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麗江發現林小肖的腰帶沒有繫好,便過來給林小肖重新整理了一下腰帶。林小肖感激地對吉麗江說:“謝謝你,吉麗江!”
吉麗江嫣然一笑:“不要對我這麼客氣,納蘭姑娘。難道咱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當然是!”林小肖牽着吉麗江的手,笑得很開心。
風若飛望着林小肖,這丫頭,跟誰都這麼掏心掏肺啊……
郎昆傑製作人皮面具,十分細心。他低着頭細細地在人皮面具上畫上眉,小蝶則在一旁默默地望着郎昆傑。
郎昆傑的左耳朵下的一道細長的傷疤:“郎叔耳朵下面怎麼會有道傷疤?”
郎昆傑一愣,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左耳朵下的那道傷疤,眼神漸漸變得凝重,似乎陷入了沉重的回憶。
“郎叔這是怎麼了?想起了什麼來了?”小蝶問。
郎昆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這道傷疤是怎麼來的我也不記得了。男人嘛,身上受點小傷小疤的倒也沒什麼。”
“是嗎。”小蝶笑了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都記不得了,那郎叔可真是個粗心的人啊!”
“哈哈!”郎昆傑笑,然後搖了搖頭。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小蝶問。
郎昆傑笑道:“沒錯,小蝶姑娘說得沒錯。”
小蝶又說:“剛纔提到這道傷疤,郎叔沉思了一會兒,我還以爲郎叔想起什麼難忘的事情來了呢!”
郎昆傑笑了笑:“人嘛,一輩子難免總會留下一些難忘的回憶,更何況我都這把年紀了。小蝶姑娘也有難忘的回憶吧?”
“當然有。”小蝶說。
這時候,小蝶眼角的餘光感受到了林小肖投望過來的目光,她閉上了嘴脣,收了聲。
她能讓林小肖知道嗎,她最難忘的回憶就是辰王顧奉天?
那時候顧奉天口口聲聲稱林小肖是他的妻子,說他是林小肖的丈夫,林小肖那時不承認,她還信以爲真。但是後來她已經明白了,雖然林小肖否認,但是在顧奉天的心裡卻早已經肯定了林小肖的身份。
所以,她點了顧奉天的昏睡穴想向林小肖討要藏寶圖時,顧奉天暗中解開了昏睡穴,爲了保護林小肖不惜和她動手,而且,似乎也不打算對她手下留情。
那時,她是多麼的傷心啊!
可是,儘管小蝶心裡難過,可她的心裡也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不屬於她的,她也強求不來。
可是,一段感情卻不是想忘就能忘、想放就能放的,只不過她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對她來說,或許默默地祝福他就好,能夠擁有這份回憶就足夠了。
其實林小肖怎可能不明白小蝶對顧奉天的感情。
她若對顧奉天不再有情,又怎可能與田玉一道來到漠西國,與她商量營救顧奉天的辦法。要知道,也許小蝶的身份和立場是與顧奉天對立的,她能夠來到林小肖的身邊,一定會給自己帶來無法估計的麻煩。
可是她不在乎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她對顧奉天的感情嗎?
而她沒有獨自想辦法營救顧奉天,也許並不是她沒有辦法去救顧奉天,只不過是她肯承認林小肖與顧奉天的感情,承認林小肖對於顧奉天的身份,所以,她甘願協助林小肖去營救對顧奉天,這一點,也是讓林小肖十分感動的。
她覺得自己真是幸
福極了!別的女人在感情裡似乎總是明爭暗鬥個不停,而她遇到的兩個情敵居然都不是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不然的話,依她的性格,也許早就放棄顧奉天了。
吉麗江和小蝶都是那種能夠將感情隱藏在心裡的女子,這兩個朋友,她林小肖一定會珍惜的。
“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麼。”風若飛在身旁說。
林小肖扭頭望望風若飛,他並沒有看她,而是抱着肘,望着對面的牆。
林小肖忍不住笑了。
好吧!她也會珍惜風若飛這個藍顏知己的!
小蝶的易容改扮術也完成了。穿上漠西國男子服飾的小蝶,和林小肖一樣,變身成了小巧玲瓏的漠西國少年。
林小肖一見,忍不住也捂嘴笑了。小蝶紅着臉道:“半斤別笑八兩!這可是你說的!”
“好吧!”林小肖忍着笑,“我輸了!”
田玉雖然躺在牀上,但是也不得不易容改扮一番,變成了漠西國的傷病員。風若飛不管是漢人模樣,還是漠西國人模樣,始終是個漢子,這個勿庸置疑。
趁着幾個人忙着易容的空當,吉麗江給田玉買回來一碗麪條,喂田玉吃了,一切準備妥當,田玉高興地說:“咱們可以出發了!”
“不要着急,晚上趕路吧!”郎昆傑推窗看看天,“大家還可以打個盹,天黑了咱們就出發。”
“斯諾王子在什麼地方?”林小肖問。
郎昆傑說:“連夜趕路的話,明天早晨咱們就能見到斯諾王子了!”
林小肖激動地說:“好,那天黑咱們就出發,明天一早就能見到斯諾王子了!”
就這麼一個客房裡,幾個人各自坐好,開始閉目養神。
天快黑了。郎昆傑睜開了眼睛。見風若飛清醒地坐在門背,郎昆傑便移坐到風若飛身旁,低聲問:“咱們離開了客棧,若是秦姑娘只是出去一趟又回來了,不見了咱們,那怎麼辦?”
風若飛說道:“郎領頭人的意思是,留下聯絡暗號?”
郎昆傑說:“風兄弟覺得有必要的話。”
風若飛淡淡地說道:“我看不用了。”
“爲什麼?”林小肖睜開眼來,插嘴問。
風若飛悶聲道:“你不好好打盹,偷聽我說話幹什麼?”
“誰偷聽了,是你明明說這麼大聲,讓我聽見了,好不好。”林小肖鬱悶地說。
小蝶也說:“對啊,風大哥。萬一妙齡姑娘只是出去走了走,一會兒還回來,不見了咱們,怎麼辦?”
風若飛說道:“咱們若是留下線索,不是正好讓追殺我們的人找到我們的蹤跡嗎?”
林小肖說:“留暗語啊!只有你和秦妙齡能聽得懂的暗語。”
風若飛說:“我和她明人不說暗話。”
林小肖很鬱悶:“你!”
風若飛看了林小肖一眼,嘆了口氣:“好吧!我猜想妙齡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咱們就不要擔心她了。”
“爲什麼?”林小肖不解地問。
小蝶也疑惑:“你怎麼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
風若飛說道:“如果來人真要殺她,直接就可以在客棧動手;就算不想引人注目,所以不在客棧帶手,將她帶離客棧以後也有的是動手殺人之處。可是,我找遍了方圓可找之處,都沒有發現血跡和
屍體,所以我想,她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吧!”
“難怪你一點兒也不擔心了!”林小肖驚呼,“可你一早爲什麼不對我們說呢?”
“也沒有人問過我啊!”風若飛說。
林小肖鬱悶地撇起了嘴。
小蝶明白了,既然秦妙齡是從秦大將軍那兒得到納蘭雪俏的消息,所以她來到漠西國的事自然也就被秦大將軍覺察到了,她身爲秦大將軍的妹妹,誰敢動手殺她呢?估計就是秦大將軍派人來將她抓了回去而已。
“好,既然不用擔心秦姑娘了,那咱們就準備出發吧!”
田玉立即從牀上掙扎着要起來,濤拜將他扶起。“好,趕緊出發吧!”想到與斯諾王子會合以後就能成功救下王爺了,田玉十分興奮。
“好,濤拜,你將田玉背上馬車吧!”郎昆傑說。
“好!”濤拜應聲背上田玉,林小肖激動地跟在濤拜身後,馬上就有辦法救出顧奉天了,這讓她怎麼能不激動?
郎昆傑到櫃檯結算了房錢,帶領大家離開了客棧。
已經有兩輛馬車停在客棧門口。郎昆傑說道:“納蘭姑娘、吉麗江、小蝶姑娘。上車吧,我來趕車。濤拜照顧田玉上另一輛車,風兄弟,就麻煩你給他們趕車吧!”
風若飛淡淡地道:“我還是來趕女眷的這輛車吧!”
郎昆傑一愣,笑了笑:“也好!那我就給田玉趕車。”
濤拜已經將田玉扶上了車,說:“郎叔,我來趕車吧!”
郎昆傑擺了擺手:“不,我來趕車。只有我才認得路。”
“辛苦你了,郎叔。”田玉在馬車裡說。
“說什麼客氣話呢?準備就緒了吧?咱們啓程了!”
“已經準備就緒了!”
“好,出發!”
風若飛的馬車跟在郎昆傑的馬車後面,緩緩地駛離了客棧,向漠西王城東城門駛去。
東城門口,漠西國的守城士兵仔細檢查了幾個人,見全是漠西國人,並擺手放行。兩輛馬車繼續行駛在馬路上。
三個姑娘坐在一輛馬車上,先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然後,便是林小肖爲了安慰大家,說:“既然顧奉天說找到斯諾王子或許有解救他的辦法,斯諾王子也答應了,那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成功了!”
小蝶點點頭,對林小肖說:“你不要這麼緊張。”
“我緊張嗎?”林小肖指指自己。
吉麗江也笑道:“庫爾森一定會沒事的,納蘭姑娘,放心吧!”
林小肖本想安慰大家,沒想到卻被大家反過來安慰,低着頭笑了笑,只能說聲:“謝謝!”
馬車上很顛簸。搖着搖着,像坐在搖搖車裡一樣,林小肖幾乎就要睡着了。
一陣急速的顛簸之後,風若飛的一聲暴喝把她給驚醒了。
“好,就此停下!”風若飛厲聲說。
林小肖吃了一驚,連忙睜開眼來,望望吉麗江,又望望小蝶:“怎麼了?”
吉麗江納悶地說:“不知道啊!”
小蝶已經掀開車簾跳了下去。林小肖想了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淡淡的月光下,只見風若飛將馬車停在了郎昆傑的馬車面前,冷冷地用劍指着郎昆傑。
“這是怎麼了,風若飛?你用劍指着郎叔幹嗎?”林小肖拉着風若飛,吃驚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