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租車上的女子盯着紅色法拉利時,法拉利像一陣風一般衝了出去,然後在前方拐彎處,做出一個華麗的漂移。
瞬間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
看着紅色法拉利消失那一刻留下的華麗影子,出租車像是大白天碰到鬼一般,嘴巴不知不覺睜大,眼睛也無形中瞪圓了,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沒想到目標能玩出這樣的完美飄搖,兩側車主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目光有着熾熱。
不過也就停滯兩秒,出租車也忽然油門踩盡,像是利箭一樣追上去,帽子女人還握緊手裡的手槍,感受着金屬器械給她帶來的親切感,兩分鐘後,出租車再度捕捉到法拉利的影子,它停在一處僻靜公園洗手間前面,發動機沒有熄滅。
看着那輛紅色法拉利,帽子女人的眉頭緊緊皺了一下,因爲她無法確定目標是否在汽車,她思慮了一會,踩了一下剎車,讓車子緩緩靠近法拉利,同時把手槍縮入衣袖,衣袖翻飛中,露出手腕的一個鮮紅刺青,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
“嚓!”
出租車停在法拉利的後面,帽子女子擡頭張望一下,發現法拉利車內沒有人影,而洗手間的木門虛掩,傳來幾記身軀撞擊牆壁的聲音,還有女人興奮時的呻吟聲,帽子女子聽了一會,眼裡流露一絲厭惡,隨後推開車門向洗手間靠近。
法拉利似乎早就打好獨霸洗手間的算盤,所以車子開得很是貼近洗手間,還幾近堵住兩個洗手間木門,帽子女人要想進入,只能貼着法拉利過去,帽子女人放慢腳步,悄無聲息靠近,手裡槍械再度握緊,左手甚至還多了一把蝴蝶刀。
帽子女人上身是一件襯衫,下身是一件黑色緊身褲,不僅呈現出她傲然的身材,還給人一種乾淨利落態勢,貼着車子前行中,冷風徐徐吹過,吹起了女人的頭髮,也吹起她的衣角,卻沒有拂動她越發陰冷的欣,還有漸漸探出的槍械。
“砰!”
在帽子女人把槍口對準洗手間木門時,背後的法拉利車門砰一聲洞開,帽子女人雖然察覺到背後惡風,但是根本來不及反應,一聲巨響,背部被車門狠狠拍中,整個人像是炮彈一樣摔飛,與此同時,洗手間木門忽地關閉,緊緊鎖住。
不過帽子女人也算是了得,背部劇痛摔飛途中,還能一扭腰部,整個人翻轉過來,背部碰撞地板的時候,手裡槍械也對車子轟出兩顆子彈,鑽出來的葉子軒像是早有預料,身子一翻,敏捷躲過子彈,撲撲兩聲,法拉利多出兩個彈孔。
“砰!”
在帽子女人擡手要再射兩槍時,葉子軒右手先快半拍一彈,一個車上的香水瓶子爆射過去,速如流星打在帽子女人的皓白手腕,一記悶哼,遭受巨大沖力的帽子女人,整個手臂向上掄起,不僅腦袋撞回地板,槍械也從掌心跌飛出去。
一顆子彈射入天空,無影可尋。
女殺手一個翻身,下意識要去撿地上槍械,只是還來不及靠近,就見葉子軒像是利箭一樣爆射過來,快得根本不給她機會,對此,女殺手瞬間放棄撿槍的準備,而是朝後退閃一步,左手猛然掄起,一道白影像葉子軒射去,呼嘯大作。
葉子軒沒有傻乎乎空手接物,只是一個側身躲避出去,剛剛躲開,白影又呼嘯着旋了回來,像是飛舞的蝴蝶,葉子軒再度一個翻滾,同時又彈出一顆地上摸到的石頭,把女殺手剛剛拿起來的槍械,又砰一聲打飛出去,甩出十米距離。
“嗖!”
女殺手握着疼痛的右手,含恨放棄拿槍的念頭,左手一探,接住飛舞的白影,葉子軒眯起眼睛望去,一把做工精緻的蝴蝶刀,看着頗具異域特色的面孔,還有罕見的武器,淡淡一笑:“越南人?我好像沒有得罪你,來殺我幹什麼?”
“還是禁武令的環境下動手,這可是自尋死路行爲,這麼恨我,要同歸於盡?”
葉子軒一邊說話,一邊緩緩靠近,女殺手沒有懼怕和後退,相反流露一抹譏嘲,不過她沒有迴應,只是一沉左手,擺出再度攻擊的態勢,下一秒,左手一揮,蝴蝶刀嗖嗖嗖的像葉子軒射去,只是相比剛纔的一刀,它現在變成七把刀。
漫天刀芒,罩住葉子軒全身。
葉子軒此時已經看清她的武器,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沒有再躲閃,左手連連揮動,像是千手觀音一樣擺動,在女殺手戲謔葉子軒狂妄自大,不死也要斷隻手時,卻聽到一陣噹噹作響,隨後,七把蝴蝶刀紛紛落地,散落四周很是雜亂。
而葉子軒依然風輕雲淡站在原地,除了左手衣衫有一些破爛之外,他並沒有見血或者劇痛,冷風吹過的破爛衣袖中,隱約可見一抹銀光,毫無疑問,葉子軒的左手有刀槍不入的護臂,女殺手嘴角牽動知道今天遇上對手,但沒有畏懼。
葉子軒拍拍自己左臂,向女殺手淡淡一笑:“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不然你今天要折在這裡了。”
“嗖!”
事已至此多說也沒有意義,女殺手雖然知道自己不是葉子軒對手,但還是爆發出全部力量衝擊,茲!一聲刺耳聲響,女殺手腳步猛地一挪,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痕跡,以一瀉千里之勢,瞬間閃到了葉子軒面前,要來一場短兵相接。
葉子軒踏前一步,從容應戰,女殺手兩手緊握成拳頭,敏捷地左轟右勾,連續不斷的向葉子軒攻擊,登時勁氣狂涌,聲勢駭人,兩人所處的地方立刻生出一種慘冽的氣氛,女殺手用的雖是赤手空拳,卻能讓人生出炮彈般轟擊的感覺。
想不到這女殺手還真是個高手!
在葉子軒訝然這女人的不簡單時,後者也偷空觀察葉子軒,發現他沒有任何緊張或不安的神色,禁不住心中微凜,這傢伙確實不同凡響,想不到沈家欣身邊有這高手壓陣,看來要必須放手一搏,念頭轉動中,轟出數拳的她縱身躍起。
她像是鷹隼一般凌空下撲,緊握的拳頭忽然變成劍指,如利劍般刺向葉子軒臉門,白皙的手指涌現着凌厲殺機,現在連盲子都知道女殺手是要一決生死,葉子軒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甚至沒有挪步躲閃,到敵招臨頭他才往後仰起身子。
貼在法拉利車身,就像他忽然變成了一把彎弓。
同時,握緊的右拳宛如勁箭一般,往正面斜上方的女殺手轟去,勢大力沉,女殺手的攻擊頓時被封,還生出了灼熱煩躁的可怕感覺,更駭人是感覺不到絲毫拳風勁氣,女殺手便似整個人忽然葉子軒這無聲無息的一拳,讓她心生寒意。
真正的勢如破竹。
女殺手心叫不妙,忙兩手交疊成剪,險險架着對方鐵拳。
“砰”!
拳掌相交,碰撞聲像悶雷般響徹四周,震得人耳鼓生鳴,女殺手整個人也像被狂風拂葉般吹起。
葉子軒並沒有就此罷休,身子向前滑出一步,隨後連身子都沒穩就輕輕踢出左腳,女殺手的身軀剛彈到途中,葉子軒的腳就擊在她胸骨,一記聲響,女殺手就像是折斷翅膀的鳥兒,直挺挺地跌飛出去,倒在地上撲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她強忍劇痛,翻身,向洗手間衝去。
“嗖。”
還沒等女殺手觸碰到木門,一把蝴蝶刀就架在她脖子上,葉子軒淡淡出聲:“手再快,也快不過我的刀。”
女殺手幽幽一嘆:“我輸了!”
葉子軒點點頭:“你輸了!”隨後話鋒一轉:“輸了,認命了,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咱們之間的恩怨,或者把你幕後黑手告訴我?說不定我會憐香惜玉放你一馬?”葉子軒印象中只記得殺過阮紅雨這個越南人,對女殺手沒半點印象。
“雖然我今天輸給你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算什麼東西?”
在葉子軒把女人身軀緩緩轉過來時,女殺手眸子涌現着一股狠戾,盯着葉子軒冷哼一聲:“你不過是沈家欣的一個保鏢,我千里迢迢來殺你一個保鏢幹嗎?我今天要殺的人是沈家欣,只可惜蝴蝶燕技不如人,報不了仇,真是天意。”
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天吼叫一聲:“大哥,對不起,我無能。”
這時,洗手間的木門忽然洞開,沈家欣從裡面走了出來,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只是眸子多了一份清冷,已經聽到對話的她,看着蝴蝶燕一字一句開口:“我好像不認識你,我更不知你大哥是誰,你找我報什麼仇?是不是找錯人?”
“找錯人?”
蝴蝶燕悽然一笑:“你不是特首女兒嗎?你不是沈家欣嗎?”
在葉子軒偏頭時,沈家欣眉頭輕皺:“沒錯,我是,可我真不認識你,我跟人也沒有死仇。”
“你沒有,可是你未婚夫有。”
蝴蝶燕眼睛無形瞪大,淒厲喝出一聲:“何長峰派他手下韓麻子,勾結越南當地無恥軍官,搶走我大哥的錢財,殺掉我大哥一家,殺掉我諸多姐妹,殺之前還一一羞辱她們,如果不是我恰好離開胡志明市,估計我也成了一堆白骨。”
葉子軒一臉訝然,不是同情蝴蝶燕的遭遇,而是震驚被自己摸光,看光的沈家欣,竟然是何長峰的未婚妻。
這他媽的也太巧了吧。
葉子軒感慨命運弄人之餘,也堅定要跟何長峰死戰到底的決心,即使自己寬宏大度,何長峰知道女人被自己上下其手,估計也會不惜代價砍了自己,同時詫異沈家欣跟家裡鬧翻,幹嗎不找要結婚的何長峰依靠?而是選擇一個人折騰?
莫非鬧心事就是這一樁婚事?
見到葉子軒看着自己,沈家欣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心虛了?怕了?怕你的頭。”
“我不喜歡他、、、晚點跟你講這個。”
沈家欣又把目光望向蝴蝶燕:“你恨何長峰,你就去殺他啊,對我下手幹嗎?亂殺無辜,不覺得過分嗎?”
“人都死成那樣了,還有什麼過分不過分?”
蝴蝶燕嘴角勾起一絲戲謔:“我知道何家的強大,也知道韓麻子的厲害,可是我身爲大哥撫養成長的義妹,絕對不能苟且偷生,所以我來澳門討回公道,我無法接近何長峰的身邊,也找不到他的安全漏洞,我就想要殺掉他未婚妻。”
“讓他感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也告訴他,我蝴蝶燕來了。”
沈家欣看着蝴蝶燕,隨後向葉子軒偏頭:“放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