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太伯古墓。”考古學院李鴻文李院長,指着投影儀上那張古代樓船三維掃描圖說道:“雖然在我們華夏,很多地方都保留着水葬的傳統,但是這種在地下河建造的樓船墓葬,還是第一次發現,其研究價值和歷史意義不用我多說,大家也明白。現在我只說這個墓葬的難點。”
“通過地下探測儀,我們初步確定這艘樓船,是木質結構。在地下河中經過了兩千多年的腐蝕,就算還保存着完整,恐怕也腐朽到了極點,稍微有點動靜,就會分崩離析;其次是這個位置。”
李鴻文李院長指了指掃描圖上,兩根類似繩索的細線,“我們初步判斷,這兩根繩子是固定樓船用的,可以理解爲古代的錨,不過這艘樓船固定的地方,卻是地下河上面的石壁,隨時都有可能脫落。到時候,縱然這艘樓船依舊堅固,沒有被碎石砸爛,也會順着地下河飄走。”
聽完李院長的介紹,考古學院的教授和副教授們,全都沉默了。
雖然他們可以選擇遠離樓船的地方的鑽洞,然後游過去,但是人員的安全怎麼保證?
要知道,地下河的危險程度,有時候還在普通河流之上。
可是不用這個辦法,他們又無法保證樓船墓葬的安全。
“除了樓船墓葬之外,遠古遺蹟的開發難度,還在樓船墓葬之上。”
這時候坐在一邊的常達山常院長,對着張繼科點了點頭,投影儀上換了一張掃描圖,掃描圖上是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地下空間,有點類似地下溶洞。
常院長點了點掃描圖左上角和右上角,“你們看這兩個位置,這兩條地下河,正好流過溶洞的上方……”
“常院長,以現在的科技,這些都不是問題吧?”地質學院三十多歲的劉浪劉副教授,疑惑道。
“沒錯,的確不是問題。尤其是有了姚副教授的資金支持之後,這更是一個小兒科。所以啊,錢真是好東西。”
常院長這話,立馬引起一片輕笑聲,將原本帳篷裡面的壓抑,衝散了一些。
然而常院長後面的話,卻讓他們的神色越來越嚴肅。
“但是有一點,你們猜這地下空間上面的岩石層,是什麼成分的?”常院長苦笑了一聲,自己說出了答案,“石灰岩和滑石,而且還是交替出現。”
地質學院的教授和副教授們,倒抽了一口涼氣。
石灰岩的硬度雖然不高,但是勝在穩固,但是有了滑石就不一樣了。
滑石,可是已知最軟的礦物,其莫氏硬度標爲1。用指甲都可以上面留下劃痕。
而最要命的,這玩意堪稱岩石中的敗類,如果石頭面摻和了這玩意,那就妥妥的成了豆腐渣。隨便用錘頭一砸,都能砸爛一大片。
那本身硬度就不高的石灰岩,混雜了這玩意,還能有好嗎?
尤其是在地下溶洞頂部,恐怕這一個洞打下去,整個溶洞就全塌了,再加上地下水倒灌,這出遠古遺蹟也就廢了。
“常院長,我們爲什麼不從側邊打洞下去?那地下溶洞雖然麻煩,但是從側邊打洞的危險係數,遠低於其他地方。”劉浪劉副教授一臉迷茫,他有點想不明白,爲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所有人竟然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