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俊美的男子,看面容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白衫如雪,溫和的五官,一對劍眉飛揚倨傲,目光峻冷而沉寂,成穩而平溫的氣質,一眼看上去,不像那種仗權欺人的惡主。
他優雅地掀着車窗簾子,浩瀚如星辰的目光隔空望過來。白孤煙倒也禮貌有加,寧靜的似水之眸,清和的對望着,扯出一抹淡雅清幽的笑容,點了點腦袋,遂即轉過了清瘦的身子,面向正好走回來的林左。
“白姑娘,真是很抱歉!”
“林隊長不用自責,行走江湖,能少點紛爭是紛爭!與人方便的同時,就是與己方便!”
白孤煙清靈的話語,被風散悠悠地吹了過來,馬車裡的人,明顯一個錯愕,只見那長年緊抿的脣上,居然扯開了一絲優揚而好看的弧度。
“李陽!”馬車停了下來,阮經亙幽沉的嗓音響起。
“國師大人,有何吩咐?”李陽問聲上前,面朝馬車,恭敬中帶着敬仰。
“你們的處理方式,確實理虧再先!不過,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無法挽回什麼了!本國師也不方便在多說了!我這裡有一塊玉佩,速拿過去,送給那位姑娘,算是道歉!”話落,修長白皙的手,捏着從腰身扯下的那塊隨身玉佩,從窗口遞了出去。
“是!”李陽雙手接過,得了兩句交代之後彎腰恭送着馬車的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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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隊伍終於過完了,白孤煙的隊伍也開啓行程,長長的隊伍,蜿蜒在官道上,速速地向着嘉陽的南番而去。
“小姐,那人爲什麼會無辜送只玉佩給你?”馬車裡,喜兒不解地問道。
“笨,因爲你家小姐我長得貌美如花,讓他的人先行了,身爲大男人的他覺得過意不去唄。”白孤煙隨意地把玩着這隻碧玉無暇的麒麟之玉,自戀地回答。
“小姐,你就臭美吧!我看這隻玉佩,挺貴重的吧?”
“嗯,應該值不少銀子!”白孤煙同意地點了點頭,瞟了一眼喜兒滿臉豔羨還有膜拜自己的小樣兒,暗暗地左右擺動着小腦袋,嘴角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小手一揚,手中的玉佩,脫離了她瑩白細嫩的手掌,向着喜兒劃了過去。
“喜兒既然你也喜歡,小姐就轉手,借花獻佛送給喜兒了!”
喜兒從空中撈過了玉佩,聽着小姐完全不再乎的慷慨,笑了,笑得毫無淑女形象,“小姐,你對喜兒真的好得沒話說,小姐,我太喜歡你了!”
“少在我身上拍馬屁!本小姐可不吃你那一套!”
“小姐,你真的把這東西送給我了啊?剛纔我可是聽到那個人對你說:拿着這塊玉佩,找那個什麼國師的可以滿足你在宣樂國裡的任何一個要求!”
“是啊,所以這次你可是賺大發了知道嗎?若是哪一天,嫁不出去了!你可以帶着這塊玉佩去威脅那個混蛋娶你做國師夫人!國師夫人,光聽起來似乎就比員外夫人要高大上得多!”白孤煙搭下眼瞼,二指尖尖,夾着小下巴,一本正經道。
“小姐,你就知道打趣喜兒爲樂!”喜兒雖然口上如此的埋汰着自家小姐,但是臉上擺出的笑意卻是難得的對小姐的戲謔蠻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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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志與孔致遠師兄二人,從拜別了白玄明之後,經過二日的奔波,終於來到了穀梁的國都黍城。皇城觸目可望,本來他們可以連夜拿着門派的文碟進宮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的。然,就在他們動身的前一刻,傳來消息,黍城裡,又有一名妙齡女子於午時失蹤了。
於是,他們私自改了行程,連夜去了那戶人家查看。
一夜下來,盤問之後,除了知道那名女子姓楊,名天玉,在與婢女羅珊兒一起遊湖失了蹤之外,什麼都沒查到。
清起,二人失望地離開了楊家,珊珊地來到一家早餐店用早餐。餐中,師兄孔致遠,離席去茅廁了。
白嘉志,一個人用完了早餐,左等右等終不見師兄回來。看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而去,他開始着急了。他出了房門,問了店小二的路線,向着茅廁找師兄而去。
可誰知,茅廁空空如也,根本就不見師兄的人影。
白嘉志納悶極了,難道師兄撇下自己一個人先去了皇宮?
可——根據自己多年的觀察,師兄也不是那種求功利急,自私到會邀功的小人。
難道他有什麼不爲他知的私事,先離開一下?
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與師兄的爲人,白嘉志在這家早餐鋪子,從早上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都沒等到人。後來,問遍了鋪子裡所有的小兒哥,都沒有人見到致遠兄的離開!
進了皇宮,來到了公主金碧輝煌的府邸,打探着問了公主府的好幾個婢女,也沒有問到師兄曾來過的信息。盤查之後,什麼都無果的他,只得尋了公主兩件的衣衫,打包向清遠山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