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輕無語的去問招待所的人,卻得知最近的公廁也在村口,這黑燈瞎火的,又沒有路燈,又在大山腳下,她躊躇了半天,覺得擁有這項配置的人裡頭,跟她最熟的貌似就是那個人。
呃……借一下廁所應該沒事吧。
“咚咚--”葉雲輕敲了敲門,有些侷促不安,一邊還在打量着走廊有沒有人出來。
其實她乾的也不是虧心事,只不過這大半夜的進別人房間有點容易讓人想歪,尤其是她剛洗完澡,還穿着浴衣,所以還是注意一點吧。
葉雲輕聽着半天沒有動靜,於是輕輕的又敲了一下,結果手剛落下,們就開了,於是她的手……落在了貌似同樣也剛洗完澡只圍了一條浴巾的顧天淮的身上。
一時間空氣都靜默了。
葉雲輕驚嚇般的收回手,不好意思道:“我……我房間馬桶是壞的,我能不能……”
擁有獨立衛生間的房客裡,她不想拜託左政,那傢伙幺蛾子太多,而且有愛看她笑話,到時候把她拒之門外都有可能。
宋逸凡,更別說了,今天他不大對勁兒,似乎看不慣她,所以能找的人只有顧天淮了,這傢伙雖然經常抽風,但是正事上都比較靠譜。
顧天淮的目光在葉雲輕白色的浴衣上打了個轉,然後敞開門:“進來吧。”
葉雲輕被看得不太舒服,但還是進去了,直接進了衛生間。
出來之後,她對着顧天淮道:“那什麼,多謝。”說完,就急匆匆的想走。卻被顧天淮伸手攔住:“這個謝也太輕了吧。”
葉雲輕看着顧天淮,眼神裡有些警惕和畏懼:“要不然怎樣?”
顧天淮笑了笑,指了指房間裡的桌子,那裡放着紅酒瓶和杯子,紅酒已經少了一半,看來葉雲輕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喝了。
“你讓我陪你喝酒?”葉雲輕疑惑道。
顧天淮已經從櫃子裡又拿出了一個杯子。葉雲輕無語:“我不能喝酒,我會犯胃病。”
“我沒讓你陪我喝酒。”顧天淮說這,又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盒牛奶。
“……”葉雲輕想說,還不如喝紅酒呢。
舉牛奶對飲?聽都沒聽說過的。你這什麼腦洞,怎麼會有這麼怪的想法。
“你可以選擇不坐下,但是你必須知道,跟資本家論認清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爲,利滾利聽說過嗎?”顧天淮用一種像是說“祝你晚安”的溫和語氣說着這句話。
葉雲輕知道,對於像顧天淮這種永遠沒法被人控制的人來說,跟他講道理是完全沒用的,於是她坐下來,眼睜睜看着顧天淮把牛奶倒進裝紅酒的高腳杯裡,然後遞給自己。
“有時候你真的太任性,肆意妄爲。”葉雲輕感嘆道。
顧天淮抿了口紅酒,沒所謂的表情道:“我只是敢於衝破常規而已。你做什麼事情,都太循規蹈矩顧前顧後,這就是爲什麼我能成爲你的老闆,而且我還能讓你不情願也必須坐下來。”
葉雲輕喝了口牛奶,沒說話。但她已經在心裡豎中指了。
“葉雲輕,你知不知道爲什麼男人容易出軌嗎?”顧天淮忽然問道。
葉雲輕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兒提起來的話題弄得莫名其妙,但最終道:“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你們這羣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葉雲輕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顧天淮笑了笑,搖頭:“男人同樣用大腦思考,只不過我們更追求刺激,有句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其實對於男人來說也是可以運用的。這就是爲什麼一些故弄玄虛甚至有點作的女人可以得到很多男人的青睞。男人對待事業有野心,對待女人也有。”
葉雲輕蹙起眉頭,看着顧天淮:“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天淮搖晃中杯中鮮豔的液體,眼神有點迷離,他拖了半天,才慢慢道:“葉雲輕,你這個女人太惹桃花。”
葉雲輕反應過來,顧天淮剛剛所說的那些都是在暗指她,於是有些生氣:“我既不會故弄玄虛,也不會作,我甚至不覺得男人是必需品。我想要的,自己都能得到,我永遠不會雙手朝上去乞討。”
說完,她又道:“你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習慣於縱橫花海,就說所有的男人都不忠,卻怎麼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心一意的男人。”
“當然有。”顧天淮把視線從酒杯上移到葉雲輕臉上:“這樣的男人,一定是遇到了能夠滿足他所有野心和幻想的女人。”他慢慢的湊近葉雲輕,緩慢吐字:“你覺得,你是嗎?”
葉雲輕都能聞到顧天淮身上醇香的紅酒味道,一時間有些亂了心神,她身子往後退,拉開自己和顧天淮的距離:“顧總說笑了,我可沒那麼大的魅力。”
說完,葉雲輕起身往外走,頭也沒回的道:“很晚了,我要睡了。今天多謝顧總。”然後“咔噠”一聲的關上了門。
目送着葉雲輕慌張離去的背影,顧天淮將剩下的紅酒喝了乾淨,然後淡淡的說出了剛剛問題的答案:“你是。”
不知道是因爲這一天趕路太累,還是因爲喝了一杯牛奶,葉雲輕回到房間之後沒多久就睡着了,甚至一夜無夢。
早上起來聚在招待所的樓下吃早餐,簡單的餐點,沒有可以挑剔的份兒。
葉雲輕咬着一小塊麪包,聽到井景抱怨道:“幹嘛非得進山取景,這兒都已經夠荒僻的了,左導到底是拍戰爭片還是拍原始人啊,果然書上說的是對的,搞藝術的都是瘋子。”
葉雲輕知道井景其實是不想再跋涉奔波,於是安撫道:“圍剿嘛,場景要求肯定得園林開闊,這邊的樹木被伐的明顯,取景會選的不倫不類。”
“千秋姐果真像新聞上說的那麼敬業,真是佩服。”一個歡快的聲音插進來,是頂替計瑤女兒位置的三線小歌星呂佳妍,從第一天打招呼之後她其實沒跟葉雲輕有太多交集,卻沒想到竟然這麼自然而然的搭話,果真是自來熟。
她本來坐在另外一桌,卻拿起自己的一杯牛奶來跟葉雲輕同坐,臉上帶着笑容:“千秋姐,說實在話你這幾場戲拍的太棒了,穿着這麼接地氣的衣服還能拍的那麼仙氣十足,氣質硬的沒話說。”
葉雲輕訕訕的笑了一下,沒說話,卻聽見背後傳來宋逸凡的哼聲,於是無語道,這傢伙的彆扭勁兒怎麼還沒過呢。
“就是你這個角色設定太俗了,跟白蓮花似得。”呂佳妍接着道。
葉雲輕心裡有些無奈,果然嘴甜不過三句半啊,呂佳妍還是那麼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