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牛刀小試
蘇瑾委屈的似要哭了出來,她承載的是數十道幸災樂禍和猜忌的目光。
“七兒,真的是你做的嗎?”太后轉頭看着她問道。
蘇瑾哭着搖頭“不是的,七兒沒有拿毓秀姐姐的東西,就算早上毓秀姐姐對七兒惡語相向,七兒也不可能拿毓秀姐姐那麼寶貝的東西啊。”有些黑鍋背一背也是無妨的,她不說早上苛責了兩句嗎,那就讓她把這個‘苛責’落實了吧。
“我什麼時候對你惡語相向過,我一來便見你把太后的牡丹花給折了,我見你初次來,不知太后愛花,就上前說了兩句,誰知你不僅不理,還把御花園裡的牡丹花,全都折了。我見那些花都是太后姑姑愛的,實在不忍心,就又去和你理論了兩句,你就要伸手打人,幸虧被我的婢女攔了下來,這大殿之上只有你一個人碰過我,你說除了你還有誰!”齊毓秀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盛氣凌人的指着蘇瑾道。
都說宮裡人心機深,她今兒算是見識到了,纔是個十四五的孩子,就知道如何挖坑讓人往裡跳,如何用氣勢壓人,如何置人於死地。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待是姐姐一片真心啊,太后娘娘賜的東西,已經如姐姐心願,送去了你那兒,我又何必在乎一個墜子呢。”蘇瑾委屈的繼續說道。
齊毓秀一聽,立馬變了臉色,恨不得上去捂住蘇瑾的嘴“你含血噴人!”她本以爲楚七是個膽子小的,不敢張揚,去沒想到她敢把這件事情抖出來。
“對呀,楚七小姐怎麼能這麼說呢。”下方女子一個個的開口道,剋扣楚七的賞賜,她們也有份,這件事情要被捅了出來,誰也不能獨善其身。“七小姐,我們毓秀郡主什麼時候少過賞賜,你這麼說,讓郡主以後怎麼做人啊,好狠毒的心腸。”
“是呀,是呀,毓秀郡主好心勸你,你不但不感謝,還大大出手,真是沒教養,不愧爹孃死得早。”
“好了,都別吵了。”太子妃鎮定的開口說道,“是與不是,都不是用嘴說出來的。”心想,太子最近要拉攏毓秀郡主,這不就是個正好的機會,此時賣個人情,到時也有的說。
“對,搜身。”齊毓秀急忙應道,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論怎麼說,證據在楚七身上,只要搜了出來,她就是有再多理,也沒用。
衆人安靜,有些不安的看着齊毓秀,希望她已經把東西放在楚七那兒了。
良久,齊太后開口說道“七兒,我相信不是你,但是。”齊太后拍了拍蘇瑾的手“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咱就去驗驗,啊”太后似有些無奈語重心長的道。
這齊太后吧,說是不相信她,在這種情況下,對她沒有絲毫的責備,若說相信吧,又讓她去搜身,很亂……怕是這楚七和太后之間有故事吧。
“恩。”蘇瑾很出乎人意料的點了點頭,便被女官帶了下去。齊毓秀低頭掩淚,暗抹一絲冷笑,跟她爭寵?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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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太后娘娘,七小姐身上並未發現碧落墜,只是發現了這個。”女官把飛刀呈到太后面前,是今天咋上的那枚雁翎飛刀。雁翎飛刀每一枚都是由價值千金的隕鐵鑄造而成,爲集齊這一套所需要的隕鐵,她足足跑了兩年,纔沒有一點富餘的湊齊。每一枚都像是一件藝術品,卻不奢靡鋪張,只在尾間雕花上鑲上了一顆,黃豆大小的玉。
“這是什麼?”齊太后一揮長袖,想伸出手去拿雁翎飛刀,誰知就在這時,從太后袖子裡叮叮噹噹的蹦出來一個翠綠的墜子,衆人臉色各異。
蘇瑾,委屈的低頭站在一旁,好戲要來了,在剛剛太后伸手相迎的時候,她就已經將那墜子放到太后的袖子裡去了。早料到齊毓秀的心思,她倒是看看齊毓秀今天大費周章演的一場戲,到底是誰倒黴!
太后的臉綠了,而齊毓秀的臉卻白了,怎麼會,她明明已經藏到楚七的袖子裡了的,怎麼會從太后的袖子裡跑出來。
“秀兒,這可是你的墜子?”
齊毓秀顫顫巍巍的答道“是”
“那爲什麼在哀家袖子裡。”太后大怒,“難不成是哀家偷了你的墜子?”
齊毓秀連忙跪地磕頭“秀兒不敢,一定是,一定是那個小賤蹄子趁太后您不注意塞到您袖子裡的,請太后明察啊,毓秀是萬萬不敢的。”
蘇瑾抹乾了眼淚,這個時候可不是沉默的時候了。掩着面衝着柱子就跑了過去。
“快,快攔住她!”太后一下子從座位上忽的站了起來,兩名侍衛在蘇瑾離着柱子老遠的地方就把蘇瑾攔了下來。這一次裝苦肉計,是爲了以後都不用再裝,矯情一次還是值得的。
“妹妹,何必這般激動,若是清白的他人怎麼說都是清白的,不必理會就是了。”太子妃開口說道,表面上像是在爲楚七說話,卻又不得罪齊毓秀等人,高啊。
“受這等屈辱,七兒已生無可戀,父親母親去得早,受盡窮苦可以忍,吃糠咽菜可以忍,就算自己過得連下人都不如也可以忍,可是我卻不能容忍別人侮辱我的父母,侮辱我。”蘇瑾的話句句是說給太后聽得,別人聽了或許感觸不大,可太后聽了,一定會大怒。
太后十分在乎楚七,而楚七又不願意見她,這其中原因?八成是因爲太后有愧,對於心存愧疚的人,說自己過得不好,比說什麼都讓她難受。
“太后是不是想知道這把刀是什麼?它就是我沒飯吃的時候,到地裡挖菜用的,特別好用,要不要也送太后娘娘一把?”蘇瑾淚眼婆娑的看着太后“這些年來長纏綿於病榻,如今病好了,一心來見太后,竟得到如此結果。”
“七兒,別說了,哀家替你主持公道。”齊太后痛心道
“齊毓秀,你爲何要將碧落墜放到哀家的袖子裡?又爲何陷害七兒。”
齊毓秀哭了,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墜子跑到了太后的袖子裡“姑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那麼做呢,只有楚七纔有接近您的機會啊。”
“胡說,要不是有人早就暗中放在哀家的衣服裡,哀家怎麼會不察覺。真是不知悔改,拖出去,五十大板。”衆人臉色一白,五十大板,對一個女子來受和死刑沒什麼不同吧。
太子妃見勢頭不好跪說“皇奶奶,不可啊,毓秀是將軍的心頭肉,五十大板就要了她的命了。不如就二十大板,另外三十大板就算孫媳替毓秀郡主捱了,也不能叫老將軍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同樣是在戳太后的心頭肉,齊老將軍是齊太后的哥哥,老來得子,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一出生就被封爲郡主,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太后根本就不捨得打,只是一時氣憤,太子妃就是抓住了太后的心理。
顯然齊太后有些猶豫了“七兒,認爲這樣可好?”太后詢問着蘇瑾。
楚七也看出來了,太后根本就不想打齊毓秀,若她執意只不過會把太后的愧疚磨光,何況區區五十大板,就配作爲陷害她的人的懲罰?她現在要做的更乖一些,蘇瑾抽泣了一下說道“楚七懇請放了姐姐,是她讓我懂得了人心難測,弱肉強食這八個字,楚七以後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不再讓太后操心了。七兒有些不適,告辭了。”說完蘇瑾頭也不回的出了慈寧宮。
太后一直看着楚七的背影,但也沒出口攔住。
蘇瑾今天也算是因禍得福,經此一鬧就算楚七性情大變,也不會有人起疑心了。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早朝已經結束,六皇子的轎子早已在宮門口等着,東方夜華站在車下“楚小姐,請上轎。”十足的君子風度。
“我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