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樹中鬼

第一卷:玄葵入林

第三章:樹中鬼

1

王自留、齊千里帶着阿花長途跋涉後回到了化育山上。根本沒見過世面的阿花被那化育山的景象迷住了,化育山雖是一小山,肯定不是天下最美,但在這春暖花開之際,山清水秀之間的草地上,開放着五彩的野花,也別有一番景象。

所謂的那門派“誠心林”,只是山中一片林子中的幾間小木屋而已。王自留帶着阿花來到異國的長老華墨生面前,齊千里則先行離開了,不知去了哪。

“師父,我們去了那常陰城,雖是將那神通鬼趕跑了,可城中早已被那圖國軍屠盡。唉……我們只救出了五個人,此名爲阿花的少年便是其中一位。”王自留對華墨生說。

阿花見了華墨生便拜,連忙說:“多謝誠心林大俠救命之恩,‘天地去邪’華墨生之名也是響徹天下,阿花身無錢財,但求以此身爲擔保,願爲各位奉獻一生,只求能在誠心林學得功夫,若是各位嫌棄阿花愚笨,便求各位收留我做個僕人,在這山間替各位端茶倒水,照顧各位的起居住行!”

華墨生趕忙走上前,將阿花扶起來,他看着阿花的眼睛,似是能洞察一切般地看着。王自留也抱着手津津有味地看着。

阿花極力避開那眼神,華墨生對着阿花說道:“你若是不嫌棄這山上的粗茶淡飯,想在這山上留下,便留下,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我也會將這誠心林的唯一一套武功教給你。”

阿花欣喜若狂地想磕頭,但被華墨生攔住了,他將阿花扶正着說:“我們這可沒那麼多繁文縟節,不必多禮。”

阿花激動地幾近語無倫次地對華墨生說:“多謝長老收留之恩!可,可真的願意收我爲徒嗎,那,那功法說是你們的唯一武功啊?”

華墨生對阿花解釋道:“是啊,此心法名爲‘天地參一’,取自《中庸》,只有心至誠之人才可將其參透。此功沒有學習門檻,全憑自己造化,我也將此功初步教給了很多想成爲弟子的人。但若是要上山爲徒,則要完成一個任務,這也是那些人知難而退的原因。”

“是何任務?阿花一定不辭辛勞也要完成!”阿花堅定地說。

華墨生解釋道:“‘天地參一’畢竟只是一套心法,爲了對抗禍害世間的妖鬼,還是得修煉一套武功。這任務便是你自己去以‘天地參一’創一套武功。”

阿花感到困惑,甚者經歷數代百年才能完成一套功法,靠一人完成一套武功實在是令人困惑。

“便不要你將此武習得爐火純青,像以‘天地參一’爲底布畫出框架就行,至於上色細描可在成爲弟子後再行修煉。像王自留的‘四季年輪’,和齊千里的‘二十四節氣歌’就是他們的回答。”華墨生解釋道,“自留之後會帶你去看看誠心林的書房,書裡書外可能會有你要的答案。記住此任務沒有期限,千萬不可操之過急。”

“謝師……謝華仙人!”阿花拜謝道,“阿花一定儘早練出一套功法!”

“阿花,你有個姓嗎?”華墨生對阿花問道。

“阿花沒有姓,自小便不知父母何處,顛沛流離之後在地主家當了個奴僕,一直被人喚作阿花。”阿花沮喪地回答。

華墨生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嘆息着對阿花說:“顛沛流離的日子卻是不好過,若是你同意,我便收你做養子,我們四人在此清淨山上也能熱鬧些。”

阿花欣喜若狂,對華墨生拜道:“多謝父親收留之恩!阿花一定加倍努力修行,爭取早日成爲父親之徒!”

華墨生將阿花扶起,說道:“阿花這個名,是承載了你一些不好的回憶嗎?”

阿花愣了一下,他的淚水突然止不住地留着,點了點頭。

“在我出生的國家,有個習俗,父親給兒子起名會起自己或是祖先的名以表示榮耀。我本名中的稱號喚作黑花,但喚作雋國語又顯得過於平常。葵花向陽而開,你就叫玄葵吧,希望你以後能走出黑暗,向更光明的方向綻放自己。”

“是,玄葵拜謝父親賜名!”華玄葵激動地說。

“以後你就在這山上住下,自留和千里會替你安排房間。在你功成前無事別一個人出林亂走。今日你便早早歇息,明日辰時來這化育山頂,我來教你‘天地參一’基礎的呼吸法。”華墨生說着便進了屋內。

華玄葵回過頭,看着滿臉笑容的王自留,難掩內心的喜悅,說:“自留大哥,我,我……”

“哈哈,恭喜啦,我這就帶你去參觀一下這誠心林吧,雖然也沒啥好參觀的。”王自留拍了拍玄葵的肩膀說,“我們這小林子也算是熱鬧了些,你以後有啥事就和我們說,無論是這修行任務,還是日常生活啥的。別看千里那個板臉樣子,他也是很關心人的。希望我能早日成爲你的大師兄!”

兩人剛走出那華墨生的木屋子,便看見齊千里倚在門旁。

“哈,千里你原來在這裡啊,剛纔去哪了,爲啥不進來看看?”王自留問。

“師兄你還問我爲什麼是嗎?你過來看看。”齊千里拉着王自留的衣服來到了一間木屋前,門敞開着。走進去的隔間裡,發現有一張貼了不少釘條的木牀。

“啊,這不是我之前房間的牀嗎,什麼時候被修好了?”王自留問。

這時候華玄葵也趕到了。

“就在剛剛,我們這新來的玄葵弟不要個地方住嗎?你把你住的地方騰出來給他,你睡這。和你之前去山下遇到了那宋姑娘幾天,回來以後我每夜都能聽見你在這屋子裡鬧着不知啥東西,搞得我睡都睡不着。剛把牀搞壞便是去常陰城對付那神通鬼的任務,你也不修,就換了個房住,師父也不修。要不是玄葵上山了,我也懶得去修這玩意。”齊千里閉着眼侃侃而談,“我這修補的手藝也就這樣了,要睡着被釘子紮了可別怪我。”

“啊啊啊,是這樣是這樣。”王自留尷尬地笑着說,“好好,我這就去把房裡的東西搬過來。”

齊千里對着華玄葵微微笑了笑說:“玄葵,歡迎來到誠心林。若是讀書遇到困難了,便來問我;若是要人幹力氣活,就叫師兄。有問題別吝嗇口舌,我們盡力幫你解決。”

齊千里離開了那間房,往書房走去。

“自留兄,千里兄怎麼突然一時間這麼多話,和我們回來路上完全不一樣啊?”華玄葵問道。

王自留趕緊拍了拍玄葵的肩膀說:“啊沒事沒事,我們還是去繼續去參觀吧玄葵,先去我的房間,你馬上要住的地方看看。”

2

自此華玄葵便在這誠心林住下了。每日早早地起來和師父華墨生練那“天地參一”之功,晚上總是纏着讓齊千里教他讀書寫字。他深感這機會來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儘早得到誠心林的三位的認可。

所謂“天地參一”之法,是華墨生將其世界極西北之地的德魯伊文化與東方雋國傳統文化混合的產物。首先感受自然之道,通過將自身的呼吸之氣與自然的呼吸之氣趨同,而與自然融爲一體。初步習得可強身健體。再度領會可通過自然感知到附近的所有異常。最終可通過自身控制自然,來以此身控制周圍的一切異常現象,可控制植物隨意生長,與動物會話等,也可通過自然來瞬間療愈自身的傷勢與病痛。

“化育山”、“誠心林”、“天地參一”取自《中庸》:唯天下至誠爲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

完全習得此法的前提則是要心至誠,心至誠並不是什麼都不想,也並不是對所有人都必須坦誠相待,而是能以正確的姿態面對不同的人與事。至於什麼是正確的姿態,這並沒有唯一的答案。

對那些十惡不赦、屢教不改之人,將其正法是清理與法理之內。所謂以直報怨。而對那些因善因行惡而成爲惡徒之人,則可將其肉體與心靈擊潰,讓其歸於正道。此爲武德,所有的正道功夫所追求的極致。

那如何判斷那人是否需要拯救,是否有拯救的價值,而以何立場去判斷。此因每個人的價值觀而有不同的答案,所謂天道存心,若心至誠,則問心無愧即可。

但武德之前必爲武,若武不足,德必不爲人所信。華墨生堅持讓華玄葵做些基本的鍛鍊,並讓王自留每天下山買菜,讓廚藝高超的齊千里給誠心林的各位做好菜吃。畢竟先練好了身體才能去談那功夫。

就這樣過去了幾個月,華玄葵的身體也逐漸由瘦削變得有些壯實起來,也由大字不識幾個變得能看懂一兩本小說了。世間的妖鬼也不知爲何隱去了蹤影,華墨生完全感知不到。

一天傍晚華玄葵正在山頂一人練習“天地參一”的呼吸,卻遲遲靜不下心來,應該說他這幾個月都不知爲何無法靜下心來。根本融入不了天地之間,感受天地的呼吸。

華玄葵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看着那天上的晚霞,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焦急地抓着草地上的泥土。

“又在這草地上直接坐下啊,回去這衣服還得我給你們洗。”王自留的聲音從從後方傳來。

“抱歉,自留兄,我真的很想幫你們分擔點家務,可我每天光是練功讀書便已精疲力盡。我看來還是愚笨,根本學不會這天地參一之法,更別說參透一套武功來成爲正式弟子了。真是辜負了你們的期待。”華玄葵嘆氣道。

王自留握住華玄葵的手,將坐着的他拉起來說:“那你怎麼不問我們呢,在常東縣的時候你不是挺主動的嗎?現在怎麼又突然惜字如金了。”

“我怕給各位多添麻煩了,想着能自己多讀聖賢之書,多鍛鍊興許就能找到方法。”玄葵說。

“唉,本是師父讓我和千里別和你說,讓你自己領悟,可你努力卻得不到收穫的樣子實在太讓我心疼了。我和千里也曾是傻乎乎地在這山上空練功沒個出路,但後面因爲和師父一起出門行俠才練出的我們自己創的那一套功。”王自留說着,“你也別在這山上傻杵着,和我一起去山另一邊走走,說不定能有啥靈感呢!”

“可是師父讓我在山上練功,沒讓我到處亂跑……”

“你這就是自己胡想了,師父可從沒有說過不許你走,我記得明明白白他說的是無事不一人亂跑。你爲學功而走,這不是無事;有我陪着,這不是一人。根本沒有違背師父說的話啊!”王自留笑着說。

“沒想到自留兄居然還記得師父幾月前所言之事。”玄葵說。

“那可不,爲了讓你早日入林,看着你修煉無果,我可是比你還急呀!”王自留說。

“對了,自留兄,我自見你們以來,從未見你們用過師父說的你們原創的功法,能讓玄葵開開眼界嗎?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什麼靈感。”華玄葵請求道。

“就等你這句話啊,玄葵!我等了這幾個月啊,多開口問問總是好事,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你要什麼我們一定盡力去幫你得到!”王自留高興地說。

“看好了,我這招名爲‘四季年輪’!”王自留深呼吸了一口,運着那天地參一之法。他心境澄澈,不慌不忙地將雙手的食指與中指貼在一起,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棵枯樹。

那棵枯樹突然似有生命一般部分活了過來,幾束嫩芽突然從樹幹上長出。

“此爲‘春指’。”

隨後王自留的手勢起了變化,分開了雙手,握緊了雙拳。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變得灼熱起來。他一個健步躍到了樹前,用雙拳似猛虎撲食般擊打着樹幹,雖未接觸而隔了一寸,拳風還是刮到了樹幹上,似是被太陽灼燒一般留下了黑色的燒焦痕跡。

“此爲‘夏拳’。”

王自留將左手收回,深吸一口氣,後退了幾步,擺出一個健步,猛地朝那棵樹揮舞右拳。隨着那強大的拳風,一股狂風掛過,將枯樹上的幾根樹枝折斷。

“此爲‘秋收拳’。”

王自留再次舉起右手,將雙手攤開。周圍的風似乎變得涼起來。他雙掌對着那棵枯樹,他慢步走了上前,用手掌輕拍了下他用“春指”長出的樹芽。那樹芽瞬間枯萎,失去了顏色,隨後折斷在地。

“此爲‘秋枯掌’。”

王自留後退一步,將雙手十指彎曲,用爪功朝着枯樹抓去,雖隔着數寸,可還能看見樹上留下了抓痕。冰冷的寒風也使華玄葵打了一個哆嗦。

“此爲‘冬爪’。”

在對着那棵可憐的枯樹打完一輪“四季年輪”後,王自留又用“春指”讓枯樹上的那些燒痕抓痕重新長好,周圍的風也重歸溫和。

華玄葵在一旁看入了迷,王自留則重新深呼吸了一口,退出了“天地參一”的呼吸法。

“這便是我的‘四季年輪’,五種變化代表了五行相生相剋,不可亂序或逆序打出,不然和‘天地參一’不契合,達不到效果。這套功法主要表現形式是太陽和風,所以我王自留江湖人稱‘四季流風’。”王自留自豪地說道。

“四季流風?真的和‘風流’沒有關係嗎,自留兄?”華玄葵疑惑地問。

“啊哈哈,這麼一說確實是有點那個意思,哈哈!”王自留尷尬地笑着說。

“風流,風流。哼,臭男人一天到晚就想着幹這種蠢事。”不知從哪裡傳來青年女子的聲音,“這麼多年不鬧,今天怎麼突然有興致來朝着我這棵小枯樹亂髮泄?”

3

王自留和華玄葵緊張地環顧着四周,尋找着聲音的出處。但就在這時,地上突然長出了幾棵藤蔓,將王自留捆住。王自留沒有反應過來,手腳都被束縛住,隨後藤蔓繼續向上生長,長到了那棵枯樹高處的一根樹枝上。

華玄葵擡頭一看,只見那樹枝上坐着一名面貌姣好的少年女子,披散着長髮。他再在夕陽光下定睛一看,只見她的皮膚卻不似人樣,似是棵樹皮一樣,隱約透露出乾枯的痕跡,她渾身不着衣,靠着從身上長出的一條條垂下的軟枝遮着身子。

“你這樹妖,還不趕緊把自留兄放了!”華玄葵鼓起勇氣,朝着那女子喊道。

“我可不是什麼樹妖,原來也是個人。要你們的話講,應該是個樹中鬼吧。”那女樹中鬼說道。她將被捆起來的王自留拉上了枯樹,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將他的身子架在枯木粗枝之間,那幾棵樹枝搖搖晃晃着勉強不斷。

“誠心林就是要爲天下蒼生除去惡鬼!你這女鬼綁了自留兄是何居心!”華玄葵雖然說得義正詞嚴,可他卻毫無底氣對抗眼前這不明實力的樹中鬼,他偷偷瞄着四周,尋找着什麼工具或是機會可以將王自留救下來。

“惡鬼,惡鬼,說得倒正氣凜然的樣子。你們在這修煉差點害了我賴以生存的這棵枯樹,你們說該怎麼賠償我嘛?”那樹中鬼生氣地說。

“那我不是已經用春指把你這樹給治好了嘛,小妹。”王自留絲毫不慌張地笑着說,“那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呀,被卡在這幾根硬枝之間身子實在是痛。”

“無事便用刀子在人家身上劃道口子,再請個醫生治好了傷便以爲我會原諒你了?”樹中鬼笑着摸着王自留的臉說,“還敢叫我小妹?老孃變成鬼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我可是看着你在這林子裡從小長大的。”

“那您叫什麼呢,好姐姐?”王自留繼續躺着問道。

“油嘴滑舌的小子!我可不記得我叫啥名字,變成鬼後生前的啥事都想不起來了。”樹中鬼說。

不知何時王自留已然悄然掙脫了那捆綁的藤蔓,他將自己的右手放在那樹中鬼的左手掌心,那樹中鬼似是愣了一下。

王自留暗運“天地參一”之法,隨後緩緩打開自己的右手,那樹中鬼的左手心慢慢長出一根細枝幹,隨後開出了幾朵海棠花。

“樹中鬼和那樹木一體共生,既是開出了海棠,此樹枯前便是一海棠樹。若是此木不枯,姐姐你定是也和這海棠一樣美吧。”王自留說道。

那樹中鬼愣了下,似是害羞般撇過了頭。

王自留抓準機會,一個輕跳彈了起來,翻滾下了枯木樹枝,沒有弄斷任何一根。隨後他抓起華玄葵的手便跑。

“再見啦,海棠姑娘,有機會我會再來見你的,但肯定不是今天啦!”王自留邊跑邊說。

“王自留,你個小混蛋,給老孃回來!”海棠在後面大喊着,但王自留和華玄葵一點也沒有回頭的意思。

兩人跑着,終於氣喘吁吁地回到了誠心林的木屋旁。

“樹中鬼不能離自己附身的樹太遠,跑到這她鐵定追不上。”王自留喘了口氣對華玄葵說。

“這,這真的沒事嗎?我們的山上就有一個鬼在,留她在那兒這真的好嗎?我們誠心林不是要……”玄葵說了一半便被自留打斷。

王自留說:“玄葵啊,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便和你說了。鬼也不全是惡鬼。雖然變爲鬼後,人沒了生前的記憶,但鬼不過是人死後的生命的第二次延續罷了。若是那人生前便是善人,變成的鬼也是善鬼;若那人生前是惡人,那他死後化爲的鬼便會變本加厲地行惡。鬼只是將人生前內心最本性的部分給暴露了出來罷了,和人其實沒有什麼差別。”

玄葵點了點頭說:“自留兄說得是,玄葵受教了。”

“我感覺那海棠姑娘不像是個惡鬼。再說若她是個惡鬼,那等她想行惡之時我們自會阻止,玄葵你難道不相信我們誠心林的實力嗎?”

“什麼誠心林的實力,師兄你帶玄葵去哪鬼混了,天色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吃飯?你要再晚個一刻鐘回來讓我們急得四處去找你們,那師父會讓你見識見識他的實力!”齊千里突然氣憤地從身後走來,嚇了二人一跳。

“啊啊,師弟我錯了,剛剛陪玄葵在林子裡多修煉了會,這就回去給師父道歉。”王自留摸了摸頭,尷尬地笑着說。

“玄葵你也別和師兄學壞,四處亂沾花惹草的,今天我正巧從書裡看到了一篇好文,吃完飯便教給你,或許會對你修煉有所裨益。”齊千里轉頭對華玄葵說。

卻是真正地“沾花惹草”了。華玄葵微笑着想着。

三人一起回了誠心林,在一桌前有說有笑地吃着齊千里做的晚飯。

華玄葵雖然還沒有成爲正式的誠心林弟子,但在華墨生、王自留、齊千里心中,他們四個早就是一家人了。在理所應當的時候,做着理所應當的事,這便是家人。

華玄葵感受到了身爲阿花之時從未感受過的溫暖,他發誓要更加珍惜這個機會,一定要加倍努力地修煉,早日成爲誠心林正式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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