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和的父子在搞鬼?!
許攸恆心裡陡然有了答案。
的確,這對父子目前看起來最可疑。
可他們倆的目標不應該是舒蔻嗎?
煙和他們即不沾親帶故,也無冤無仇,他們把煙接走幹什麼?
這舉動,是針對他父親或整個許家,還是單純的爲了對付他?
許攸恆想不通,自己爲什麼這麼的招人恨!
嘟~嘟~嘟~
這時,客廳的電話像公路上催促的汽笛,一陣接一陣的響。
就猶如在他和楊老爺子的氣頭上,各澆了一把火。
“人呢?人都死絕了嗎?爲什麼不接電話!”楊老爺子伸長脖子,衝着室外指桑罵槐。
終於,有人跑上前,接起電話。
許攸恆也回過神,冷覷了楊老爺子一眼,爾後,轉身便走。
“喂,臭小子,你這算什麼?把我們楊家當商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老頭子的咆哮,跟在身後,敲打着他的背部。
不過,許攸恆沒有理會他的挑釁。
一語不發,不代表他會善罷甘休。
煙是在對方手上弄丟的,所以,不管是誰冒充他接走了煙。
他自會盯着楊老爺子要人!
走出起居室,穿過客廳的他,再度和掛斷電話的楊家傭人擦肩而過。
可這一次,他沒注意到對方臉上的喜悅,更沒聽到那傭人急急忙忙,連門都沒敲的跑進了起居室,興高采烈的叫道:“老爺子,老爺子,太好了。剛纔這個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許攸恆剛走出別墅,一直候在車內的絡腮鬍子,連忙推門下車,迎上來,“先生,怎麼樣?煙小姐有消息了嗎?”
許攸恆朝不遠處虎視眈眈的楊家保鏢們,審慎的瞟了一眼,然後衝他一揚下巴:“先上車再說。”
但……
等他們主僕二人鑽進車內,絡腮鬍子一邊發動起車子,一邊問他,下一站是回家,還是該去哪兒時。
許攸恆卻倚着車門,顧自陷入了沉思。
就這麼直接去找和家父子要人嗎?
可無憑無據,只憑楊老爺子的幾句話,和自己的推測,他這一去,恐怕非但要不到人,還可能被對方倒打一耙,再起衝突吧。
那麼……一無所獲的回家嗎?
這麼晚了,舒蔻恐怕還在家中,心神不寧的等着他的消息吧!
不!
許攸恆眉梢一挑,陡然想到離家前,舒蔻叫住他時,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怎麼忘了,這女人幾乎一整天都和姓和的傢伙呆在一起,她該不會知道點什麼,卻沒有告訴他吧?
想到這兒,許攸恆心裡不由又怒火中燒。
兩人之間剛剛修復的一點信任,一瞬間似乎又轟然倒塌。
他擡起手,敲了敲駕駛座的椅背,想命令絡腮鬍子,馬上開車回家。
他要質問舒蔻,他要揪着這女人的頭髮,當面拷問她,到底和monson和有什麼秘密,在刻意瞞着自己?
然……
他眼中,不經意的印入自己手背上的小於痕。
那是舒蔻爲了泄憤,留給他的“紀念品”。
前一刻的耳鬢廝磨,濃情蜜意彷彿又歷歷在目。
一臉的怒容,傾刻間化爲動容。
他和舒蔻的感情,之所以一波三折,之所以會多災多難,除了許家和舒家的種種恩怨,就是因爲缺乏對彼此的信任。
舒蔻已經明確表達了,她不喜歡姓和的。
她還把姓和的送給她的吊墜,扔進了垃圾桶。
這女人的身體不好!
她剛從醫院回來。
她因爲婚禮上的事,已經被自己傷得心力絞瘁,傷痕累累,
所以,他不能,也不該再無憑無據的懷疑她!
許攸恆對着窗外庭院內,一盞最明亮的戶外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先生,咱們到底……”絡腮鬍子回過頭,實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去公司吧!找人幫我調查姓和的父子,目前住在哪兒?我要知道他們最近幾天的行程,滴水不露。”許攸恆暫時放開舒蔻,決定今晚不回去了。
“那要打個電話,知會舒小姐一聲嗎?”絡腮鬍子看出他臉色不對,審時度勢地問。
“不用了。”許攸恆話一出口,馬上又覺得不妥,“到了公司再說吧!”
“嗯。”絡腮鬍子應了聲,還沒踩下油門。
只見一行人,急匆匆的從楊家豪宅內走出來。
打頭的便是楊老爺子。
他一掃先前的怨懟和陰霾,滿是皺紋的臉上,掩不住的得意。
看到許攸恆的車,還停在院裡。
他頓時板起面孔,隔着車窗,斜睨着許攸恆,“怎麼,小子。還捨不得滾,還想讓我派人送你回去嗎?”
“爸,先別管他了。咱們還是快走吧!”楊母在一旁催促道。
不知怎麼,她和跟在老爺子身後的楊父,都顯得特別焦急。
除了拿反手袋,她甚至只戴了一邊的耳環
在絡腮鬍子把車駛出楊家的庭院後,許攸恆忍不住又回過頭,看到他們一家祖孫三代,分別擠進了兩輛轎車內。
“已經這麼晚了,他們全家還要趕去哪兒?”絡腮鬍子狐疑的問。
這也正是許攸恆內心的疑問。
“而且這隻老狐狸,皮笑肉不笑感覺怪怪的。”絡腮鬍子禁不住又嘟噥道。
是,許攸恆承認這位下屬的目光很銳利。
可他現在實在沒有心思,尋究楊家究竟發生了什麼,需要全家總動員的大事……
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臥室的窗戶,喚醒了舒蔻。
她一邊打着呵欠,一邊揉着眼睛,從牀上爬起來。
她沒有脫衣裳,就這麼胡亂的睡了一晚上。
昨兒夜裡,她原本是想等着許攸恆回來的。
可不知怎麼,最後竟偎在牀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又瞟了眼幾乎沒有褶痕的牀鋪,確信許攸恆肯定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她抓起手機看了看。
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這男人……
沒有從楊家找到他妹妹,還是又遇上什麼棘手的事了?
舒蔻憂心忡忡的吁了口氣。
篤篤篤,有人敲響了臥室的門。
緊接着,小胖的半隻腦袋,很不高興的探了進來,“舒小姐,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