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依本來帶着笑意的臉在聽到太后的話之後笑容一點點散去,眼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破碎,一直大方得體的面容似乎是有些掛不住,一抹驚慌顯露。
“回太后,未曾!”聽到太后的問話,季丞相起身回答道。
季雲舒看着季雲依的表情,不由得蹙眉,這是怎麼了?難道……
“如此甚好,哀家看,季二丫頭和……”
“太后娘娘!”季雲舒一下子跪倒在太后面前,打斷了太后要說出口的話。
話語被打斷,太后怔了一下,卻是沒有絲毫不悅,溫聲問道:“季二丫頭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這是作何?”
季雲依搖搖頭,沒有起身,磕了個頭,跪在地上垂首說道:“太后能爲臣女指婚,臣女自是榮幸萬分。但是不瞞太后,臣女已有心儀之人。只是那人現在還不在京城,臣女還沒有及笄,所以也沒有明說此事。但是臣女和那人兩情相悅許久,實不可相負,望太后體諒!”
似乎是沒有料到季雲依會這麼說,太后一下子失了語,大殿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正在演奏的樂坊女子也停下了手裡的彈奏。
大殿衆人心思各異,看着季雲依的眼神都透露出一抹怔然的神色,看不出來啊,這京城第一美人,原來這般性烈!
季雲舒倒是一副瞭然的表情,果然如她所料……
雖說天乾的民風很開放,但是還沒有到一個未及笄的女子可以隨便在如此場合表明自己心意的境地。季雲依如此說雖然很是讓人敬佩這樣的勇氣,但是倘若那名男子最後無法與她修成正果,季雲依以後恐怕便是整個天乾的笑柄。
季雲依如此說,破釜沉舟亦不爲過。
“那個男子是誰家公子?”太后很八卦地問道。
衆人都豎起了耳朵聽着,他們都想知道能讓這第一美人如此心儀的男子究竟是誰。
“他現在並不在京城,恕臣女不能回答。”季雲舒低聲說道。
“那你就這麼相信他?”太后似乎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爲了一個不在京城,未來尚未知的人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實在是讓她想不通。
“是!”季雲依一個字說得極有底氣。
只是不知道這一個“是”字傷了大殿多少男子的心。
太后嘆了口氣道:“也罷,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這丫頭看來也是個剛烈的性子,哀家自然也不能勉強你,如若是以後心意有了變化,大可告訴哀家,哀家爲你做主!”
太后此話無疑是給了季雲依一個保障!
有了太后的話,饒是以後季雲舒和那名男子沒有結果也不敢有誰去嘲笑她,而且她仍然可以出嫁,畢竟皇家指婚,太后懿旨,對哪一家來說不是祖上難求的殊榮?
季雲依叩首謝恩。沒有因爲太后的庇佑而有過分欣喜之態,依舊是上來時的模樣。讓太后眸子裡又多了一分讚賞。
“臣女告退!”季雲依再次叩首,得到太后許可之後轉身退下。
期間季雲舒一直吃着桌子上的菜,不得不承認在聽到季雲依說自己有心儀的人之時也是驚訝了一下。
以往季雲依都是表現得不顯山不露水,現在忽然這麼平地一聲雷,實在是給她驚了個夠嗆,回去一定好好問問她,看看能讓她美若天仙的妹妹心儀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本來是想做一番媒,但是卻是沒有做成,太后有些興致缺缺,不再說話,慢慢地吃着飯菜。
一股酒線忽然間朝着季雲舒的方向飛來,並沒有灌注多少內力,季雲舒擡手輕輕化開,順着來的方向望去,便看到樂正華舉着酒杯,朝着自己的方向遙遙一敬。
神經!季雲舒白了樂正華一眼。又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是在皇宮裡面。她這麼對待一個皇子貌似有些不成體統,於是也端起酒杯朝着樂正華的方向稍微一敬,便擡手飲下。
果酒流過喉嚨,不辛辣,很溫良。
這一幕被很多人收入眼中,一時間衆人心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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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一樣的三皇子……敬完妹妹敬姐姐……
雲舒不醉,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