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嘆了口氣,說道:“這孩子是個可憐人,尚未出生時,他父親就在打獵途中被山裡的野獸咬去了,現在還不到七歲,母親又慘死在她面前,如今,她只剩孤零零的一個人,公子若不嫌棄,就將她帶回去作個使喚丫頭吧。”
“啊?”韋衝一聽,當場瞪大了雙眼,差點呆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老村長一直在打這個主意。”
這老村長想必是將韋衝看成某個名門旺族的公子了,那小女孩若能跟着韋衝,即使只做個丫頭,生活條件也比在村子裡要好許多,最重要的是,她還有機會成爲一名武者。
可惜的是,韋衝雖然確實是出生名門,有萬靈宗少宗主的身份,並且自從得到家傳的儲物戒指之後,也幾乎成爲整個陳天最富有的人,但他現在卻是個過街老鼠的命,無論走到哪兒,黑白兩道的高手都會跳出來一大堆對他喊打喊殺。
小女孩若是跟着他,隨時都有喪命的風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而且,韋衝也不想帶一個累贅。
韋衝果斷拒絕道:“不行,老人家,我現在被整個陳天的武者追殺,讓她跟着我只會害了她。”
老村長一聽,表情立即變得極是怪異,問道:“公子這麼好的人,爲何會被整個陳天追殺?”
韋衝苦笑着道:“老人家可聽說過大魔頭韋衝。”
老村長屏着神想了想,突然點了點頭。
韋衝的一顆心突然變得窪涼窪涼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他的兇名竟然連普通百姓都曉得了。
無奈地撇了撇嘴,韋衝道:“老人家,不瞞你說,我就是韋衝,剛纔被我殺的那個人,來自喬家,他便是來追殺我然後被我反殺的。”
老村長的面容突然僵住了,過了好久才幹笑着道:“公子一定是在說笑了。”
看來世人對韋衝的誤解很深啊,以致於他報了名字,別人都不會相信,韋衝已經對那幾個狗屁的名門正派、皇城三大家族恨到了骨子裡,不把這些勢力的人殺個乾乾淨淨,如何能消他心頭之恨?
定了定神,韋衝堅決道:“老人家,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是韋衝,所以這個女孩絕對不能跟着我。這一千塊元石你拿着,替我將小女孩養大,還有這一門修武的功法,我也給這她留下了。”
韋衝又取出一個儲物袋交給了老村長,儲物袋裡的修武功法,是整個武者界都通用的一門,具體的功效就是引靈入體和煉化元石。
這門功法幾乎每個武者都用過,大多數武者在祭體境時窮得沒有元石,就是靠它一路引靈入體,修煉過來的。
不過,村子裡的人卻是沒有人會這門功法,村裡的幾名祭體境武者,都是在山上幸運地吃到了某些靈草或妖獸的肉,自行蛻變爲武者的。
老人家看得出來,韋衝並沒有說謊,便打消了將小女孩託付給韋衝的念頭,收下了這個儲物戒指。
將懷裡的小女孩遞給了老村長,韋衝道:“老人家,我得走了,若是再待一會兒,村子裡又要遭禍了。”
話罷,韋衝直接閃身出了村子,老人家還沒反應過來,韋衝就已經到了幾公里之外了。
“這位公子就是韋衝?”老村長嘴裡唸叨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
離開了村子,韋衝立即回到了鳳瑤他們與喬家武者對戰的地方,他在老村長那裡耽擱了不少時間,鳳瑤他們早已經結束了戰鬥,所有屍體中的內丹都給韋衝挖好了。
韋衝接過了鳳瑤遞給他的內丹,然後來到堆好的屍體旁,將那些人的元神一一吸取,因爲元神是一種接近虛無的東西,無法盛裝,只能韋衝自己來吸食。
這三十三個武者的元神,尤其是其中還有兩名化神境第十層武者的元神,足以讓韋衝的元神晉級到化神境第四層。
最後,從這些武者身上的儲物戒指裡,他們一共得到了兩百多萬塊神元石,其中大部分都在喬冶身上,可見喬家財力之雄厚。
這兩百多萬塊神元石,每人分了五十萬,多餘的都給了韋蟠,其餘的東西以及那些儲物戒指,依舊交給古進保管。
韋衝用銀火將那些屍體全部燒了,一行人迅速抹除了現場的痕跡,便快速往南飛奔而去。
兩日後,他們正式進入了琦山地域南部地區,視野中出現了第一座城池。
韋衝身上的妖獸和武者內丹已經消耗一空,必須再去大量購買,順便還要去打探一些消息。
這座城叫清風城,因爲靠近臉盆山那處荒蕪之地的緣故,城市的規模不大,來往的客商也不多。
韋衝擔心他們五個人在一起的消息已經暴露,所以進城的只有古進和再次變換了容貌的韋衝,韋蟠身上靈草的氣息很容易被人認出來,即使他不與韋衝在一塊,進了城也會遭人覬覦,所以他絕對不能進城,鳳瑤和影龍則是留在城外保護他。
古進與韋衝一進城,就直奔天行閣。
喬家果然無孔不入,在清風城這樣的落魄小城中,都建立了分店。
這處天行閣的主事,依舊是個老頭,韋衝花了幾千神元石,順利地從他手中買到了兩百多顆化神境四到六層的內丹和五十三顆化神境七到九層內丹,其中大多數還是人貨,可見這清風城裡的天行閣有多貧了。
不知道是不是喬家的商業文化,這老頭也留着一綏山羊鬍,時刻擺出一副虛僞的笑容,就好像在堂而皇之地告訴你:老夫是個奸商!
安全起見,韋衝並沒有使用天行閣的一等貴賓令,而是付了全款,交易完之後,韋衝便向那老頭問道:“前輩,我兄弟二人久居深山,方纔出來歷練,不知最近這琦山地域裡,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老頭很是和藹地看着韋衝,笑道:“公子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天行閣不僅商品的數量和質量是陳天第一,江湖消息的全面性和準確性,也是陳天第一。只是我天行閣爲了得到這許多消息,免不了要花費好多人力物力,所以,嘿嘿。”
韋衝一聽這話,很想直接拿出一塊清元石砸到他臉上,可是轉念一想他那張臉也不配給清元石砸的,便遞給他一百塊神元石。
老頭的動作極是淡定,款款地接過了神元石,一張老臉卻是早已笑成了一朵菊花,對韋衝道:“公子好氣魄,小老兒知無不言,一定讓你滿意。”
之後老頭便將韋衝與古進二人拉進了後臺的一間密室中,然後道:“要說最近這琦山地域發生的事情,只有兩件算得上是大事,而這兩件大事又都與一個人有關。”
韋衝馬上猜出了這人是誰,但還是裝出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問道:“噢,此人是誰?”
老頭擺出一副神秘的笑容,回道:“大魔頭韋衝。”
噗!韋衝很想噴那老頭一臉老血,“大魔頭”與“韋衝”這五個字,居然已經如此緊密地連到了一起了!
老頭接着道:“一個多月前,韋衝穿過各大宗派對萬靈地域的封鎖,逃入琦山地域,在桃花城,殺了桃花城城主錢鬱香,搶走了桃花山上的一株七品蟠桃樹,從此之後便銷聲匿跡,再無消息。”
韋衝急着問道:“另一件事呢?”
老頭笑了笑,又頓了頓,吊足了韋衝的胃口,纔開口道:“同樣是一個多月前,原先逃入蠻荒雨林的萬靈宗餘孽中,有五個年輕人潛入了琦山地域。這五人皆是化神境修爲,戰力極強,一進琦山地域,就開始打家劫舍,一個月來,已經有七座城池被他們洗劫一空。琦山宗和各大宗派都派了不少人抓捕他們,據說還打了幾場,但是每一次,都是各大宗派的人馬被打得落花流水,那五人依舊沒有歸案。”
韋衝笑了一句,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又問道:“這五人可真是有意思,前輩可知他們是誰?”
老頭嘿嘿一笑,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高人模樣,道:“這五人的名氣,比起韋衝來,也弱不了多少。其中一個,叫作白莫狂,幾個月前曾和韋衝一起到過皇城地域,殺了戰神宗宗主之子劉徹,與韋衝一起上了陳天通緝令。據說此人身騎白虎,長得虎背熊腰,滿臉橫肉,喜食人心,其兇名比起韋衝來,絲毫不差。”
“沒想到白大哥的名聲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韋衝在心裡暗喜,臉上卻是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看着韋衝的反應,老頭對自己的描述很是得意,接着道:“第二人,名魏忠橫,原來是五行門金門的少門主,後來韋宏天殺了金門門主柳浩元,此人貪生怕死,於是便欺師滅祖,歸到了萬靈宗門下,據說他師尊柳浩元原來用的那柄大荒金劍,現在就在他手上。”
“看來我和白大哥的兇名還算不錯了,魏師兄這簡直就是臭名昭著啊,都欺師滅祖了!”韋衝在心裡叨咕了一句,嘴上卻說道:“那魏忠橫真不是個東西。”
老頭也點頭附應道:“那萬靈宗完全就是個邪魔歪道,以韋宏天和韋衝爲首,沒一個好人,盡做些殺人搶掠的勾當,可憐萬靈地域那數億人口,十幾年來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噗!一旁的古進的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笑噴了。
老頭很詫異地看向了古進,古進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咳嗽了兩聲,掩飾道:“我最近偶然風寒,嗓子疼,總是忍不住要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