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燕笑道:“王后,這話可不能讓陛下聽見了,否則定又要吃醋呢!”
“去……別拿我尋開心,我這不是爲了阿姜嘛!”蘅芷低聲道。
雙燕和碧鴛恍然大悟,道:“也對,阿姜小姐也老大不小了,總這麼留在宮裡,也不是個事兒!”
“她留在宮裡多久都沒事兒,只是明明兩個人都有心,總這麼隔着一道宮牆可不好!”蘅芷道。
蘅芷趕緊吃了一些,然後就換了衣裳,匆匆忙忙趕到了紫宸宮,宋君戍雖然不住在這裡,但是一般招待大臣吃飯,都會在這裡。
蘅芷怕打擾他們談正事,讓崑崙進去通報一聲,崑崙出來,她才進去的。
雖然每次宋君戍都說,她什麼時候來找他,都不需要通報,但蘅芷還是很注意分寸的,不希望讓人說閒話。
私底下怎麼鬧都沒關係,可是明面上,還是要做到“端莊守禮”。
蘅芷進去之後,宋君戍和陸離已經坐在桌邊,開始吃了,雖然菜沒怎麼動過。
“蘅兒,快來!”宋君戍招招手,讓蘅芷坐到自己身邊來。
陸離站起來,給蘅芷見禮:“臣給王后娘娘請安!”
“少來這一套,咱們私底下,不講究虛禮!”蘅芷躲開了,笑着在宋君戍身邊坐下來。
陸離也跟着坐下來,笑道:“好些日子沒見着王后,王后的氣色倒是越發好了,怎麼覺得越來越年輕了呢?”
“陸先生纔是嘴巴越來越會說話了!”蘅芷笑着道。
宋君戍故意板着臉,問:“你們倆打算互相吹捧到幾時?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罪過罪過……臣自罰三杯!”陸離忙端起酒杯,半開玩笑地道。
蘅芷吃吃笑了起來,道:“我可是特意過來陪陸先生吃飯的,你這回吃醋也沒用!”
“那我可真吃醋了!”宋君戍玩笑道,他當然知道蘅芷的來意。
陸離故作緊張地擦汗,道:“這叫臣惶恐了,王后……臣也沒對您不敬啊,您當着陛下這樣說,陛下給臣穿小鞋咋辦?”
“哈哈……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這麼不懂事兒!”蘅芷笑着道。
陸離問:“臣哪裡不懂事兒了?”
“可不是不懂事兒嗎?這麼久了,也沒進宮來給我請安,更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忙得都忘了宮裡除了我,還有一個人呢?”蘅芷挑眉問。
陸離是個聰明人,蘅芷這樣一說,他自然心領神會。
“咳咳……臣也有無奈之處,這後宮不比東宮,臣是外臣,不可隨意進入!”陸離解釋道。
他何嘗不想進宮去看看阿姜呢,上次一別,阿姜還抱着對他的埋怨,他解釋了,她也沒有釋懷,這麼僵着,他也着急啊。
蘅芷道:“這難道就是你不主動去找她的理由嗎?你如果想見她,我不信你想不出法子來!”
陸離臉色微微有些失落,道:“不是我不想見她,而是她不想見我!”
蘅芷和宋君戍對視了一眼,蘅芷心想,陸離這傢伙哪兒哪兒都聰明,在感情上卻是個傻瓜。
宋君戍忍不住道:“我說老陸,你能不能把你的聰明才智稍微分一點兒放在娶老婆這上面?我都替你乾着急,一把年紀了,再不娶妻,真打算一輩子打光棍兒?”
“咳咳……陛下,您現在好歹也是一國之君,說話能不能稍微文雅一點?這要是讓那些文武大臣聽見了,您可是君威蕩然無存了!”陸離提醒道。
宋君戍嗤笑,道:“這就我們仨,何必裝模作樣,話糙理不糙,你就不希望忙了一天回家,飯菜是現成的,被窩是暖的?雖然現在你也有了自己的府邸,有一羣人伺候你,可那些人真的就知冷知熱,和你心意?能陪着你閒話家常,給你紅袖添香嗎?”
陸離悠悠地嘆息一聲,道:“何嘗不想,可……可也要阿姜願意啊!”
陸離撓撓頭,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宋君戍對蘅芷道:“瞧見沒有,這傢伙還是笨得不行,我也無能爲力了,你來吧!”
陸離一臉傻樣,蘅芷噗嗤笑出來,道:“陸先生也有這樣不開竅的時候,我乾脆明說了吧,你這樣一直不去見阿姜,我可就要把她許給別人了!”
“啊?”陸離驚呼一聲,“王后,您……您這可不行啊,怎麼能把阿姜許給別人呢?”
“你一直不過來求親,阿姜也耽誤不起了,我總不能讓她一直當個老姑娘吧?”蘅芷嘆息一聲。
陸離一聽,趕緊道:“我娶她啊,我提親,這就提親……可是……阿姜能答應我嗎?”
“答不答應的,你不會去試一試嗎?一點兒努力都不做,人家怎麼答應你?難不成要阿姜來求你不成?”蘅芷翻了個白眼。
陸離一拍腦袋,道:“我算是明白了,多謝王后提點,我這就去……”
陸離趕緊又對宋君戍道:“臣懇請陛下,准許臣入後宮一趟!”
宋君戍揮揮手,道:“去吧去吧,別驚擾着旁人就行,讓崑崙陪你一起!”
“多謝陛下,多謝王后!”陸離歡歡喜喜地跑出了紫宸宮。
蘅芷笑着道:“這陸先生,有時候還真是傻乎乎的,要是早點兒開竅,也不至於讓阿姜等這麼久!”
“這就叫好事多磨啊,不用替他們操心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宋君戍攬着蘅芷坐下來。
蘅芷知道,只要陸離主動一些,阿姜肯定也拒絕不了他。
女人就是這樣的啊,面對心愛之人,就算嘴上再怎麼倔強,心裡早就點了一萬次頭了。
宋君戍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起來。
蘅芷見他面有不悅之色,便問:“還在爲食爲天的事兒操心?”
宋君戍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剛剛也正是爲此事纔將陸離留下來的,我本以爲經歷數次清理,朝綱大振,不敢說朝中百官都是德才兼備,但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不查不知道,查了才知道我錯的有多離譜!”
蘅芷見宋君戍愁眉不展,鬱鬱寡歡,便勸道:“歷朝歷代,貪官污吏都是除不盡的,我們只能儘可能地從制度和法度上努力,保證有法可依,違法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