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巽望着絕塵而去的六弟,並沒有追上去,青牛與天坎的實力都是一重銀體鏡,觀那小青牛的氣息應該才突破不久,而自己六弟早已經在一重銅體鏡錘鍊了很久,兩者相比,自然是六弟的勝率大。不過六弟最擅長的還是輔助荒技,估計很難將青牛殺死,現在只希望他能夠好好發泄一通,然後迅速歸隊,若是被大哥發現了,少不了被訓斥一通。
“好了,我們原地待命。”天巽淡淡的說道,然後回到了沙眸之上閉目養神,整支隊伍就在原地等待着天坎回來。
“咻!”
沙漠之中,兩道身影極速的向着東南方向略去,小青牛四蹄不停的奔跑,身後的天坎緊隨其後,不過天坎並不擅長速度一道,因此距離被慢慢的拉開了。
眼前這隻該死的青牛居然把如此污穢之物噴到了自己身上,今天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它,然後怒喝一聲:“人階高級荒技,三千水霧!”
淡藍色的荒氣自天坎體內涌出,一股藍色的水霧瞬間瀰漫在前方。小青牛瞬間被水霧所包圍,原本非常靈活的四肢,慢慢變得遲鈍了起來。而身後的天坎在進入藍色水霧範圍內,速度竟加快了一分。這是一種降低對方速度,增加自身速度的輔助性荒技,在一些戰鬥之中,輔助性的荒技往往都能夠起到關鍵的作用,只不過輔助類荒技在配合隊友使用的情況下,效果纔會更佳。在速度得到增幅之後,逐漸追上了眼前的小青牛,然後一掌拍出。
“嘭!”
一掌打在小青牛的背上,突如其來的一股巨力,震的它一個踉蹌,前肢一軟,然後跪到了沙地之上,慣性讓得小青牛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轉身忌憚的看着眼前陰柔的男子。
“眸!”小青牛哀嚎着,然後一臉怒氣的看着眼前走過來之人,沒想到眼前這陰柔男子如此可惡,不就是放了個屁嗎,竟然一直窮追不捨到現在。
“現在你還有一次機會,若是成爲我的坐騎,我可以饒你一名,如若不然……”天坎那還有這青黃液體的臉上,夾帶着危險的氣息,左手從腰間取下一條藍色鞭子,狠狠向空氣中一抽,發出了清脆響亮的聲音。
小青牛搖了搖頭,然後低着牛頭,那翠綠的小牛角發出一絲綠芒,然後向着天坎衝了過來,途中還怒叫着。
“哼,孽畜,休要猖狂!”天坎手中的鞭子一甩,迅速的捆綁住了小青牛的一直腿,然後一拉,小青牛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沙地上。
“小畜生,既然你不聽話,那我就慢慢剝了你的皮,用你這身牛皮擦乾淨我臉上的污穢之物。”天坎那陰柔的臉上此刻有着一絲猙獰的笑容,唯有如此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就在天坎即將動手的時候,前方突然有着一道槍影極速朝他襲來。天坎見狀,冷哼一聲,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人,然後手中長鞭一甩,對着槍影一抽,沒有任何觸感,長鞭直接掠過槍影,撲了個空,一股危險自心底冒了出來,天坎下意識的底下左肩膀。
“唰!”
就在天坎剛低下左肩的時候,身後一道槍影直接洞穿肩膀,從鎖骨處穿透而出,那股力量直接讓天坎身體前傾了幾步,手中的長鞭直接脫落。
“啊!”
天坎慘叫一聲,越過腳下的青牛,右手捂着左肩處的傷口,然後猛然轉過身來,怒喝道:“什麼人,滾出來!”
“呵呵,出來了又如何?剛纔你是用左手打我的夥伴吧,作爲小青牛的同伴,我這只是在幫它討利息!”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在聲音響起的時候,這片水霧竟慢慢的被蒸發了去。一道人影從沙土之下一躍而起,拍了拍身上的黃沙,輕笑道。嶽翼一直把小青牛當成夥伴,而不是坐騎。
“眸,眸,眸!”
小青牛見狀,當即起身跑了過去,對着嶽翼哀嚎,似乎在告狀一般,然後用頭蹭了蹭嶽翼的手掌。
“你說什麼?你是這小青牛的夥伴?很好,作爲你偷襲我的獎勵,你的同伴我替你收了,而你替它死吧!”
天坎看着眼前揹着奇怪東西的赤膊青年,雙眼微眯,只有五重銅體鏡的實力的他,卻敢如此猖狂,什麼時候輪到眼前之人來教訓自己了。雖然左肩之處的鎖骨已斷,這條左臂暫時是廢了,不過眼前之人只有着五重銅體鏡的實力,他單手就能夠解決的掉,卻不知爲何心中有些不安。
“好個剛烈的小哥,居然偷襲人家,你於心何忍?”那天坎突然嗲聲嗲氣的說道,臉上堆出了一抹笑容,爲了保險起見,天坎還是打算多摸清一些對方的底細。
“我對人妖沒啥興趣,更何況你臉上還有屎!”嶽翼輕笑一聲說道。
“很好,就憑這句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一語戳中心中的痛,天坎突然暴喝道,本來還想觀察一下對方的底線,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他只想將眼前出言不遜的傢伙折磨至死。
天坎周身的荒氣暴涌,藍色的荒氣不斷的升騰,周圍的空氣都瞬間溼潤了下來,然後伸出了那帶血的右手,對着嶽翼遙遙一指:“祖階初級荒技,水蛇縛!”
那條帶血的右臂,從肩處有着一道水柱涌出,然後順着右臂螺旋的環繞,在到達手指之時,那位於手部的水柱突然變成了一個猙獰的蛇頭,在天坎的控制下對着嶽翼快速的衝了過去。這可是他最喜歡用來束敵的招式,這水蛇只要不破滅,就會一直纏繞着對方,直至成功爲止。在束敵之前,還能夠打亂對方陣腳,可謂是絕好的困敵之技。
雖然他覺得用祖階荒技對付五重銅體鏡實力的人有些小題大做,不過誰讓對方如此口無遮攔,更重要的是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就憑這一點,他就有千萬個理由要將嶽翼置於死地。只是內心因暴怒而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爲什麼嶽翼五重銅體鏡的實力,會是這銀體鏡青牛的主人?這一點是天坎處於暴走狀態沒辦法去考慮的問題。
“看我如何斬蛇,蒼炎斬!”
胸前打結的抹布被嶽翼迅速解開,被壓制的實力瞬間暴漲,感受到體內充盈的荒氣,嶽翼一陣陶醉,然後運轉荒氣匯聚右手,然後向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度,一道絢麗的紫月帶着熾熱的氣息衝了過去,重重的斬在了前方的蛇頭之上,似乎要將水蛇劈成兩半。
“滋滋!”
紫月與水蛇在對轟的瞬間,不停的冒着霧氣,兩股力量不停的相互侵蝕,紫月斬入了水蛇之身裡,而其本身的顏色也淡了許多。當紫月斬盡蛇身一半的時候,顏色逐漸由紫褐色變成了淡紫自,水霧越來越多,直接將兩人包裹在內。
水蛇也不甘示弱,身體裡水系力量不停的消磨着紫月燃燒的火焰,兩股力量還不相讓,當紫月完全斬開水蛇的時候,已變得透明無比,最後破碎而開,那被斬成兩半的水蛇無力的落在了嶽翼丈許範圍內,濺出的水打溼了嶽翼的鞋子。
總體來說,這次對碰之中,天坎的荒技更勝一籌,即便嶽翼使用的並不是普通的火焰,可那僅僅是對邪物有着剋制的作用,本身還是不能抵抗水系力量的。天坎雖然略佔一絲上風,但這不是他想要的,水霧讓他看不清前方的情況,然後喝道:“沒想到你竟然隱藏了實力,不過八重銅體鏡也不過如此,既然你用了伏家的荒技,想必你就是少閣主要找之人吧,遇到我算你倒黴,即便我身負重傷,可在屬性方面,你卻被我相剋,看來這場戰鬥,我要贏了。”
嘴上說着輕視的話,可那陰柔的面色早已經佈滿了震撼,同階荒技對碰之中,他從來都是佔據絕對的上風,就算是天離,在他手中也討不到絲毫的好處,然而眼前的青年竟然用火屬性的荒技攔住了他的攻擊,怎能讓他不震撼?
“看來你的水屬性荒技似乎也不怎麼厲害。”嶽翼在前方淡淡的說道。
“可惡,不要以爲你有多厲害,只會偷襲的鼠輩。若不是之前被偷襲受傷,你又怎麼攔住我的荒技!”天坎有些不甘的說道,如果是全盛時期,他肯定能穩穩壓住對方一籌,奈何現在左肩受了重傷,一隻手既不方便打鬥,實力也會因此受傷而下降。
原本以爲對方只有五重銅體鏡的實力,沒想到卻隱藏了實力,而且與他見過的那些八重銅體鏡之人不同,眼前之人的荒氣似乎很凝練。他現在能夠取得這樣的效果,已經是極限了,此戰不能拖,不然血都要流乾了,肩膀的劇痛讓天坎倒吸了一口涼氣。
“偷襲?呵呵,這似乎是你們天行閣的專利吧,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嶽翼周身突然瀰漫着殺氣,冷冷的說道。
腳掌一踏,嶽翼暴怒衝向了天坎,身後揚起了大片的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