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越來越小了,顧以辰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眼神空洞而蒼茫。
緋煙,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緋煙死了,我爲什麼還要活着?”
“以辰……”宋緋煙猛地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迷濛的漆黑。
“以辰……”宋緋煙猛的點頭,淚水不斷掉落下來,她緊緊的擁住顧以辰:“以辰,你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你真的回到我身邊了?”
“以辰,你回來了?”她擡眼看向他,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不要亂動,我馬上打電話找醫生——”
“你先止血,我帶你去醫院……”宋緋煙慌忙的招下了一輛出租車,跟顧以辰一起坐了上去。
“你剛剛在陽臺上昏倒了。”顧以辰看着她,擔憂的說。
“你別碰我……”宋緋煙拒絕着他的親近。
“你在流血,趕快——”
“你是傻瓜麼,連命都不要了?”宋緋煙驚魂未定的使勁搖晃着這個神志不清的男人,憤怒的質問着。
“怎麼?做噩夢了?”顧以辰起身,倒了杯水端到宋緋煙的面前。
“放心吧,剛纔包紮過,已經沒事了。”顧以辰微笑着寬慰。
“是的,我回來了,緋煙,再也沒有任何人會將我們分開!”顧以辰拍着她的後背,將宋緋煙摟進自己的懷中,與她保證道。
“緋煙……”
“緋煙,不要離開我,好嗎?”顧以辰心痛的懇求,聲音沙啞。
“緋煙,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你記得我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那裡面潛藏着太多複雜的東西,已經不再像曾經那樣迷失。
“緋煙,真的是你?”顧以辰立刻清醒了,翻身一把抓住宋緋煙,緊張的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忍不住脫口問道:“你沒受傷?”
“還記得這裡嗎?以前我們常來。”顧以辰忽然懷念道。
一聲呼嘯而過的車鳴聲,尖叫着掠過身旁,他的身子,卻被一雙纖細有力的手臂,拼了命的拉向身後,他失了重的身體的身體重重的向後倒去,壓倒了一個柔軟纖瘦的身軀。
不料,顧以辰卻蠻橫的扣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托起了她的頭,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脣,讓她的後半句話,嗚咽在口中,說不出來。
他的吻,鋪天蓋地般涌來,痛楚而絕望,吻得狂猛而熱烈,心碎而悲傷。
他的血浸溼了宋緋煙的胸口,蹭到了她的臉龐,她泣不成聲的喊道:“別這樣,辰,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我打電話,讓野來救你……”
他看到對面遠遠地駛過來一輛銀灰色的別克轎車,雪亮的疝氣大燈,照的他睜不開眼睛,他冷酷的慘笑着,閉上了眼睛。
但他卻強烈的堅持,不肯去醫院。
合照裡,是他們倆中學時代的合影。穿着校服,兩個人依偎的身影。
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裡,他倒在馬路中央的血泊中,血色瀰漫……
她發現自己睡在一間陌生的房子裡,牀是陌生的,櫃子是陌生的,地板天花板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的脣被他吻得紅腫,刺痛,卻還不罷休,他野蠻的撬開她的脣,再度向口腔深處索取,他像個口渴的人,拼命般的攫取着她口中的甘甜,他一遍遍含糊不清的低喊着緋煙的名字,深情而熾烈。
她記得他了,他確定。
她試圖掙扎着站起身,卻感覺頸間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過,宋緋煙的心,立刻不可名狀的痛楚起來。
宋緋煙剛想推開他,可是,在看到他一身傷痕累累之後,心,立刻痛的緊縮了一下。
宋緋煙只能帶他來到他們以前建的花房。
宋緋煙回頭,看見顧以辰坐在門邊的沙發上,身上蓋着一件外套,似乎是剛剛被她吵醒。
宋緋煙微微有些自責,本來說是帶他來包紮傷口的,但是她自己先昏倒了。
和化花花面花荷。宋緋煙拿着相框,眼眶漸漸溼潤了。
宋緋煙掙扎着剛要站起來,卻冷不防被顧以辰扣緊了手腕,使勁一拉,再度跌回到他的懷中,撞到了他手臂的傷口,忍不住一記悶哼,宋緋煙驚恐的叫了起來:
宋緋煙望着這個房子出神,漸漸的進入夢鄉。
宋緋煙望着這間屋子,房間很乾淨簡潔,很多東西都似曾相識……
宋緋煙皺了皺眉:“我怎麼在這裡?”
宋緋煙迷糊的揉了揉眼,忽然想起昏倒前發生的一切,不由關心的問:“以辰,你的傷還好嗎?”
就在這時,壁頭燈被摁亮了,一股暖色照亮了這個房間。
牀櫃上,擺着他們的合照相框,宋緋煙記得這個相框還是她親手挑的。
此刻,顧以辰已經接近虛脫,他的力道失去了往日的強硬,宋緋煙可以很輕易的就推開他,可是,不知怎麼,彷彿被他下了蠱,她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呆在他懷抱裡,就那麼任他的吻在身上各處肆意橫行,啃咬。
眼眸由迷茫、震驚,到清明……
這天夜裡,她又做了個夢,夢到了顧以辰墜樓離開的那一幕。
這裡千羽野也帶她來過一回,只是意義是不一樣的,這裡有太多她跟顧以辰相愛的證明,來到這裡兩個人都是百感交集。
顧以辰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輕的道了一聲:“是的,我回來了!”
顧以辰像着了魔般喃喃自語着,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的向馬路中間走去。
顧以辰卻上前,不顧一切的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生怕她再次消失。
顧以辰失神的喃喃自語着:“我是在做夢麼?”4633832
顧以辰緊緊的將頭埋在宋緋煙的頸間,淚水無聲的流了下來,奔騰不止,長流不息……
顧以辰身上本就有傷,剛剛又因爲激動,新傷添舊傷。
“以辰……”宋緋煙被顧以辰摟在懷裡,淚如雨下。
可是忽然間,她像是想起什麼,猛然推開顧以辰,睜大眼,疑惑的看着他:“以辰,你不是死了嗎?六年前,我親眼看着你墜樓,倒在血泊中的,你爲什麼沒死?”
她這是在做夢嗎?還是剛剛那場車禍,讓她到了天堂裡,她居然看見顧以辰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