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鴻國國王炎鴻澈與顧家大千金顧妍夕的親事,沐城百姓在天矇矇亮時,已經將顧丞相府外的青石長巷擠滿了,從丞相府到青石長巷的巷口大概有一百米,而這裡擠滿的人算一算足有一千餘人,可見這鴻國國王與顧家大千金的親事,是多麼的隆重好和備受矚目。愛睍蓴璩
當喜炮聲從巷口處想起,那些百姓循聲望去,不由得驚呆了。
剛進入巷口的是幾行身穿紅衣的護衛,護衛身後是一匹白色的駿馬,駿馬上坐着一位身穿紅色喜袍的男子,男子頭髮豎起,眉毛秀長,眼眸黑亮深邃,面上戴着銀製面具增添了幾分神秘,面具下有着硃紅瑟佑人的脣瓣還有一個完美弧度的下巴。
他身材修長,衣襬隨風而舞,渾身都是帝王的霸氣和富貴之氣,簡直是英氣逼人、風華絕代。
當然,今天的新郎炎鴻澈是個比較吸引眼球的地方,但這些人更爲之驚訝的是,這一次迎娶顧家千金的排場。
迎娶的隊伍之中,左邊一行的是身穿藏藍色衣袍的太監,右邊的一行是身穿粉色宮裝的宮女,他們眉目清秀,手中都捧着名貴的寶物作爲嫁妝,放眼望去,這陪嫁的隊伍浩浩蕩蕩,綿綿長長,似乎超過了三百米,再遠一些,怕是都能延伸到沐城城門那麼長。
看這些嫁妝和宮人排場,圍觀的百姓們都不由得相信和讚歎一件事,鴻國果然是富甲天下。
“鴻王迎娶正妃,請讓路!”
這些百姓們忙站在牆根,垂下雙眸,畢恭畢敬的迎接炎鴻澈到顧丞相府去迎娶顧家大千金顧妍夕。
“老爺,鴻王來了!”
“他來了?好!快放喜炮啊!”
在顧德拍手叫好後,顧丞相府外又響起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顧家所有人都穿上華麗的衣服,垂首站在門外,迎接新郎官的到來。
白色的駿馬停在了顧丞相府外,炎鴻澈從馬背上翩翩躍下,他步步生風,風華絕代般走向了顧丞相和大夫人等顧家人。
顧家人齊聲欲拜見,卻聽聞到炎鴻澈彬彬有禮道:“不必了,父親、母親,都是一家人!”
聽聞鴻王冰冷嗜血,今日安卻聽見他這般彬彬有禮,還叫顧德爲父親,大夫人李氏爲母親,這可是很高的殊榮,太高看他們了。
他可是鴻國的王,竟然會這樣尊敬稱他們,他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
炎鴻澈沒有因爲顧德的遲疑,而感到憤怒,而是聲音低沉悅耳,問道:“父親,王妃她在府中嗎?請帶路!”
“在在,鴻王這邊請!”
顧德這才恍然大悟,差一點因爲驚訝,而誤了今天的喜事。
他和大夫人李氏相視一笑,兩個人一同走在炎鴻澈的身邊,爲他引路。
走進了丞相府,炎鴻澈回眸對寐生道:“寐生,你就在這裡,和顧丞相府裡的管家一起,點清今天的嫁妝,讓丞相府收起
“是,鴻王!”
炎鴻澈回眸,這才和顧德和大夫人一起朝着顧妍夕的雲竹宛走去。
到了雲竹宛,炎鴻澈款款走向屋門,站在門外喚道:“王妃,孤王來接你了!”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沒有了往日的冰冷,真的聽起來很舒服、暖心。
玲瓏又驚又喜,忙拉住顧妍夕的手臂:“大小姐,姑爺來了,姑爺來了!”
顧妍夕見她心急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笑道:“瞧你,又不是你出嫁了,竟然這樣的心急
玲瓏巧笑道:“大小姐出嫁,我當然要高興了,再說了姑爺這樣優秀,我自然要爲小姐感到高興了!”
有人不願意聽到這句話了,可是表面上卻是含淚不捨道:“姐姐,傾城真的有些捨不得你!”
“二妹,說這些做什麼?十日之後鴻王還要過來迎娶你,到時候咱們姐妹又要在一起了
顧傾城一想到有那樣的一天,能嫁給這樣優秀的炎鴻澈,心裡激動的都要從胸膛蹦出來了。
她含淚點了點頭,還拿出帕子,裝作抹淚的樣子,看
在顧妍夕的眼裡,覺得真是假惺惺的夠可以了。
顧傾茹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要是能有把刀子,她恨不得拿刀子給她幾下,讓她出嫁的第一天就去見鬼吧!
顧妍夕看出了顧傾茹的這種惡毒想法,她淡淡一笑:“四妹,你明天就要嫁給玉王爺了,祝福的話也就不多說了,你好自爲之吧!”
顧傾茹一聽顧妍夕說着這樣不冷不熱的話,一張臉都的要變紫了,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那我還真的要謝謝大姐了,我也祝大姐到炎國王宮裡好自爲之,聽說王宮裡的太后惡毒的很,希望你回孃家省親的時候,能平安歸來纔是
玲瓏站在一旁都不願意聽了‘呸呸!’“四小姐你這都是說的什麼話呢?我家小姐到了炎國是做正妃,又不是去受苦的
“大小姐,我們快走吧,別讓姑爺在外面久等了!”
顧妍夕笑着點了點頭,在路經顧傾茹的身邊時,故意雙腳不穩,猜了顧傾茹一腳。
“啊!大姐你……”
“我是不小心踩到的,莫生氣……我出去見鴻王了!”
玲瓏見顧傾茹紅了一張臉跳腳的樣子,忍不住偷笑一聲。
她將紅綃披在了顧妍夕的頭上,扶着顧妍夕的手臂,朝着屋門走去,又輕輕地將門推開。
“娘子,請!”
炎鴻澈很是彬彬有禮,伸出玉手將顧妍夕的手從玲瓏的手上接過。
他輕輕牽着顧妍夕的小手,兩個人並肩朝着雲竹宛外走去。
顧傾城邁着小碎步,一直在炎鴻澈的身邊,朝他擠眉弄眼,拋媚眼。可是炎鴻澈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將她視爲空氣,扶着顧妍夕的纖纖玉手,望着顧妍夕竟然是那般的柔情。
鴻王竟然還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還真是難得啊!
顧德和大夫人李氏看在眼裡,心中都很是高興,只要顧妍夕過的好,鴻王對她寵愛,那就是他們最大的滿足。
炎鴻澈一直扶着顧妍夕來到了丞相府的大院,這時英公公已經等候在大院之中。
他拿出一道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日是鴻王與王妃成親之日,特此送上寶物十箱,還有貼身宮女二名,作爲王妃的陪嫁丫頭。最後祝鴻王和王妃,婚姻美滿,琴瑟和鳴,白首偕老。欽此!”
“謝皇上,鴻王接旨!”
炎鴻澈將聖旨從英公公手中接過,他冷眼看了下站在英公公身後說要送給顧妍夕身邊,作爲貼身宮女的二人。
顧妍夕也很好奇,這兩個宮女到底是何模樣,奈何她頭上帶着紅綃,通過紅綃她也是隱約地能看到,那兩名宮女身材消瘦,看起來亭亭玉立,卻不知道長得什麼模樣。
炎鴻澈打量了這兩個宮女一眼,他眯起了眼睛,思索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阻止皇上送給這兩名宮女作爲陪嫁丫頭的決定。
英公公按照皇上的祝賀,也祝賀完了,剛要退到一旁,顧傾城桃花般的面容上,滿是失望。
她站了出來,問道:“英公公,皇上不會沒有給我這個側妃,賞賜什麼禮物吧?”
英公公點了點頭:“皇上確實沒有給你這個側妃賞賜什麼禮物,不過他應該爲你已經準備好了,等到你出嫁的那天,禮物自然會送到府上的
“只要有我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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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含羞垂下一雙美眸,硃紅色的薄脣抿起,看起來嬌媚的很。
炎鴻澈的心咯噔一響,沒想到完顏凌辰這個老狐狸,竟然想到要顧傾城嫁給他做側妃?
若不是顧傾城這個空有一副美貌的蠢蛋說出來,他怕是要被蒙到谷裡,完顏凌辰只告訴他娶顧妍夕,又來了個先斬後奏的決定,他炎鴻澈不會輕易的上了這個老狐狸的當。
顧妍夕聽到了顧傾城竟然會說出這樣輕浮和白癡的話,不由得想笑,這個顧傾城,要是到了鴻國的王宮,還是這樣胸大無腦的話,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了。
炎鴻澈牽着顧妍夕的手,柔聲道:“娘子,我送你上花轎吧!”
顧妍夕點了點頭。
他一直都牽着她的手,在顧家的人面前秀恩愛,還如此的溫柔和彬彬有禮,已經給足她面子了。
不過她真的還是很懷疑,他爲何要這樣做?還是他這樣做只不過是想演一場戲,而這場戲專門是演給皇上身邊英公公而看,想讓英公公將他柔情待她的消息傳達給皇上?
顧妍夕腦瓜飛快的旋轉,已經猜出了炎鴻澈在這麼多人面前,和她秀恩愛的真正意圖。
算了,反正她只不過是個細作,將來也不會和他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只要水到渠成時,她將消息透露給了皇上,皇上一高興就能放走她,她這樣就自由了。
就沒必要在和炎鴻澈這樣天天演習下去。
炎鴻澈牽着顧妍夕的手,剛要上到花轎上時,丞相府外,傳來了一道哽咽聲。
“妍夕……母親會想你的!”
顧妍夕回過身,透過紅綃,看到大夫人已經泣不成音,渾身抖顫的樣子,她的心這一刻也柔軟了。
都說女兒出嫁的時候,和母親是千言萬語,捨不得離開,會難過的流淚。
曾經她被母親拋棄,她想過自己有結婚的一天,但是沒想過那時會有母親捨不得她,會爲她傷心流淚。
而今天,她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母親,謝謝你!謝謝您讓我從一個被拋棄的單身家庭的女兒,感受到了您的這份偉大的母愛。
顧妍夕鬆開了炎鴻澈的手,來到了大夫人面前,伸開雙臂和大夫人擁抱在一起。
這一刻,她真的流淚了,是出嫁的喜悅,還是傷心的淚水,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事,她現在感受到了母親的這份偉大的愛,她覺得已經很滿足、很開心了。
顧德見到母女二人難以分割的樣子,忍不住也模糊了視線,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他長嘆一聲勸道:“妍夕啊,快上花轎吧,不要讓鴻王等到着急了!”
顧妍夕這才和大夫人李氏分來懷抱,她對顧德道:“父親,您一定要照顧好母親,母親她總是身子虛弱,需要您的照顧
“父親知道了!”
“母親,女兒很快就會回來看您們了,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大夫人哽咽的點了點頭,顧妍夕這才轉身朝着花轎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堅定,沒有回眸,更不想將這樣傷心的淚水留在了丞相府前。
她要活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要自由,她更能保護好她的母親。
“娘子,請!”
“謝謝,相公!”
炎鴻澈扶着顧妍夕上了馬車,接着他將紅色軟簾垂下,翻身躍上了白色駿馬的馬背。
“回鴻國,出發!”
寐生領命,緊接着銅鼓聲,絲竹聲響起,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從顧丞相府前離開。
大夫人淚眼婆娑的朝着漸漸遠去的花轎招手:“妍夕,你一定要記得回來看母親,母親祝你們幸福!”
迎親的花轎一路絲竹聲、銅鑼聲,歡天喜地的出了沐城城門。
顧妍夕垂眸坐在花轎內,心情複雜,一直沉浸在和大夫人傷心的別離時,很難心情愉悅起來。
玲瓏怕大小姐蓋着紅綃憋悶,擡起手將顧妍夕頭上的紅綃摘下。
“大小姐,您一直頭上蓋着紅綃,不悶嗎?”
顧妍夕頭上的紅綃被摘下,她忙拿出紅色的絲綢喜帕,擦了擦眼稍的溼潤。
“玲瓏,誰讓你拿掉紅綃的?”
玲瓏以爲顧妍夕是生怒了,忙要將紅綃蓋在她的頭上。
顧妍夕擡起手,阻止道:“不必了,這樣也挺好的!”
顧妍夕這才注意到,皇上派來的兩個宮女的容貌,其中一個模樣秀麗,但是一副清冷的樣子,那一張冷臉和完顏凌玉倒是有些相似,看着就讓人討厭。
而另一個宮女……她
這樣一望,竟然讓她驚睜了雙眸。
怎麼會是她?完顏凌辰爲什麼將她派到她的身邊來呢?
那身穿粉衣的宮女,嬌俏的面容上也多了些疑雲,蹙眉問道:“王妃娘娘,難道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