地步發展了。我心裡一陣彷徨,我真的難以想象當那一日的到來時會是怎樣的一種生活。
突地伊人的身影浮現在我的腦海裡,一下子又被思思代替,一下又被木婉清代替,思緒一下子像潮水般涌來。當平靜之後,我暗地對自己說,過去的東西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以後的日子一切隨緣,逍遙自在,隨心所欲不好嗎?幹嗎要被這些瑣事纏身。我突地明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今樽空對月。
今夜無月,我一路而來,皇宮的守備也已經鬆懈下來,我很輕易地見到了母親,我一看到母親便說:“母后,我們今晚搬出去可好?”
母親一愕:“你打退那四大惡人了,報了恩了?”
我點點頭:“前天夜裡,我已經幫他們重創了四大惡人,今日又在天龍寺中救了父皇一次。不過,俗話說,受人點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我可不認爲自己報完恩了。母后,你們準備好了嗎?”
母親道:“我沒想到過你這麼早就來接我走了,這樣吧,你先接那兩個丫頭出去,等我給你父皇留封信交待好我離去的那件事先。”
我點點頭:“母親,你可不能透露我還活着的那件事,該讓他知道時我自然會讓他知道。你就說你搬出去住了,不想讓人打擾,叫他不用來找你了,這樣就行了。好了,那兩個丫頭呢?快叫她們收拾東西,我們這就走。”
等兩個丫鬟走出來,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爲這兩個丫鬟都是十五六歲的女孩,這樣夾着她們出去畢竟有些不方便,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嘛!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只好點了她們的穴道,讓她們老實一點,就這麼夾着她們出去了。
我不知道皇宮的高手已經被調離去大部分。段正淳去身戒寺帶去了很多高手,段正明又在爲今天下午段譽被鳩摩智劫去的事而到天龍寺求救,今晚也沒有回皇宮,當然他也帶去了很多高手。這樣就客觀地造成皇宮的守衛出現了鬆懈,讓我輕而易舉地把人從裡面接了出來。
一路上,我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那農夫家,木婉清和小云早就在門口等待。木婉清見我竟然夾了兩個少女回來,大怒:“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殺了她們!”
我把這兩個少女放了下來,還沒來得及給她們解穴,便見木婉清的毒箭奔涌而至,忙用衣袖一捲,把毒箭盡數收了,便立馬閃電地來到木婉清身邊,忙把她攬入懷中:“婉妹,你這是幹嘛!這是我孃的丫頭!”
木婉清讓我這麼用力一抱,全身酥軟:“你快放開我!討厭!”
我仍然不放:“婉妹,鬧夠了吧!好了,我還要去接孃親呢,你們先跟這兩個丫鬟聊聊,多點了解我孃的情況,免得見了婆婆什麼也不知道!”
說罷,我便放了木婉清,隨之凌空數指解開了這兩個丫鬟的穴道。這兩個丫鬟雖然被封住了穴道,但一路來這種御風而行的情況還是知道的,此時臉色已紅暈無比,顯是第一次被男人這麼夾着。
我也無暇多停留,多耽擱一分鐘就多一份被人發現的危險,便對那兩個丫鬟說:“這位是木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你們出到外面來,就叫我少爺吧。你們的事,就由木小姐給你們安排吧!”
說罷,我把衣袖中的毒箭灑在地下,對木婉清說:“婉妹,這些給回你了!我去了!”
木婉清點點頭。我起身一縱,便隱入黑暗中,隨之消失在夜色中。
再次回到皇宮時,天已過四更,我看見母親已立在那株抓破美人臉的面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我道:“娘,等下次有機會,我把它挖回去種吧!”
母親搖搖頭:“我已經寫信叫你父皇派人細心照顧它了。就讓它留在這吧,也給你父皇看看!”
我知道母親喜歡這株抓破美人臉,那保定帝已經出家了。我可不那麼認爲,料想那保定帝留在皇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以後我還是會把這株抓破美人臉挖回去的。
這時母親又道:“常任,我們還是走吧!”
我點點頭,也把母親接出皇宮,徑向那農夫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