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心中微微驚訝,難道這兩條項鍊有什麼聯繫,之前父親說鳳凰石一分爲二,難道是這個….
想到這兒,慕容月急忙將脖頸上戴着的水藍色項鍊摘了下來,放在左手上,右手上拿着紅色的項墜,兩個對比,竟是絲毫不差。
“月兒,這是什麼?”慕容端急忙問道。
慕容月擡起頭說道:“當時,就是這條項鍊讓我穿越過來的。”
話音剛落,兩道光芒閃過,慕容月再低頭的時候,此時只剩下一顆血紅血紅的,如鴿子蛋般大小的項墜。
“我…這是怎麼回事?”慕容月指着眼前奇異的景象問道。
“現在它是一塊完整的鳳凰石了。”慕容端開口說道。
慕容端出聲說道:“你現在開始必須要學習武功,只爲了保護好自己,告訴我你可以嗎?”
“我可以的。”慕容月點點頭,這個家爲了她分崩離析,到現在都不能團聚,自己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好,明天你準備一下,我會讓你哥哥帶你和簡墨、簡雲三人去別院進行封閉訓練,半年以後再回京城。”慕容端點點頭說道。
“等等….”慕容端看到慕容月向外走去,出聲說道。
慕容月轉過身疑惑地問道:“爹,怎麼了?”
“你娘她…她過得好麼?”慕容端問道。
“娘很好,爹放心。”慕容月笑了笑說道,但是心裡卻嘆了口氣,如今她又怎麼知道娘究竟在現代過得如何。
慕容端又何嘗不知,可是他還是想問問,想問問她過得怎麼樣,就好像是在自我安慰一樣。
慕容月回到院子裡,天已經有些黑了,青黛本有事情要跟她說,但是看到自家小姐似乎心事重重,便作罷了。
待我長髮及腰,娶我可好。
信上寥寥幾個字,卻讓馳騁沙場數十年的鐵血將軍百轉腸回,所謂百鍊鋼華爲繞指柔,慕容端看着唐雨柔留下的信,雙眼泛着渾濁,彷彿一夜間回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當年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而雨柔卻是契丹逃出來的和親公主,兩人的相識彷彿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長城之上,他一身鐵甲銀裝,手持長槍,凝眸望着城牆之下裹着狐裘的女子,雪覆蓋了整個世界,一片銀白。
“你是何人?”慕容端出聲問道。
“秦炎月。”女子擡起頭,面色雖然蒼白,卻依然也掩藏不住那一雙深褐色的眼眸,靈動而美麗。
慕容端收回心神,再次出聲問道:“哪裡人?到陳國何事?”
“我是北夏國人,從都城逃出來,想要來陳國避難,請將軍放行。”秦炎月聲音雖然柔美,但是話語卻不讓分毫。
那日之後,慕容端便再也沒有見過這女子,卻每每閉眼,總能看到那雙靈動的眼神,如寶石一般。
半年後,北樑與契丹聯合了八萬兵馬,攻打陳國邊境,而他也在這一場戰役中受傷,被迫逃到了附近一個村莊躲避。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的傷口已經被止住了血,他環繞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木屋周圍種滿了鮮花,屋內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公子,你醒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慕容端擡起頭看去,女子一身鵝黃色的錦裙,柳葉黛眉,,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最重要的是一雙眼睛,如天上的星辰,明媚耀眼。
他一眼就認出來,眼前的女子就是當日在城牆之下的女子,也是他日日思念之人,當下開口問道:“你是秦炎月?”
“公子知道我?”秦炎月訝異的問道。
慕容端笑了,原本有些嚴肅的俊臉,此時卻如陽光下的少年郎君,神采翩翩,讓秦炎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而這一次見面,兩人也算是互生情愫,慕容端打算這場仗打完,便帶着秦炎月回到京城,兩人擇日完婚。
他走的那日,楊柳依依,荷花滿池,秦炎月將行李爲他準備好,送他到了村門口,眼中掩飾不住擔憂。
“別擔心,我走後你便跟慕初去京城,等我回來。”慕容端輕輕攬住她,語氣溫柔的說道。
秦炎月擡起頭看着慕容端,朱脣輕啓說道:“我把頭髮剪了。”說完,將頭上戴着的絲巾扯下,只餘下齊肩的短髮。
“爲什麼?”慕容端蹙眉心疼的問道。
待我長髮及腰,將軍歸來可好?
此身君子意逍遙,怎料山河蕭蕭。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
寒劍莫聽奔雷,長槍獨守空壕。
醉臥沙場君莫笑,一夜吹徹畫角。
江南晚來客,紅繩結髮梢。
“待我長髮及腰,娶我可好?”秦炎月嘴角掛着一抹甜美的笑容說道。
慕容端聽着她的話,搖頭笑了笑說道:“你好傻。”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我?”秦炎月瞪大眼睛問道。
待卿長髮及腰,我必凱旋歸朝。
昔日縱馬任逍遙,俱是少年英豪。
東都霞色好,西湖煙波渺。
執槍血戰八方,誓守山河多嬌。
應有得勝歸來日,與卿共度良宵。
盼攜手終老,願與子同袍。
“待卿長髮及腰,白頭以終老。”慕容端笑着點點頭說道。
慕容端說完,就看到秦炎月的嘴角勾起,像孩子一樣笑的開心,一雙靈動的雙眸,閃爍着動人的光芒。
慕容端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離開,柳絮落在他的頭髮上,衣服上,似乎是依依不捨。
……
“說好的白頭終老,最後不過是一句空話。”慕容端看着眼前跳動的燭火,眼中滾燙。
慕容端本是打算將這張紙放到燭火中燒燬,停頓了半響,嘆了口氣,將它收回,整齊的疊放起來,放到了一個匣子中,那裡面足足裝滿了大半個匣子的信箋。
隨後他披上了狐裘,提起琉璃燈盞,在身後的書架上的壁燈上按了一下,向着露出的密道走了進去。
一直到天亮,慕容端才從裡面走了出來,而此時他的身上卻滿是寒氣,連眉毛上都結上了霜。
慕容月昨夜也是很晚才睡,但是天剛亮便醒了,掀開被子,將衣服穿好,見到青黛端着水走了進來,疑惑的問道:“琪玉呢?”
“小姐,我昨天就打算跟你說的,琪玉姐姐和劉媽媽昨天晚上就沒回來。”青黛開口說道。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她們去金庫查賬嗎,怎麼會一晚上沒回來。”慕容月擦了擦臉,將帕子遞給青黛,開口問道。
青黛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旋即她開口說道:“或許是有事出去了。”
“什麼事情要大晚上出去,琪玉一向是有分寸的,更何況還有劉媽媽在。”慕容月搖頭說道。
越想,慕容月越覺得似乎不妙,開口對青黛說道:“秦蓉人呢,讓她跟我去一趟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