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王正峰就準備好了一切進來了,看向驚慌的人質。還好沒人出事,向衆人遞去一個寬慰的眼神。
“把你樓上六個狙擊手撤了吧,被那玩意瞄着可不舒服。”土匪頭子笑呵呵的說道,同時心裡也嘀咕,江若塵怎麼會知道的那個準確,六個狙擊手,這貨不老實,肯定不是什麼後勤兵。
王正峰身子一僵,深深的看了土匪頭子一眼,點點頭。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走了。
土匪頭子緩緩轉過身,笑呵呵的問道“後勤兵?”
江若塵笑眯眯的點點頭,也不說話。土匪頭子笑着搖搖頭,不問什麼了,一個重傷的人,不管你是後勤兵還是特種部隊的,你也玩不出什麼花來,何況江若塵受了那麼重的傷,能站着都讓人感覺驚奇了。
門外王正峰鐵青着臉回到了指揮處,老馬立即迎了上來問道“老王,怎麼樣了?裡面沒出什麼事吧?”
“把車上的跟蹤器取掉,樓上天台的六個狙擊手也撤掉。”王正峰淡淡的說道,不過看他表情,此刻心情一定不怎麼好。
“爲什麼?取了跟蹤器我們怎麼找到他們的位置?”老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
王正峰沉默了一下,咬牙說道“那羣混蛋裡有專業的!他們甚至能根據地形發現我們掩藏的六個狙擊手!甚至連門都沒出,就知道我們只有六個最佳狙擊位,其他地方都是盲點!這樣的人,難道猜不出我們會在車上安裝跟蹤器?”
老馬臉龐抖了抖,張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了,搖搖頭轉身去下命令了。
如果此時讓王正峰知道,匪徒知道狙擊手的位置,只是因爲江若塵覺得武警的槍法臭,沒準會打到自己,不知道王正峰會不會拔槍第一個把江若塵給崩了。
準備好了一切,王正峰又回到銀行內,看着幾個悍匪有點低沉,自己當了二十多年刑警,現在成了公安局副局長,但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無力過,對方有組織有紀律,甚至還有專業人員,一看就是退伍兵下來的,說不定還是特種兵出身。
“一切都準備好了,狙擊手撤了,車上也沒有跟蹤器。”
土匪頭子點點頭,指揮手下帶着挑選出來的人質,五花大綁着就要走了,車已經停在了銀行門口。
看着匪徒綁架的人質,王正峰不由捏緊了拳頭,又鬆開。人羣裡自己的兒子王強和葉婷赫然在列,王強臉上還有些傷,是剛纔匪徒想對葉婷動手動腳,他上前阻攔捱了幾下。
葉婷此刻終於安寧下來了,卻並不恐懼,對着匪徒怒目而視,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摸樣。她相信世間總有正義,這些匪徒即將伏法。
另外一個被綁架的人質是一個胖子,滿臉痞相似乎是個混的,看他手上的大金戒指和脖子上粗大的金項鍊,暴發戶的摸樣明顯無比,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但此刻被人用槍頂着腦袋,卻連個屁都不敢放,平時裡帶人砍砍殺殺無所謂,但被槍頂着,再叼也沒招使。
看下最後一個年輕人,王正峰揚了揚眉毛,正是剛纔給自己使眼色的小夥子。此刻他悠閒的叼着煙,連綁都沒被綁,身後跟着的匪徒甚至都沒用槍指着他,如果他身上沒傷,甚至讓人懷疑他也是個匪徒了。
當江若塵路過王正峰的時候,見王正峰看向他的眼神有求助,有無奈,最多的或許是希望他能拖住這些匪徒,江若塵不可察覺的輕輕點點頭,王正峰鬆了口氣。
“哦,對了。”江若塵突然停在王正峰旁邊,其他匪徒頓時都停了下來,舉槍警惕的看着兩人,“我手機在那邊,有人給我打電話的話,就說我出去辦點事,晚點回來了回電話。”
王正峰和匪徒都愣住了,心想這哥們要不是心裡素質太好,就是神經太大條,別人見到這場面早嚇癱了,他倒好,搞得要去旅遊一樣。
上了車,土匪頭子見車上還有空位,揚揚頭說道“再去抓個人質過來。”
一個匪徒點點頭,跳下車,到了銀行裡精挑細選半天,終於找到一個長的最漂亮的,這才賤笑着扯着腿已經發軟尖叫着的美女上了車。
看着揚長而去的匪徒們,王正峰無力的搖搖頭。走上前去勸慰受到驚嚇的人質,警察此時也一窩蜂的涌了進來。
看着正在被疏散安撫的人質,銀行一角的幾部手機中的一部響了起來,這是劫匪讓人質仍在這的。就算劫匪再笨,也不會笨到讓人質留下聯絡工具。
王正峰走上前去,撿起一部手機,這是江若塵的,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通了電話,如果是人質家屬的電話,他也好安撫一下。
“喂,你好。”
“……”對面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是哪位?機主的朋友嗎?”
電話是王忠信打來的,他想確定一下江若塵的任務進度,順便問候一下自己的部下。王忠信是個愛惜羽毛的人,過去的手下在做危險的任務,自己不過問,未免也太沒人情味了。
本來想直接說話,卻沒想對方接電話的是個陌生人,王忠信立即提起警惕心理。
“我是X市公安局副局長王正峰,他現在出了點事…”
出事?王忠信愣住了,這小子能出什麼事?把人打傷了還是幹啥壞事了,被警察叔叔給逮了?
“是這樣的…”王正峰思量了下措辭,這才安慰道“剛纔我市發生一起劫案,機主被人綁架當成人質…”
“啥?”王忠信愕然,嘴上的香菸直接掉了下來。
“請您不要着急!”王正峰趕忙勸慰道,以爲人家急了“我們正在全力抓捕劫匪,一定儘快讓犯人落入法網,您別擔心…”
“哦…我一點都不擔心。”
說完王忠信就掛了電話,王正峰在另一邊發呆。這是什麼人啊?別人被綁架了,就算不認識也好歹說幾句吧?
王忠信掛了電話,坐在柔軟的椅子裡自言自語的嘀咕着“這哪家倒黴孩子啊?連魔瞳都敢綁,真有勇氣。”
“不對!這小子肯定是消極怠工,不肯執行任務跑去玩了!”
………
劫匪的車上,此刻江若塵悠閒的喝着啤酒,跟衆劫匪吹着牛皮。其他劫匪可就沒這麼好的命了,一個個被綁的嚴嚴實實,嘴也被堵上了。
除了開車的匪徒外,此刻其他人都擠在一堆喝啤酒打屁。這是輛商務車,位置比較寬敞,其他人質全被擠在了最後面。
“跟你們說還別不信了!上次我見一外國佬養了只老母雞,絕對有十公斤重,不,是十五公斤!那都是肥的流油!”江若塵吐沫橫飛的跟匪徒們打着屁,剛說完槍械,這又扯老母雞身上來了。
“你他娘使勁吹吧!那麼肥的雞雜養的?你整隻火雞糊弄我們吶?雖然我們沒見過,不過火雞總聽過吧!”
如此和睦的景象,如果外人不知道,還以爲是幾個朋友在一起打屁聊天,誰會想到這羣人的關係是劫匪和人質?
“我說兄弟啊,我看你也是條漢子,不如跟哥幾個一起打天下吧?你現在工作能掙幾個錢,我們這也是工作拿不到錢,走投無路才選擇到這一步啊,要不誰願意幹這營生?”土匪頭子喝的有點大了,前言不搭後語,看着滿袋子的鈔票,不由的有些飄飄然。
劫匪們手上有人質,也不害怕警察追來,只要不要喝的太多,連槍都拿不穩,隨便怎麼喝都成。
“哎喲,說的跟無良老闆騙了工錢跑路一樣。”
土匪頭子沉默了一下,認真的說道“大兄弟,你別不信。我們還真是被騙了工錢拿不到,還有個兄弟工傷,到了現在還躺在牀上。想告別人,別人卻財大勢大,等了幾個月,都沒點音訊下來…”
江若塵也沉默了,這種事情在現在社會並不少見,不過這幾人卻選擇了鋌而走險。
“兄弟,考慮下吧!我看你不是一般人,咱們一起能幹出番大事業,我衛東別的不敢說,對兄弟絕對沒得說!”這才知道,原來這土匪頭子叫做衛東,看來是真把江若塵當了朋友,才告訴他姓名。
江若塵無奈的笑了笑,我是官兵你是賊,就算再怎麼樣,你觸犯了法律,損害了國家的利益,放任你一次,就會有第二個衛東跳出來。
“兄弟…這我可真的做不到,我還有一大家子家人…”
衛東嘆了口氣表示理解,卻又搖搖頭,彷彿爲失去江若塵這種好手而失望,“兄弟,今天不是你提醒,哥幾個就全栽了,就算你不加入我們也沒關係。這段日子,每天好就好肉管着,決不虧待你!”
江若塵微笑點點頭,心裡也爲這些真性情的漢子不值。他們沒有被‘邪’入體控制,卻被生活壓力所迫,走上這條不歸路。
一路上沒人說話了,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當車晃悠了一路停下來時,江若塵擡頭看向四周。一路上他一直在睡覺,順便用靈能修復着身體。
此刻看着周圍的景象,已經遠離的城市,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這一路走的很順利,沒有警察盤查,江若塵知道這是警察讓劫匪放鬆警惕,沒有圍堵他們,而他們在城市所走的路線,別人已經瞭然於胸,只等確定最後的位置一舉捕獲他們。
警察如此警惕,說起來很大原因拜江若塵所賜,不是他的提醒,讓警察猜測對方都是軍部退伍兵,而是幾個毛都不懂的菜鳥,早就把他們給逮了,就算無法生擒,武警的狙擊手也不是吃素的。
下了車,劫匪們明顯鬆了口氣,推搡着人質朝着前面一棟房子走去。這是一座平房,四周再無其他房屋,建在深山老林中。
就連警察也很難找到,平房很大,但也建設的很簡單。看起來應該是幾個匪徒自己壘起來的,房內似乎建好就沒人住過,簡易的傢俱上都落着一層灰。
“看樣子我們要在這一起住幾天了。”江若塵挑挑眉。
“哈哈,這裡簡陋了點,但吃的喝的都備好了,兄弟別介意!哥幾個把那幾個人帶到裡面的房子,給他們點吃的和水。”
江若塵笑了笑,在房內轉了一圈,也沒人管他,受那麼重的傷想跑也跑不遠,不過看江若塵的樣子,根本沒有一點想逃跑的意思。
轉了圈,江若塵在一個房內發現了一副地圖,看樣子似乎是這附近的地圖,卻並沒有去動它,省得劫匪起疑心。嘆了口氣,衛東幾人都是可憐人,如果不是去搶銀行,江若塵一點都不願將這幾個漢子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