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的頭頂依舊是一頭柔順的黑髮,隱隱望去,瞧不見半點傷口和撞傷。
葉妃收回目光,一時間想不通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說她最初認爲也許阿萊是頭部受傷導致的失憶,可爲什麼這幾年的記憶不是遺失,而是遭人篡改。
對,就是篡改。
這纔是整個事情的關鍵!
可到底什麼樣的手段才能更改一個人的記憶?
“妃妃,改天我帶孩子來看你好不好?等你出院了我就讓他認你做乾媽,如果不是你,他一定會出事的。”阿萊懇切的開口。
葉妃的眼眶又溼潤了幾分,下意識伸手覆上了自己扁平下來的肚子,輕輕頷首:“好。”
提到此處,蘇墨寒才起身,沉着臉走出病房。
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沒來得及調查處理這件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還有爲什麼要搶阿萊的孩子!
他害葉妃受此重傷,害他們失去了一個孩子,他絕對不會輕饒!
葉妃輕輕打量着項天萊的側臉,心中有些遲疑要不要告訴她這四五年來真正的過往。
只是,那些記憶於她而言到底是一種負累還是一種幸福?
如今的遺忘又到底是一種解脫還是一種缺失?
“阿萊,他對你好麼?”
“嗯,他對我很好,他很溫柔,雖然看起來很笨,不過卻很貼心,對孩子也很好,在他身邊我很踏實。”提起男人,項天萊忍不住就輕輕勾起脣角,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幸福。
葉妃被她眼中的光芒恍的有些失神,有些喃喃自語的開口道:“那你有過上你一直想要的生活麼?”
阿萊點點頭:“我一直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家,一份不用四處奔波疲於奔命的生活,如今的日子真的很好,坐了那麼久的牢終於換來了如今的一份安穩,也算是值得了,只可惜天騏沒等到我出獄,他便去了。”
葉妃怔怔的看着她,直到現在,她仍舊被她口中和她記憶裡完全不同的那些經歷所驚訝着。
“忘了問你,你是怎麼從獄中出來的。”
葉妃忍不住想起了事情的關鍵,畢竟當年阿萊明明被判處的是死刑。
“天騏好像請了一個很有名的律師,同時也在暗中動了些手腳。”
葉妃輕輕頷首,垂下眸子。
問了這麼多,她終於肯定,從她被殷紹龍帶走開始的那段記憶,似乎被人徹底篡改,篡改成了順理成章,卻又平淡無奇的幾年。
只是,如今的她覺得很幸福,她到底要不要告訴她曾經的一切?
還有,曾經如此刻骨錐心般深愛着的人,真的可以如此輕易的遺忘麼?
葉妃輕嘆一聲,一時間猶疑不定。
“是不是又想起孩子了?”項天萊主動開口,似乎認爲她在爲孩子的事傷心。
葉妃擠出一抹淺笑:“只是有些遺憾,不過孩子終究還會再有的。”
還不等項天萊再次開口,蘇墨寒忽然開門走了進來,身後的楚徵快步上前,走到項天萊身邊開口道:“項小姐,您得馬上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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