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猛實在太高興了,沒聽出李萍萍話裡的意思。
他非常紳士地拉開椅子,李萍萍禮貌地道謝。
“謝啥啊,都是老同學!”郝猛殷勤地倒茶,像見到了親人似的。
尼瑪,能有點出息嗎,黃非深深鄙視了郝猛一眼。
隨後,黃非開始套話:“親愛的萍萍同學,聽說你現在是富婆啊!”
李萍萍謙虛地說:“富什麼婆哦,回國做點小生意。”
“先開農家樂,再建設莊園,跟安盛公司合作,搞葡萄酒生產基地,不是富婆是啥?”
“消息挺靈通嘛,誰告訴你的?”李萍萍喝了口茶。
“苑香紅帶我去農家樂,跟朱二蛋一起吃飯,還見了王永邦……”
“呀,全被你知道了,我一點隱私都沒啦,快說說你的事吧。”
黃非聳聳肩,表現得更謙虛:“去年畢業後,在天龍藥業當倉庫工人,跟爺爺學了點鍼灸醫術,來省城開家小診所,混口飯吃……”
見兩人聊得起勁,郝猛卻插不上嘴,急得額頭直冒汗。
發現他的囧狀,李萍萍笑盈盈地問:“郝猛同學,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郝猛忙挺胸回答:“我負責管理一家專業的國際保鏢公司,爲高端客戶提供最全面的安保服務!同時,我還擔任省電視臺投資的古裝青春偶像劇《關公與貂蟬》的男一號!”
靠,這比裝的,略吊。
李萍萍不禁誇讚:“好厲害,真沒想到哦,你以前練過功夫吧?”
郝猛驕傲地炫耀:“是啊,我拿過省散打比賽的亞軍!”
李萍萍問:“聽說,你結婚有了孩子?男孩還是女孩?”
見她居然瞭解自己的情況,郝猛激動地說:“男孩!我上個月剛剛離婚,孩子在我父母家……”
李萍萍並不驚訝,從包裡取出手機:“這是我女兒,名叫露茜,瞧,她的照片……”
說着,李萍萍用手指點觸手機屏幕,展示女兒的照片,滔滔不絕地講述家庭的趣事……
黃非聽得有些不耐煩,把菜譜遞給李萍萍:“咱們邊吃邊聊,別客氣啊,隨便點!”
李萍萍點了兩個清淡的素菜,將菜譜還給黃非:“不跟你客氣,我最近吃素。”
郝猛的嘴巴一咧,嚷嚷:“多點幾個唄,不差錢!”
“不用了,吃不完浪費。”李萍萍忙推辭。
黃非放下茶杯,直接問:“你幹嘛跟朱二蛋合作,他以前調戲過你,忘了嗎?”
李萍萍頓時一愣,臉色變得有點難堪,但隨即恢復平靜。
“我怎麼能忘……”
黃非不解地問:“那你爲啥讓朱二蛋負責農家樂,以後還管理農業莊園?我跟苑香紅去吃飯時,發現朱二蛋晚上耍流氓,用加薪的條件誘惑女服務員,趁機佔她的便宜。”
李萍萍的眉頭微皺:“我有自己的打算……”
“呦,還保密啊!”黃非笑眯眯地問,“你還記得嗎,我拿開水燙傷朱二蛋?”
李萍萍揚起畫着淡妝的臉龐:“記得,朱老師的脖子上,有一塊傷疤。”
黃非注視她的眼睛:“把仇人當恩人,你糊塗了?”
李萍萍的目光產生慌亂,繼而變得鎮定:“別再談這件事了,好嗎?”
黃非仍不依不饒:“你有啥想法,不妨講出來,我和郝猛會幫你!是不是朱二蛋逮住了你的把柄?”
郝猛握緊拳頭:“老東西敢威脅你,我就把他的蛋捏碎!”
李萍萍搖搖頭:“你倆別亂猜了,我和朱老師純屬師生關係。”
她越是拒絕爆料,黃非越懷疑裡面有貓膩。
難道,李萍萍與朱二蛋之間,發生過不可告人的秘密事件?
適可而止,免得氣氛尷尬,黃非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
“萍萍同學,準備在國內待多久啊?”
“至少兩個月,等莊園的項目進展順利,紅酒生產基地的資金到位,我再回國外。”
“對了,你跟王永邦咋認識的?”
“他是程教授的學生,在師範大學三十年慶典聚會時,我們聊得很投機。”
“這個人的背景極深,黑白兩道通吃,做過違法的事,你要小心啊。”
“我知道,他是王衛國的親弟弟,而且跟你點有過節。”
李萍萍忽然直視黃非,嘴角掛起一絲笑意。
顯然,她瞭解很多內幕消息,黃非不由地心跳加快。
郝猛濃眉倒豎:“王永邦跟黃非的過節,可不是一點兩點,他以前……”
“別講了!”黃非趕緊阻止,“今天老同學見面,不聊打打殺殺的事!只要王永邦真心跟萍萍合作,咱們就應該鼓勵!來,祝你的生意越做越大!”
黃非端起酒杯,李萍萍推辭不能喝酒,以果汁代替。
她放下杯子,綻開笑顏:“黃非呀,別太低調喔,神針診所遠近聞名,你的鍼灸術非常厲害,我抽空到你那裡坐坐。”
靠,李萍萍的消息也很靈通,絕對低估她了。
黃非欣然回答:“好,歡迎去診所指導工作。”
隨後,他不再多問什麼,郝猛趁機跟李萍萍聊天,閒扯了一些高中的事。
不知爲何,黃非感覺李萍萍沒有電話裡的那份欣喜和激動,倒是郝猛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一直講個不停。
九點鐘左右,晚飯結束了,送走李萍萍,黃非和郝猛漫步街頭。
“萍萍好像不歡迎我來吃飯。”郝猛笑着說,表情有些曖昧。
黃非心知肚明,但不能挑破,只得找理由:“誰讓你送情書時放蟲子,她這一輩子恐怕都有陰影了。”
“唉,也好,初戀總是不完美的,難免存在遺憾哇。”郝猛的神情變得黯然。
“得了吧,你純屬單相思!李萍萍跟老外都生娃了!”
“奇怪,我總覺得,李萍萍隱瞞了一些事情。”
“我也這麼認爲,她跟朱二蛋肯定有秘密……”
郝猛停下腳步,悄聲說:“高中時,李萍萍不會被朱二蛋得手了吧……”
黃非一愣:“你的意思,朱二蛋被我燙傷後,不知悔改,繼續騷擾李萍萍,把她那個了?”
“很有可能,女人嘛,對奪去自己第一次的男人,總是念念不忘滴。”
黃非搖搖頭:“你的分析不對,如果朱二蛋強取了李萍萍,她應該更加仇恨,而不是讓朱二蛋負責管理莊園。”
“逆向思維嘛,我看過一個恐怖片,名字叫《老師的恩惠》,說的是一羣學生去看望老師,然後狠狠地折磨她。”
黃非內心一凜,猜測:“李萍萍故意假裝不記恨朱二蛋,其實在進行一個復仇計劃?”
郝猛說:“很有可能,朱二蛋又不是她的救命恩人,沒道理以德報怨啊……”
黃非略加思索,提出建議:“咱倆纔跟李萍萍見面,肯定套不出啥話,等下次喊苑香紅一起,大家玩熟了就好辦了。”
郝猛的兩眼放光:“同意!必須多聚聚,加深加深感情!”
剛回到家中,黃非的手機響了,李榮的電話。
“哥,快來診所!有個戴口罩的農村老頭找你!”
黃非不禁詫異,戴口罩的老頭?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