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樁命案還沒有一個結果,眼下就又出現了新的命案,誰心裡都不好受,這又是一條鮮活的人命被葬送了。
屍檢報告出來了。
“死者名叫王媛媛,二十三歲,是中心醫院急診科的一名護士。溺水身亡,體外無任何明顯傷痕,死亡時間在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經過提取血液化驗,我們在她的血液裡面發現了酒精成分。”
這次說話的不是蕭嵐,而是米菲,蕭嵐則是在她的旁邊。
文軒看着手裡的那張單子,現在依然可以在死者的血液當中發現酒精的成分,那她當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既是中心醫院急診科的護士,那麼自然有必要跑一趟中心醫院。
依然是那股刺鼻的藥水味,這讓文軒感到難受。
清早時分,他就趕往了醫院。
醫院裡繁忙不堪,文軒找到急診科的負責主任,找他了解情況。
“她六號下班的時候找我請了一天的假,是我給她批的假條,說是家裡出了什麼事,要急着回去一趟。”
主任回憶了一下,然後這般說道。
今天是八號,也就是說王媛媛昨天沒來上班,是六號晚上下班之後,喝了許多酒,不知什麼原因落入河中,直至七號下午時分屍體被發現。
當主任得知王媛媛溺水身亡的消息後,着實被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人怎麼突然就沒了。
之後文軒又向幾個護士瞭解情況。
“王媛媛一個人來到這個地方打工,她的家離這裡很遠,一天的話估計都到不了,不可能是因爲家裡有急事請假的。”
一名護士說道,她對王媛媛死亡的消息雖然震驚,但並不是多麼重視,不僅是她,接連幾個護士都是這樣的態度,顯然不是很待見這個王媛媛。
照這樣的話,王媛媛去找主任請假的確是撒謊了,因爲她下班之後就去喝酒了,而且是喝得爛醉那種。
這麼多護士就沒有一個人和王媛媛關係比較好的,對王媛媛的情況也所知有限,這讓文軒有些頭疼。
當晚王媛媛有沒有和別人一起喝酒?
“那你知不知道有誰和王媛媛的關係比較好?”
文軒問身前的這個小護士。
“陳醫生唄,都知道他和王媛媛的關係不清不楚,來往密切。”
小護士的眼神中有嫌棄,也有嫉妒,不過掩藏得很好。
此時正是看病高峰期,文軒也找到了那個陳醫生,不過奈何等着看病的病人很多,文軒一直等到中午,這才見他有了空閒時間。
“警察同志,請坐!”
陳醫生的辦公室裡,文軒在他對面坐下。
這個陳醫生差不多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還很英俊,有股平易近人的氣質。
“你們這工作一天都挺忙的,一直從早上忙到現在。”
文軒感嘆,這醫院裡好像就從來沒有閒下來過。
“警察同志你們的工作也很忙啊,經常都是從早忙到晚。”
陳醫生擺手,大家都忙。
“聽說你跟王媛媛的關係比較好,那你可知道六號下班之後她去了哪裡?”
文軒鬆了鬆領口,這辦公室裡面有些熱。
“我和王媛媛平日裡走的比較近,她有什麼問題都來問我,我們也是不錯的朋友,所以也就有了一些流言蜚語,”陳醫生尷尬的笑了笑,“六號下班的時候她像是有什麼心事,叫我跟她去喝一杯,但那時候我手頭上還有一些工作,就沒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陳醫生搖頭嘆息,人有旦夕禍福,王媛媛突然出意外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心事?那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
文軒再次鬆了鬆領口,他額頭上已經冒汗珠了。
“我跟她雖然是好朋友,但是還沒有到分享心事的程度,更何況男女有別,有些心事也不是那麼好說出口的。”
陳醫生淡笑。
“你不熱嗎?”
文軒點了點頭,見陳醫生穿着一件襯衣,領口最上面的鈕釦都是扣上的,外面還穿着一件白大褂。
“習慣了,最近我這辦公室的空調出了點問題,因爲太忙還沒來得及跟維修人員說。”
陳醫生笑了笑,文軒也沒怎麼在意。
這次瞭解的信息有限,南龍縣公安局那邊調查王媛媛也已經有了結果。
王媛媛屬於外來務工,在這個城市無親無故,整個圈子就是中心醫院。
文軒還在醫院裡,他找到了六號晚上值班的護士。
“六號晚上陳醫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文軒問,他之所以問關於陳醫生的問題,是因爲王媛媛的朋友也就他一個,他怕他在說謊。
“我記得下班沒有多久他就走了,還怒氣衝衝的樣子,好像是跟王媛媛吵架了,王媛媛也是氣沖沖的就離開了,不過沒過一會兒她就回來了,去了主任的辦公室。”
果然,陳醫生是在說謊,他隱瞞了很多事情,還編造了王媛媛要叫他去喝一杯的謊言。
文軒去而復返,再次來到了陳醫生的辦公室。
見文軒又出現,陳醫生明顯有些心虛,他站了起來,沒有坐下。
“警察同志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陳醫生問。
不過文軒沒有回答他,而是坐了下來,盯着他。
“熱嗎?”
片刻之後,文軒開口了。
“不熱,還有些冷。”
陳醫生也坐了下來,不過卻沒有剛纔那般從容了。
“那你怎麼出汗了?”
文軒看見了陳醫生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陳醫生用手摸了摸額頭,而後連忙將上面的汗水擦掉。
“說謊可不是好事,特別是在我面前說謊,接下來我想聽真話。”
文軒盯着陳醫生,目光如炬。
陳醫生像是一副很爲難的樣子,他想要說出來,但又說不出來,將頭低下,而後擡頭看一眼文軒。
“難道是你殺了她?”
他心虛的樣子很真實,所以讓文軒有了這個想法。
“不不不,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
陳醫生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臉色發白,按在桌上的雙手都在顫抖。
“既然不是,那還不快說?”
文軒聲音很低沉。
陳醫生看了眼窗外,而後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