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高栓明天、最遲後天就將回來,高歌那個喜那個樂啊,哼着小調彷彿一下就年輕了五六歲。他心下對洛輝自然是感激涕零的,因爲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沒有洛輝,可能兒子會在外面打工一輩子,這意味着什麼?
那五個做餈粑的村民都是羨慕不已,他們的兒子不用說,清一色全在外面打工。他們都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向洛輝,話倒是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是開口求人的事情不是?不過那眼神已經寫得明明白白的了。
洛輝見之哪能不明白,笑道,“幾位叔伯不要着急嗎,事情是要一步一步來的,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不是?”
五位村民都是憨厚地點點頭,“對,小輝你說得對,一步一步來。”
高老頭打着哈哈道,“你們幾個放心啦,小輝都會安排好的。”
“高老伯說得沒錯,我都會安排好的……那啥,叔叔伯伯們,我們一起先做餈粑吧,下午我和你們一起打稻穀去。從來沒做過這活兒,還挺好奇的。”洛輝微笑着說道。
誠如前面所述,洛輝其實是有所擔心的。
村裡現在這些老一輩還好,本性淳樸本份,見識相對來說又淺,在利益面前他們的心態會平和很多。
然而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些在外面見過世面的青年一輩,他們會浮躁、急功近利得多。利益當前誰也不準會發生些什麼事情。所以對村裡年老一輩,洛輝是放心的,但對年輕一輩,他還得得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品性不行的話,就要用些手段了。
不過洛輝也相信,沒誰敢怎麼亂來,畢竟自己的身份現在雖沒暴露出來,但自己的能量村裡誰還不知道?誰亂來之前,不掂量掂量?
“……”
得了洛輝的這句相當於什麼也沒說的承諾,五個村民做起事來更加有勁了。洛輝和他們一起做着餈粑,一直到十一點來鍾,洛輝和高倩倩一起去弄午飯。
兩人折着豆角,高倩倩看着他問道,“小輝哥,你是不是打算帶領村民們一起致富啊?”
洛輝笑道,“不能光我一個能賺錢嗎。”
高倩倩巧笑嫣然道,“小輝哥你真好,我們高家村一定會因爲你的到來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高家村的村民,都會很感激你,都會以你爲傲的,”
“小倩你越來越會說話了,你這高帽子戴的,讓我都飄忽到雲深不知處了。”洛輝笑了笑,道,“小倩你還像以前那樣打算的,讀完高中就可能不讀了嗎?”
高倩倩篤定地道,“不讀了,我相信早些進入到社會,再利用上業餘的時間,不但同樣能學到書本上的東西,同時能學到更多實際有用的東西。而且豬耙戒不久就要開業了,我要幫着一起打理,把它做大做強。”
洛輝不再像上次深夜聊起這事兒般,說支持或反對。在這裡他是有些私心的,話說小妮子要是明年一畢業,就跑到外面的城市讀大學去了,那老媽抱孫子的計劃,豈不是要推遲個好幾年?
“小輝哥,你怎麼不說話了?”高倩倩眨巴着大眼,看着他道,“你在想什麼呢?”
洛輝收回神遊的心緒,咳了聲,清了清嗓子,扯道,“小倩是這樣子的,我媽邀請你去我家裡玩。”
高倩倩俏臉頓時染上紅霞,螓首稍稍低了低,小聲道,“小輝哥這是餘阿姨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洛輝道,“我媽的意思,我的意思,還有我爸的意思,都有。”
高倩倩臉兒更紅了,弱聲說道,“小輝哥,這事兒,我們晚上再說,好不好?”
“好吧。”洛輝就有些不明白了,小妮子爲什麼要到晚上說,現在就不能說嗎?
“……”
兩人默契地配合着,弄了一大桌子飯菜。
衆人吃過午飯後,村民們回各自家去休息。約定是這樣子的,午休過後,十個人兵分兩路,一路幫着收割一位村民家的一丘田,一路幫着收割高老頭家一丘田。
洛輝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而高倩倩則在妞妞的房裡休息。妞小丫頭這幾天都沒住在山頭上,這裡人有些多嗎,洛輝又各種忙的,昨晚上還在市裡沒回來。
洛輝壓根就睡不着,活色生香的小妮子就在隔壁房裡,自己又是個生理正常的熱血男兒,睡得好纔怪呢。乾脆就不睡了,起牀把餈粑一裝,往市裡送去。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送完餈粑回來時,已經兩點多了。這個時間點正是約好的,衆人將在高歌家集合,再一同往田裡去打稻穀。
洛輝換了套舊的衣服,對早已經起牀的高倩倩道,“小倩你在山頭上玩吧,我叫妞妞過來跟你作伴。”
高倩倩笑着搖了搖頭道,“不了,小輝哥我要和你一起去田裡。”
洛輝皺了皺眉,關切地道,“我沒打過稻穀,但我知道這活兒很累的,弄得又是滿身的泥,小倩你還是別去了吧。”
“小輝哥,人家又沒說是去打稻穀。”高倩倩笑得更開心了,她能感受到洛輝發自肺腑的關心。
洛輝不解,“你不是去打稻穀,那你是去幹嗎?監工嗎?”
高倩倩白了他一眼,“纔不是監工呢,人家去挖泥鰍。”
“挖泥鰍?”洛輝一愣,隨即一樂,以前他在鄉土小說裡有看到對挖泥鰍的描寫,這可是一等一的鄉村趣事啊,有滋有味得緊呢,洛輝忙問,“小倩你會挖泥鰍嗎?”
“會挖。”高倩倩道,“我們小時候特別盼着打晚稻,因爲打完晚稻之後,就可以到田壟裡四處去挖泥鰍了。”
洛輝道,“那我你待會兒教我吧。”
“嗯。”高倩倩答應了,“小輝哥我們一起下山吧,我也要回去換一身衣服。”
“……”
兩人並肩走下山頭,洛輝騎上黑色魔獸,高倩倩挨着坐在他的身後,雙手就不知往哪裡放了,她猶豫再三,最終輕輕地抓住他的衣服。
洛輝暗暗發笑,也不說什麼,來實際行動唄。他發動了四輪摩托,大力一擰油門,黑色魔獸發出嗷的一怒吼,猛地就往前開去。
車子啓動的速度很快,慣性讓高倩倩的身子往後一仰,把她給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裡,她一把就緊緊地抱住了洛輝的腰,圈住了他的腹部。
感覺到他腰腹的結實,感覺到他暖暖的體溫,聞着他身上陽剛男性特有的氣息,這讓她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趕緊就要鬆開手來。
“小倩別動,這種感覺我很喜歡。”洛輝柔聲說道,剛剛那猛地一加油門,他是故意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嗎。
高倩倩沒再鬆手,只是那臉紅得就如早晨的太陽一般,意識到洛輝的故意,她又羞又喜,輕輕地掐了把洛輝的腰側,喃呢道,“小輝哥你好壞。”
洛輝一笑,被小妮子這樣抱着,他的反應還是很大的……心說這算什麼壞,壞的還沒來呢,到時你就知道了。
洛輝將車速放至緩慢,湖邊的風兒迎面吹來,清涼而舒爽。高倩倩抱着洛輝的腰,臉頰貼着他的背,兩人都享受着這一刻的旖旎,這一刻的浪漫。
前面一輛小自行車風風火火地騎了過來,隔着老遠妞妞就喊道,“小輝叔叔,你怎麼比個蝸牛還慢啊,我們都等了你好久了。”
高倩倩嚇了一跳,趕緊鬆開了手,臉紅撲撲的,往前面看了看,還好小妞妞在前面停了下來掉了個頭,好像她並沒有注意到什麼。
“……”
黑色魔獸與小自行車齊頭並進,妞妞埋怨洛輝道,“小輝叔叔你好磨蹭啊,我爺爺他們都在等着你呢。”
洛輝汗一個,“叔叔這不是送餈粑到市裡面去了嗎。”
“小輝叔叔你撒謊,我早就看見你回來了。明明是你載着我姑姑,想和她在黑色魔獸上多呆一會兒,故意慢慢騎車的。”妞妞毫不客氣地揭穿了洛輝虛僞的面具,目光落在高倩倩臉上,鬼怪精靈地道,“咦,姑姑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高倩倩那個羞啊,不過可不能在小丫頭面前表露了出來,以後還不被她那張沒遮沒攔的嘴給嘲笑死啊,斥道,“妞妞你胡說八道,姑姑的臉哪裡紅了。”
妞妞指着她,樂哈哈地道,“姑姑你看你看,你的臉兒更紅了。”
高倩倩恨恨地瞪着她,“小臭屁,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妞妞纔不受她的威脅呢,颳了刮鼻子,把目標轉向洛輝,嬉笑道,“小輝叔叔,我姑姑的臉那麼紅,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壞事啊?”
小丫頭這嘴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啊,洛輝大汗,一改以往的策略,不罵她也不嚇她,只是溫和地教育她道,“妞妞別亂信口開河,這樣是不對的,是會傷害到別人的。另外說話的時候,要想想別人的感受,知道嗎……你看你姑姑,就是因爲你的胡言亂語,弄得很生氣很傷心。”
“哦,我知道了。”妞妞還真吃洛輝這一套,眨了眨眼看着高倩倩,“姑姑你生氣了嗎,你傷心了嗎,對不起哦,以後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高倩倩藉機道,“以後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就再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