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馬爾斯的六名手下正摩拳擦掌,準備享受今晚的“大餐”。
“你們在幹嘛?”
馬爾斯出來的時候,六個傢伙正在猜拳,應該是在用這種方式決定先後順序,其中三個傢伙已經勝出。
“老大,你爽完了?”
“放屁!”馬爾斯一下就來火了。“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沒有我的准許,誰也不準進去。”
“可是……”
“可是什麼?”馬爾斯瞪了眼那名看上去很不服氣的手下。“她很重要,在傑克遜做出決定之前,得讓她活着,你們誰都不能碰她。如果讓傑克遜知道了,別說我,上帝都救不了你們。”
六名手下都嚇了一跳,不過也都顯得有點驚訝。
“都給我滾開!”
被馬爾斯呵斥了一頓,六名手下灰溜溜的離開了。
馬爾斯也沒留下,他得去聯繫傑克遜,向傑克遜彙報情況,徵求傑克遜的意見。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無權做決定。
只是,馬爾斯沒有察覺到,他的六名手下並沒離開。
在他離開底艙之後,那六個傢伙就溜了回來。
雖然馬爾斯說得很嚴重,但是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開始的時候,他們聽得很清楚。在馬爾斯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嗅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荷爾‘蒙’氣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不能碰,馬爾斯爲什麼要強暴她?
難不成,馬爾斯要特殊一些?
沒錯,馬爾斯確實是頭領,不過在傑克遜面前,他與其他手下沒什麼區別,犯了錯誤同樣會受到懲罰。
既然馬爾斯都能爲所‘欲’爲,爲什麼其他人不能?
再說了,馬爾斯已經做了,那麼其他幾個跟着做一遍,要完蛋的話,也是他們幾個一起完蛋。
當然,那個叫安娜的‘女’人確實太漂亮了。
馬爾斯沒有注意到的,還有幾個出現在遊艇附近的蛙人。
不只是馬爾斯,他的那些手下同樣沒有察覺到正在‘逼’近的危險。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船上除了安娜與馬爾斯,就他們六個人。他們全在底艙,沒有人在駕駛艙裡。
因爲遊艇已經下錨,離海岸有十幾海里,又不在國際航道上,所以根本沒必要讓人留在駕駛艙裡。至於派人到桅杆上去了望,更加沒有必要,也沒人願意去。要知道,外面的氣溫只有幾攝氏度,還在颳大風。更要命的是,馬爾斯他們沒有爲遠航做準備,也就沒有帶防風外衣。就算是強壯的男人,站到桅杆頂部在海風裡吹上幾分鐘也會被凍僵。既然馬爾斯沒有要求瞭望警戒,也就沒人蠢到去自找苦吃。
馬爾斯去了上面的住艙。因爲這只是一艘很小的遊艇,所以只有一間住艙,而且面積不是很大。
把手機放到架子上,啓動前置攝像頭,馬爾斯纔打開了視頻通信軟件。
過了一陣,傑克遜的頭像纔出現在屏幕上。
“馬爾斯,事情辦完了?”
“還沒有,我們還在海上。”
“是嗎?難道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話?”
“不,我沒有忘,只是有件事情必須告訴你。”
屏幕上的畫面晃動了幾下,背景也發生了變化,看上去傑克遜像是坐了起來,而且坐在‘牀’沿上。
馬爾斯沒有耽擱,把安娜說的那些如實告訴了傑克遜。
顯然,這讓傑克遜感到非常意外。
過了好一陣,傑克遜纔開口說道:“這麼說,漢密爾頓已經死了?”
“她沒有反抗,甚至不想活下去。如果漢密爾頓還活着,她不會這麼消極,至少不會完全絕望。”
“你認爲,她說的是實話?”
“我不是很瞭解漢密爾頓,不過她是漢密爾頓最信任的人,也是漢密爾頓身邊最瞭解組織的人。如果漢密爾頓要找人託孤,她是最佳選擇。也許,這正是支撐她,讓她堅持活下來的原因。”
“堅持活下來?”
“海軍國民警衛隊的搜救人員找到她的時候,她爬在一塊大木板上,已被凍僵,而且奄奄一息。如果她沒有爬上那塊木板,在救援人員感到前,她就會被凍死。她鐵了心要追隨漢密爾頓去死,爲什麼要爬到木板上?”
傑克遜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馬爾斯的觀點。
“只是,我認爲,還是查清楚爲好。”
“我知道。”傑克遜長出口氣,說道,“你去盯着她,我會讓人調查。等下,我再給你打電話。”
“明白。”
關閉視頻通信軟件,馬爾斯點上了一根香菸。
顯然,傑克遜把他的建議聽了進去,準確說是對漢密爾頓家族的十幾萬億資產產生了濃厚興趣。
其實,這早就在馬爾斯的預料之中。
雖然在組織裡,傑克遜的地位僅次於漢密爾頓,但是他的一切都來自他的老婆,也就是他老婆的家族。不管他有多麼心狠手辣,因爲沒有足夠紮實的根基,他一直不敢對他的老婆三心二意。說白了,如果他做了對不起老婆的事情,家族裡的那些元老就會罷廢他,讓他的兒子上位。
如果把家族比喻成獅羣,過氣的雄獅絕對沒有好下場。
只要傑克遜想出人頭地,比如像其他那些核心成員在外面包養情‘婦’,隨心所‘欲’的玩‘弄’錢權,他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族。對他來說,唯一的辦法就是親手開創一個家族,因此需要足夠雄厚的資本。
顯然,漢密爾頓家族的資產,爲他提供了這樣的資本。
如果能夠拿到漢密爾頓家族的資產,他就有了自己的家族,不再依靠老婆的家族,也不再需要對老婆唯命是從。
也許,到時候他會換一個老婆。
總而言之,傑克遜需要這些資產。
當然,傑克遜也不是那種會被利益‘蒙’蔽雙眼的人。
他會按照馬爾斯提到的,調查與漢密爾頓有關的那些慈善基金,搞清楚安娜有沒有胡說八道。如果漢密爾頓確實預先對家族資產做了安排,比如委託某個律師所,立下了一份處置遺產的遺書,他就得讓安娜活着。到時候,他要麼讓馬爾斯繼續拷問安娜,要麼接受安娜開出的條件。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幹掉安娜。
當然,如果安娜在撒謊,就將死無葬身之地。
因爲需要‘花’一些時間進行調查,所以馬爾斯沒有急着去找安娜。
他需要休息一陣,開始那頓發泄,耗費了一些‘精’力。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以他的體能,別說一次,再來幾次也不會要酸悲痛。事實上,馬爾斯希望安娜說的是謊言,因爲他可以再發泄幾次。
現在,馬爾斯需要認真考慮一個問題。
這就是,要不要抓住這次機會。
馬爾斯爲傑克遜賣命,其實不是爲了錢,而是迫不得已。他不是美國人,嚴格說來也不是希臘人,而是馬其頓人,馬其頓的希臘人。在爲傑克遜賣命之前,他是當地一個黑幫的成員。因爲得罪了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十多年前,他不得不達成偷渡船離開故鄉,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家。
那次巧合,讓他認識了傑克遜,並且被傑克遜收留。
嚴格說來,是他救了傑克遜。也就是前面提到的,他用一把叢林刀,幹掉了幾個追殺傑克遜的亡命徒。
最初的時候,他認爲傑克遜是一個很不錯的老闆,至少比以前的黑幫老大好得多。比如出手大方,而且對手下非常慷慨。還有,傑克遜是真正的大人物,跟着他,讓馬爾斯覺得自己也成了大人物。
這種幻覺只持續了幾年,馬爾斯就認清了傑克遜的本來面目。
對傑克遜來說,馬爾斯不過是一條豢養的看‘門’狗。即便馬爾斯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會把馬爾斯當成自家人。
也許,在傑克遜眼裡,根本就沒有“自家人”。
這些年,馬爾斯存了一些錢,只是還不夠多。他早就想好了,存下足夠多的錢之後,只要有機會,就離開傑克遜。
現在,機會來了。
漢密爾頓的家族有十幾萬億美元的資產,雖然絕大部分都是無法變現的固定資產,以及不可能立即脫手的金融資產,還有一些受到監管,但是肯定有不少現金與值錢的東西,比如珠寶與黃金。
如果能夠搞到一筆錢,那就能擺脫傑克遜了。
只是,馬爾斯看到的不只是機會,還有危險。
要知道,跟隨傑克遜十多年,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就算他沒有保留任何能夠用來指控傑克遜的證據,傑克遜也不會讓他活着離開。只要知道他有離開的打算,傑克遜就會像對付那些職業殺手一樣對付他。
顯然,要想擺脫傑克遜,需要的不只是金錢,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比如,一樣能夠給傑克遜定罪,並且讓法官判他死刑的證據。只要有了這樣東西,傑克遜就會投鼠忌器。
那麼,該如何獲得這樣東西呢?
馬爾斯認真的思索着。
雖然在來到美國的時候,他是一個頭腦簡單,不懂得算計的愣頭青,要不然也不會被那個家族的人‘逼’得走投無路。但是在跟隨了傑克遜十多年後,他不但變老了,也變得更加善於算計。
在傑克遜身邊,不會算計的人早就死光了。
沉思了很久,馬爾斯都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
聽到從下面船艙裡傳來的慘叫聲,馬爾斯才猛的回過神來。
是‘女’人的慘叫聲,遊艇上就只有一個‘女’人,而且那種慘叫聲太熟悉了,馬爾斯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