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有疑惑不解,有嘲笑,有不屑,有譏諷。
換言之,不瞭解沈毅懂醫術的那些人全都認爲許院長腦袋進水了,這可是回生堂的收徒儀式,你跑去求一個保安幹啥子啊。
許川被這麼多人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幾乎要崩潰了,感覺面子都丟盡了。
他連忙拉着許院長,着急地說道:“爸,你幹什麼啊,我要拜楊老爲師,不是這個保安啊!”
“臭小子,你懂什麼?”
許院長登時橫眉怒目,不由分說,拉過許川按下兒子的頭,朝沈毅鞠躬,“沈先生,求求你了。”
沈毅見此,苦笑不已,這下如何是好啊,難不成在大庭廣衆之下拒絕許院長?那讓他怎麼下臺啊?
“那個,許院長,這件事不如我們稍後再說?”他試着婉拒。
許院長聞言,態度堅決地看着沈毅說道:“沈先生,我許某人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求求你了。”
話畢,他給沈毅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大有沈毅不收他兒子做徒弟,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楊善也看了過來,眼神微微一變,暗罵一聲老狐狸。
許院長是知道沈毅的底細的,選在這個時候拜師,大庭廣衆之下,沈毅肯定不好意思拒絕他。
“這老狐狸,我怎麼沒想到這招?”楊善暗自懊悔,如果當初他想到這一招的話,他已經是沈毅的大弟子了啊。
此時此刻,他懊悔得腸子都青了,瞪着許院長的背影,在心裡罵了無數句老狐狸。
“不是吧?許院長今天沒有發燒吧?爲什麼要毀掉他兒子的前程??”
“是啊,這是楊老的收徒儀式,他卻讓他兒子拜一個保安做師父,這,這簡直就是神經病啊。”
“許川這小夥子是個可造之材,如果拜楊老爲師,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爲,這下子可惜了。”
那些認識許院長的官員全都大惑不解,認爲許院長是在發失心瘋,要毀掉自己兒子的前程。
可惜?
可惜你妹啊!
楊善在一旁聽着幾乎要去揍那個官員一頓,我纔是可惜好不好啊,我也想這樣不要臉的拜沈毅爲師父啊。
可是,他現在身份擺在那裡,如果真去拜沈毅爲師,沈毅絕對會轟動的,到時候,暴露了沈毅神醫的身份,沈毅絕對會怪罪的。
楊善不敢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暗罵許院長狡猾!
許院長也在心裡好笑,不知道真相的人真可憐。
可惜個毛啊,你們仰慕的楊老先生還是人家沈毅的徒弟呢!
我兒子要是能拜沈毅爲師,那以後我兒子就能和楊善平起平坐,足足大你們一個輩分!
我還會成爲楊善的長輩!
而且,如果我兒子真能拜沈毅爲師,將來的成就肯定會不可限量,絕對不是你們這些人能比的。
就衝這一點,我給沈毅鞠躬又怎麼樣?
給一個神醫鞠躬並不丟臉,人家李向陽都鞠躬過呢,我怕什麼?
面對一個父親苦苦的哀求,沈毅還能說什麼,他只好把許院長扶起來,“那好,我就勉爲其難地收他做記名弟子吧。”
“謝謝沈先生,太感謝了!”
許院長聞言,頓時大喜望外,露出激動的神色,連忙拉過許川,“許川,還不快叫師父?”
“爸~你幹什麼?”
許川頓時怒了,掙脫父親的手,大吼道:“你幹什麼啊?我是堂堂燕京中醫藥大學畢業的碩士生,你爲什麼要逼我拜一個保安爲師?你,你這是在毀了我啊!他,他有什麼資格做我師父?”
靠!
你不要,你不要給我啊,我要啊!
楊善聞言,眼睛都紅了,恨不得一腳把許川踹開,取而代之,自己成爲沈毅的記名弟子。
但是偏偏他又不能向前,只能咬牙切齒,眼神裡全是羨慕嫉妒恨。
“臭小子,閉嘴,我是爲你好!”
許院長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一下子把他拉過來,在許川耳旁小聲地說道:“笨蛋,這位保安纔是真正的神醫,他是楊老的師父,這件事你最好別說出去。”
“什麼?”
許川聞言,眼睛瞪大,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看看沈毅,又看看此刻眼神充滿羨慕的楊老,心中猛然駭浪洶涌起來。
不會吧?
看楊老的神情,難不成老爸說的是真的?
我的如來佛祖啊~
這,這特麼怎麼可能?
楊,楊老的師父啊?有這麼年輕的嗎?
“臭小子,還不快叫師父!”許院長急了,連忙拍了驚呆了的兒子的腦袋,提醒他趕緊拜師。
“師,師父。”許川機械地鞠躬起來。
他還沒有徹底消化剛纔許院長說的話語,整個人都處於震驚和癡呆狀態,一臉的懵逼。
“起來吧。”沈毅扶起他。
許院長則愧疚地轉過頭去。
自從見識到沈毅那神乎其技的鍼灸方法後,他就一直計劃着如何讓自己的兒子拜沈毅爲師。
爲了這一天,爲了這個如意算盤,他已經計劃很久了,甚至兒子央求他要去跟楊善實習的時候他都拒絕了。
和沈毅比,楊善根本不算什麼啊。
“好好跟着你師父,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此時的許院長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如果不是顧忌場面,他肯定就仰天大笑了。
自己失去面子算什麼,只要兒子拜沈毅爲師,那兒子將來肯定會大有出息啊,將來必定會爲他掙回更多面子的。
“爲什麼?”
忽然,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收徒儀式那邊,一個男人拍着桌子大喊大鬧,“爲什麼你收他,而不收我?他連小學都沒畢業,而我是一名中醫,你們爲什麼不收我?”
這男子名叫劉輝,是一名從鄉下來的鄉鎮醫生,中醫愛好者!
而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個年約五十歲、皮膚黝黑、臉上寫滿風霜的農民工,名叫洪謙。
“哈哈~~我也可以學醫啊~~”
此時的農民已經激動得要跳起來。
他只是一個普通農民工,來自於農村,一直都喜歡中醫,今天來這裡只不過是爲了碰碰運氣,沒想到竟然真的報名成功了,讓他如何不激動?
“我需要你們的解釋,一個農民工都能報名,爲什麼我一個醫生不能?這根本不公平!”劉輝怒不可遏。
“不公平?”
負責報名的那個美女沉下臉,冷冷地說道:“你在就職期間,不收取紅包就不看病、猥褻女患者、推卸責任等等,我們回生堂不收這樣的垃圾!”
“什麼?”劉輝聞言,露出驚訝之色。
他是從鄉下來的,這些事情應該沒人知道啊,爲什麼這裡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