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陽一擡頭就看到了齊天,他沒有絲毫遲疑,就朝着齊天走了過來,圍着他的幾個人也一併跟了過來,裡面有好幾個都算是齊天的熟人,他們都是前段時間陪着儲陽一起鎮守安全屋的那幾位二等執事,郝志強、畢計、樑家順和王發力等。
“齊天,你早就過來了?看來你比我要重視這次的較量。”儲陽笑道。
“閉關結束後,沒地方去,於是就過來了。沒別的,就是圖個清靜。”齊天淡淡地回道。
畢計笑了起來,插話道:“齊天,你圖清淨?我們可是聽說了,你不久之前,剛剛在生死臺上將胡啓凡給揍了一頓,還逼得胡啓凡的親外甥不得不用紫火果和莎木棘將胡啓凡贖回,不知道有沒有這事?”
一開始的時候,畢計還是用玩笑的語氣,不過說到後面的時候,就已經是兩眼放光,語氣中滿是嫉妒和羨慕。
齊天笑了笑,道:“還真有這事。怎麼,畢師兄,想要?”
畢計訕笑着搓了搓手,他確實是想要,但是這裡有這麼多的同門師兄弟,還有儲陽在,這話還真輪不到他說出口。
齊天道:“想要是正常的。但是呢,紫火果和莎木棘,我呢,只有一份,我也想留着自己用。不過我也知道前面這麼多的師兄師姐,怎麼輪都輪不到我先用不是?所以呢,我想了個辦法,就是我願意把紫火果和莎木棘拿出來,給各位師兄師姐一個機會。”
畢計眼睛放光,忙問道:“什麼機會?你是打算把紫火果和莎木棘拿出來賣嗎?你儘管開個價,要不然,拍賣也行。”
齊天掃了周圍人一眼,發現不但是畢計這些人,就連儲陽都把耳朵給豎了起來。“賣是肯定不會賣的,畢竟只有一份。我說的機會不是這個,而是這樣,我願意把紫火果和莎木棘拿出來,做爲賭注,咱們定國國師府隨便一個練氣期的師兄弟姐妹都可以來和我賭鬥,只要願意拿出和紫火果和莎木棘價值相當的修煉資源,那麼就可以和我進行賭鬥,至於賭鬥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打一架,誰贏,誰就把雙方的彩頭都拿走。我這個賭約一直有效,直到有人從我手中把紫火果和莎木棘給贏走爲止,或者是我將它們用掉爲止。”
聽齊天這麼一說,不少人的眼神都變得火熱起來,在不少人看來,齊天簡直就是他們的散財童子,紫火果和莎木棘這麼珍貴的靈藥拿出來做爲彩頭,真是人傻錢多。這些人以練氣九層和半步築基的定國國師府弟子居多。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極度需要紫火果和莎木棘這樣的能夠煉製築基丹的靈藥的。
不過也有一些人,卻不這麼樂觀。他們有的是對齊天的實力有一定的瞭解,有的雖然不瞭解,但是依照常理推斷,齊天敢這麼說,自然是有所屏障,去挑戰他,未必就能夠贏,如果僅僅是輸給齊天,還則罷了,問題是還要輸掉相當於紫火果和莎木棘的修煉資源,這對於絕大多數定國國師府弟子來講,都不是輕易能夠滿足的條件。
齊天解釋完之後,看了儲陽一眼,道:“儲師兄,有沒有和我來一次賭鬥?反正我們馬上就要下場較量了,我看不如在決定誰有資格挑戰那個高晗的同時,捎帶着決定一下紫火果和莎木棘的歸屬,如何?”
齊天這話一出,幾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儲陽的身上。
儲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的壓力是多方面的。其一,衆目睽睽之下,他要是搖頭拒絕,估計很多人都會認爲他是怕了齊天,實在是有損他的形象。其二,他自身確實有這方面的需求,他處在練氣期蛻變爲築基期的關口,如果能夠吞下一枚築基丹,必然能夠省事很多,其三,那就是齊天的實力了。他和齊天掰過手腕,輸給過齊天,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認爲兩人打一架,他就得輸給齊天,但是掰手腕輸給齊天,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他的心上,在這種關口,由不得他忽視。
“儲師兄,答應他。這個機會可是送上門來的,如果不要,那是要遭天譴的。”
“是呀,儲師兄,齊天就是個練氣四層,難道你還怕了他不成?”
……
洶涌的議論聲撲面而來,儲陽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齊天,我答應你。這次,咱們的較量,既決定誰能夠拿到挑戰高晗的資格,同時決定紫火果和莎木棘的歸屬。當然,我也得出彩頭,對不對?我願意出白銀八百萬兩。你看夠不夠?”
齊天一擺手,道:“八百萬太多了,五百萬就行。”齊天看似慷慨,實際上就是在挖坑,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能夠拿出來五百萬的人肯定比能夠拿出來八百萬的修仙者多得多,基數大了,找他賭鬥的人就多了,他賺錢的機會自然也就多了。
“行,你要是不覺得吃虧,那就五百萬兩白銀。”儲陽沒有去充大,他雖然是半步築基,但是要拿出來八百萬兩白銀,也是有相當大壓力的。如果不是這次鎮守煉瀛境,他找機會,在煉瀛境弄了一些東西回來,他可能連五百萬兩白銀都拿不出來。
齊天和儲陽剛剛敲定好的時候,就見天鷹殿殿主羅俠在幾個一等執事和二等執事的簇擁下,浩浩蕩蕩而來。齊天和儲陽等人連忙上前見禮。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大笑聲。
“哈哈,你們定國國師府還真是多禮,知道我們要來,特意擺了這麼大一個陣仗迎接。不錯,不錯,你們定國國師府還是知禮的,當然,你們也就僅剩下這些了。”
衆人擡頭一看,就見護國國師府的半步金丹陳文博帶着弟子高晗,正馭使着飛劍,飛了過來。
羅俠心裡面還真是有點怵陳文博,對方可是半步金丹,他只是個築基期四層,也就是剛入築基中期,跟半步金丹差了可是一星半點。不過想起這裡是定國國師府,背後有府主撐腰,他還是仰着頭,看着陳文博,道:“陳師兄,你和令徒前來,所爲何事?”
“何事?自然是來看看你們定國國師府是如何草包的。我真是替你們定國國師府覺得臊得慌,你們定國國師府是沒人了嗎?竟然讓一個練氣四層的小屁孩挑戰一個半步築基?”陳文博言辭犀利,一點都不給定國國師府情面,他本來就看不起定國國師府,這會兒定國國師府唯一能夠鎮住他的肖曉武又不在,他自然是怎麼囂張怎麼來了。
羅俠一張臉漲的通紅,但是他還是不敢硬懟回去。他道:“是不是草包,不是說陳師兄說了算的。兩人既然是來觀戰的,那就請上座。”
“兩個小屁孩打架,有什麼好看的。”陳文博一臉不屑,他轉頭對高晗道:“爲師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就留在這裡看看,看看他們定國國師府這些繡花枕頭到底都是什麼德行,看看是哪個草包最後贏得了挑戰你的資格。”
高晗點頭應了下來,陳文博站在飛劍上,低下頭,冷冷地掃了腳下所有人一眼,冷哼一聲,又馭使着飛劍走了。
羅俠他們都很清楚,陳文博的那一聲冷哼就是警告,要是高晗在這裡出了一點差錯,他陳文博定然會不依不饒的。
“高晗賢侄,請上座。”羅俠出言邀請道。
高晗也不是一個要和定國國師府講禮儀的主兒,他腳踏着飛劍,懸停在衆人的頭頂上方。“不用了,我在這裡,挺好。”
羅俠恨不得一巴掌把高晗從天上拍下來,但是他不敢,而且他也沒有這個能力。定國國師府並不擅長煉器,這方面一直都是短板,而且定國國師府控制的州縣,一直缺乏適合開採的礦產,故而在定國國師府,飛劍是很缺的,就連他這個天鷹殿的殿主都沒有飛劍可用。不僅是他,定國國師府超過三分之二的築基期都沒有飛劍。
雖然不爽,但是羅俠只能咬着牙,忍下了這口氣,他道:“齊天和儲陽今天的戰鬥,府主就不來觀看了,交由我來主持。你倆記住,今日乃是切磋,萬不可傷了和氣,更不能下死手。”
高晗聽着羅俠的話,高冷的臉上露出了一臉的譏笑。羅俠的話,在他聽來,格外的幼稚。“和氣”,修仙界,修仙者和修仙者之間,有這玩意兒嗎?包括他在內,誰不是拼了命一樣去爭搶各種修煉資源?就連他這個過來接管麓北縣縣師的名額的資格,那也是在護國國師府內部,擊敗了很多的競爭對手,纔拿到手的。在他看來,齊天和儲陽的競爭,就像是過家家,一點都不真實,都太兒戲了。
羅俠閉上眼,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他告誡自己,不能去和高晗計較,不值得,沒必要。好不容易,通過心理暗示,羅俠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齊天,又看了一眼儲陽,然後道:“你們還有啥要說的沒有?沒有的話,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