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
古希臘神話中最美麗同時也是最妖冶的女人,她擁有着另所有女神都傾慕與豔羨的容顏,卻無法逃脫自身的桎梏,被詛咒的石化目光和魔身蛇發的慾望。
“所有的幸福都將被我的目光所拒絕,這就是美杜莎。”她的指尖還有冰冷鋒利的刀鋒,半開的瞳孔有着微紅的光芒傾瀉出來,那張臉半仰着看着逸:“我從來都不懼怕死亡。”
逸的瞳孔驟然一縮,彷彿暗藍色的海水全部融進去,眸光偏冷,他能夠聽出來她的話不帶一絲虛假。
只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又有幾個是怕死的呢?
他冷冷的看着她,窗外的風忽然變大吹得枝椏劃過雕花的玻璃窗,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只是一瞬間,彷彿時光匆匆掠過忽略了一剎那的什麼。
她突兀的轉身黑色的長卷發如同漆黑夜幕下的波浪漫過她的腰部,微微的一擺動竟有着說不出的靡麗風情,10公分的高跟鞋裹着瑩潤白皙的玉腳,步步生蓮。左臂無力的垂下鮮血一縷縷劃過臂膀沒入硃紅色的地毯裡消失不見。
逸看着她眉頭輕輕一皺,蒼白的臉上慢慢勾起一絲微笑,那一瞬間的笑容彷彿落在風中的雪櫻花,入骨輕盈。暗藍色的長髮就這麼披散在身後,微微的走動帶來幾許髮絲的搖曳似雪中的精靈。
毫無疑問他是冷的,如同極北之冰。
她的腳步很穩,帶着逸穿過長廊,繞過密林,最後停在一幢建在地底的破舊的樓前。
他們相視目光波瀾不變,許久
後她開口:“人就在裡面。”
逸迎着清冽如水的月光看她,十指與拇指摩擦發出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在他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四個人,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們的容貌。
“開始行動。”依舊是冷硬的簡潔,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美杜莎就站在他的面前突然輕輕一笑,月光裡清風下微微一笑的女子讓逸的瞳眸有些許的清亮。
“這些人算是我技不如人輸給你,下次我會討回來的。”她站在風中硃紅色的旗袍微微飄動上面繡有的蛇彷彿醒過來一般泛着緋紅的光:“希望在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活着。”
逸依舊是少言,只是五指如鐵夾住她如玉的臂膀,兩指以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夾出子彈並斷掉子彈裡的那跟細小的金屬線。
他沒有一句話轉身就走,暗藍色的眼睛裡是一片深不見底,背後的長髮在風中捲起,周身的寒氣是極北的冰,那微微一挑眉,入骨風情。
身後的黑衣人也不知在何時將那批失蹤的科學家帶走了,美杜莎站在樓下看着逸轉身離開,半開的眸子裡有緋色的光芒流轉,媚意天成。
逸。我們還會見面的。很快。
美國西海岸的一座小島上,蔥鬱遮天的樹木,如蒼勁的虯龍般深深紮根於孤島之上遮天蔽日,有山間的瀑布激流在岩石上發出巨大的水花近千公里的空曠場地上各種先進儀器層出不窮。
桑在淺灘上醒來,刺眼的陽光裹紮着陣陣潮溼的海風,他揉着額角回憶着飛機爆炸的時候,突
然不遠處一個倒在淺灘上的女孩進入了他的視線。
安靜恬淡的容顏是少有的清麗脫俗,雜糅着如同法老女王手掌風雲的冷漠和絕世青蓮的淡雅清嫵。浸溼的黑髮一縷一縷的粘在她的側臉上,溼透的衣物裹着她玲瓏的身段。臉色蒼白。
顧淺顏。
他表情有些複雜的看着女孩,然後彎腰將她抱起來,一步一步的走進那個密林之中,現在他們必須找個地方休息然後確定一下自己到底在哪裡。
島嶼的正中央有哥特式建築的古堡,像是中歐世紀的法國教堂,又由石頭的骨架券和飛扶壁組成,尖塔高聳,尖形拱門、大窗戶和雕花玻璃整體有一種厚重華美的感覺。
此時就在這個城堡裡,背對窗戶的皮椅上坐着一個看不清年齡的男人,他的背影很高挑,白色的襯衫裹着他慵懶的身體有一種隱約的迷人風情,他是側坐着,半長的墨藍色碎髮遮住他下垂的眼睫,只能看見光影之下那半張容顏,薔薇色的嘴脣和完美的下頜線就能預見這個男人俊美的模樣。
他的面前是一個老僕人,微微彎腰標準的貴族禮儀絲毫無法挑剔。
“少爺。有人被海浪帶到我們的島上了,但派出尋找得人卻沒有找到那兩個被衝來的人。”
這個時候他才轉過臉輕笑着:“不要再叫我少爺了,都是個有孩子的人了。”那張臉帶着白皙如玉的淺淺光影,一雙妙目輕輕眨動星河墜落,那雙眸子裡彷彿幻滅的宇宙,是一片深邃的不見底帶着表層的疏離和清冷。
他正是木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