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拐進玫瑰園小區的時候,李騰輝和張敏已經等在門口了。看到秦洛的車子停下,他們快步的迎了上來。
秦洛推開車門下車,和李騰輝握了握手後,說道:“大家都是朋友,用不着這麼客氣。”
“唉,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雖然也猜測到有人在後面搞鬼趕走張敏請來給稀容稀羽看病的醫生,也沒辦法真正的去追究。現在能夠請來你這樣高明的醫生上門治病,我自然要好好的接待,盡一盡做父親的責任。”李騰輝一臉愧疚的說道。這番話與其說是給秦洛聽的,還不如說是向站在他身邊的張敏講的。
果然,張敏聽到了滿臉歡喜。
現在的醫生大多是‘無利不起早’,可是偏偏他們請來給女兒治病的醫生卻不貪這些黃白之物,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說這病雖然棘手卻也不是無方可救,可是當他們第二次打電話催促的時候,那醫生卻說這病已經無藥可救你們還是另尋高明吧,死活不肯再來——要是一次兩次,那是巧合,三次五次十幾次,就是個傻瓜也知道這其中有問題了。
李騰輝不是《生活大爆炸》中的謝耳朵,他不僅僅是個化學天才,因爲家庭的出身原因他對人情世故也瞭解頗深。他知道,這肯定是秦家或者說是自己的妻子在後面搞鬼。
那個時候他還依附在秦家身上,即便心有不忿也無可奈何。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他還沒有膽量向秦縱橫或者吳霜坦承自己在外面包有二奶稀容稀羽是親生女兒的事實。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他脫離了秦家的控制,在聞人牧月和白破局的庇護下另起爐竈,和妻子吳霜的婚姻也是名存實亡。所以,他現在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這邊。張敏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能夠和秦騰輝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了。
“我會盡力的。”秦洛說道。他現在還沒想到解決稀羽稀容這種怪疾的辦法,所以也只能把話說的含蓄一起。“我來給你介紹一位國際著名的心理學醫生——戴維斯先生。”
秦洛拒絕給仇家老爺子看病之後,仇煙媚只得又把藍眼睛妖怪戴維斯給請來了。秦洛把戴維斯給帶過來幫忙實際上有挖牆角的嫌疑——不過他提前和仇煙媚打過招呼。
他對仇家的男人都不感冒,對這個女人卻極有好感。幾次接觸,都深受其益。而且她也是仇家唯一一個想要把厲傾城帶回去讓她認祖歸宗的人。就憑這點兒,就獲得了秦洛的尊重和好感。
厲傾城願不願意回是一回事兒,可是總要有人把姿態給擺足——你請了厲傾城不回去,那是氣憤。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那可就是仇恨了。
仇煙媚聽說秦洛的意圖之後果然不加阻攔,只是和秦洛約定每兩天過去給爺爺檢查一次就好了。秦洛自然滿口答應。
李騰輝這纔將視線轉移到一直站在秦洛身後,戴着眼鏡笑容可掬的外國男人身上,主動伸出了手,用英語說道:“戴維斯先生,你好。秦洛先生向我介紹過你,說你是國際心理學領域研究的第一人,見到你真的非常榮幸。”
李騰輝有多年的美國留學經驗,一口美國式英語說得非常地道,讓戴維斯感覺非常的親切。
“你太客氣了。見到你我也非常榮幸。只不過我是來向秦洛先生學習的。他的很多創意讓我歎爲觀止茅塞頓開。”戴維斯在華夏國呆得時間夠久,也懂得了禮尚往來這種東西,別人拍了你的馬屁你要不回拍一下那是非常失禮的事情。
李騰輝笑呵呵的看着秦洛,說道:“是啊。秦洛是我們華夏國的國民英雄。也是最厲害的中醫之一——能夠請你們倆過來。女兒的病有救了。”
戴維斯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還沒有了解情況。不能保證就一定能夠治好你女兒的病——還有,心理學疾病是非常玄妙的東西。就算你能夠了解病人的發病原因,也不一定能夠把它治好。這和內科外科是不同的。”
戴維斯指了指自己的大腦,說道:“這裡麪包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而且我們無法控制。”
“我明白。”李騰輝點頭說道。“還是要麻煩你們了。”
吳霜看到李騰輝用英語和戴維斯聊天,卻把秦洛給冷落了,就主動站出來說道:“請客人先進屋喝茶,然後再幫忙看看小女的病情好嗎?”
“好吧。”秦洛點頭答應。
進屋之後,見到客廳裡整整齊齊的,秦洛頗有些意外,問道:“稀容和稀羽呢?”
“在樓上。有傭人看着。”張敏說道。“有客人在,怕她們太失禮。”
秦洛想起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這兩姐妹拿內衣當二餅玩的‘光榮事蹟’,笑了笑,也沒有再問。
坐在沙發上喝了一陣子茶,張敏又用英語把女兒的病情給戴維斯講了一遍,戴維斯就要求見一見這兩個小病人。
“我上去帶她們下來。”張敏說道。她不好意思邀請秦洛和戴維斯上樓去看,因爲她都沒辦法保證自己的女兒現在是否還穿着衣服。
“去吧。”秦洛理解這個可憐女人的想法,笑着點頭說道。
過了好一陣子,張敏才一手拖着一個女兒走下樓。
她們的身上倒是穿着衣服,可是看起來有些凌亂。大塊大塊的溼斑像是暗色的印花,將她們發育還不錯的身材給勾勒出來。就連頭髮都溼了,也不知道她們剛纔在樓上做什麼。
“媽媽,人家要洗澡嘛。天都要黑了。”女兒拖着張敏的手不願意下樓。
“這還是中午呢。晚上再洗。”張敏無奈的解釋道。她早就習慣了這種無厘頭的對話。
“可是我和稀容已經說好了,現在是晚上了啊。我們都吃過晚飯了呢。”女孩子辯解着說道。
“我也要洗澡。”另外一邊的女孩子也撅着嘴巴說道。
“讓戴維斯先生笑話了。”李騰輝即是尷尬又是憐惜。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這樣,任何一個做父母的都是心裡難過。
戴維斯搖了搖頭,然後問李騰輝她們剛纔都講過些什麼話。戴維斯不懂華夏語,所以沒辦法通過語言來判斷姐妹倆的病情。
李騰輝便把她們母女剛纔的對話翻譯了一遍,然後走過去拉着女兒的手坐過來,好讓這兩個醫生仔細診斷。
稀容看到秦洛坐在客廳,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俏臉緋紅,乖巧溫順的坐在沙發上。還時不時的偷看秦洛一眼,就像第一次跟男方相親的小姑娘似的。
倒是稀羽瞪着大眼睛看着秦洛,說道:“你怎麼都不來看稀容?她肚子裡有了你的寶寶。”
秦洛正在喝茶,差點兒被這雷人的話給噎死。
張敏掐了稀羽一把,生氣的說道:“稀羽,不要亂說話。”
“本來就是嘛。那天稀容說肚子不舒服,我摸到裡面還有東西在動——肯定是寶寶快要出生了。”稀羽很不滿意母親對自己的態度,據理力爭。
“————”秦洛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我就幫你們把把脈,這怎麼就懷孕了?要是這樣的話,以後誰還敢學中醫啊?
“秦,你怎麼看?”戴維斯轉過臉看向秦洛,問道。
李騰輝自覺的擔任了翻譯這一角色,做起了這兩個醫生溝通的橋樑。
“和我上次做出的診斷一樣,我覺得她們不屬於精神病的範疇——而是一種比較罕見的疾病,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叫做智力倒退若嬰症。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猜測。因爲我也沒辦法確定她們到底是因爲外界的精神受到刺激而發生病變還是內部的身體器官或者大腦出現問題而出現病診。”秦洛解釋着說道。
“這個可以用排除法。”戴維斯說道。“首先,我們要確定她們是否受到過嚴重的刺激——李先生,她們在發病前夕有沒有受到過什麼刺激?”
“沒有。”李騰輝搖了搖頭。
“有。”張敏突然間說道。
“有?”秦洛疑惑的看向張敏,說道:“你怎麼沒有告訴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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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敏一臉羞愧的說道:“我也是才知道這件事情。以前我和朋友出去逛街的時候經常帶着稀容和稀羽,有時候我要忙生意,也會讓好姐妹幫忙照看——”
“昨天一個朋友來看望稀容稀羽,不小心說漏了嘴。我逼問她才告訴我,她說有一次帶稀容稀羽去商場逛街的時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稀容和稀羽就不見了。當時她非常着急,到處找人,結果半個鐘頭後稀容和稀容哭哭啼啼的又出現了——她問稀容和稀羽去哪了,她們也不肯說只是搖頭。孩子找着了,她又擔心我會生氣,就把這件事隱瞞了。”
張敏眼裡充滿仇恨,冷冷的看着李騰輝,說道:“稀容稀羽回來後就大病了一場,兩人同時發高燒到三十九度多——因爲她們是雙胞胎,一個生病另外一個也會跟着生病,所以我也沒太注意——現在想起來,她們肯定是被什麼人害了。”
被什麼人害了?這不是很明顯的問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