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顏臉上的笑容再度變得僵硬：“凌南，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只圖利益的女人嗎？”
“不然呢？”他絲毫也不給她面子，一句接着一句的嘲諷，“紀小姐難不成還真是隻想和我吃頓飯，敘敘舊？”
“如果是這樣，我倒也樂的奉陪，畢竟一頓飯就能換來一個對我重要的消息，我一點也不虧。”
“凌南，你別這樣……”
“紀小姐，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你可以對我直呼名字的地步，還請紀小姐自重，注意下你的稱呼。”
紀思顏咬緊了脣，眼裡泛出一層水霧，眼眶驀的就紅了，淚珠在眼裡打着轉，轉了一圈又一圈，卻始終沒有滑落出來。
這種欲哭不哭的樣子，最是惹人憐愛，十個男人，但凡是有九個見了她這樣，都會心疼加憐惜。
但席凌南除外。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裡沒半點溫度，目光比北極的冰塊還要凍人：“紀小姐何必做出一副被受委屈的樣子，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爲我在欺負你。有事我們就直接說事，何必繞這麼多彎路，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拐彎抹角。”
“說吧，開出你的條件，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太瞭解這個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女人。
從暗夜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從她眼裡看到了算計和心機。
他早就知道紀思顏並非表面上看着那般柔弱單純，她外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不過都是她的僞裝而已。
真正的紀思顏，從來就不是一個單純善良，柔弱可憐到一味只被人欺負的弱女子，能在暗夜城混了幾年還保持着清白之身的女人，怎麼可能如表面上看着那般簡單。
暗夜城那樣的地方，但凡是個稍有姿色的女人進去，不出一週，就會被吃幹抹淨到骨頭渣滓都不剩。
而紀思顏卻是個例外。
在將她帶出暗夜城的時候，他就派人調查過她。
只是，雖然清楚她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單純，他還是將她帶走了。
究其原因，只因爲她讓他想到了小尾巴，那個他沒能保護好，在他眼皮底下被海水捲走的小尾巴。
他沒能保護好他的小尾巴，所以，他想保護好紀思顏。
三年的保護和栽培，他給予她的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他不求她的回報，可也沒想過會遭到她的背叛。
此時此刻，坐在他對面的女人雖然一副可憐又無辜的樣子，但那雙淚光盈動的眼睛裡，卻閃過了一絲精光。
這一點，席凌南並沒有忽略掉。
他雙手支在桌上，薄脣勾了勾，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眸子犀利的看着她，冷笑着說：“將你的條件說出來，這次，你又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紀思顏也裝不下去了。
在眼睛裡打着轉的淚水立時就止住了，她也收起了一臉可憐又委屈的表情，紅脣輕揚，眼裡帶了點悽迷和失落，輕輕嘆了口氣，很是落寞的語氣：“凌南，看來，我們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其實，我真的挺後悔的，那幾年，你對我真的很好，好到我都以爲你真的愛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