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琉璃擦着淚痕看着她,臉蛋蒼白似鬼一般,顯然也嚇得不輕。
“呼……好險呢,你欠本殿下一條命,你要記得噢。”戰君愷一邊拍着胸口,一邊低聲說道。
琉璃含淚點頭,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他們都知道,這場雷劫一定是衝着琉璃而來,她現在是特殊的存在,許是這個世界不允許有她這樣的靈魂體,纔會降雷截殺吧……
撩起裙襬,雙腳已經消失了,而且消失的面積在緩緩的擴大,顯然,她的時間不多了,要不趕在自己消失前回去,那她……就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了,從此往後永永遠遠的消失了……
“不要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說好了一起努力,所以不要憂心……”戰君愷沉聲安慰她。
片刻後,琉璃擡起霧濛濛的大眼睛,其內雖然寫滿了惶恐,蓄滿了害怕,但是她仍舊努力裝出一副灑然的樣子,笑道:“嗯……不到最後,我絕不會放棄的。”
戰君愷脣角微微揚起,露出放心一笑。
“你剛剛爲什麼不自己走?救我會有生命危險的……”琉璃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你看本殿下是那麼貪生怕死,忘恩負義的人嗎?”戰君愷撇撇嘴,不屑的看着她:“哼,你把本殿下看成什麼人了?”
“呃……真的是這虛榮心作祟你才救我的?”
“咳咳……什麼虛榮心?本殿下那是真性情,懂?”戰君愷一臉無奈的看着她,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那麼做,也許是覺得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尚有一個人可以幫助他,指點他做這做那,若是她死了,自己要如何面對這個世界?還怎麼回去?
也許是出於這個潛意識的考慮,所以他才奮不顧身救下她吧……
在這邊情況逐漸惡化的時候,另一邊也陷入了緊鑼密鼓的戰事當中,大陸長久以來處於平衡狀態的四國終於打破了這一狀態。
戰國太子在凌國失蹤了,這一消息對戰國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戰國老皇帝生性暴躁,護短成性,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大兒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寵愛有加,而且太子也極爲張臉,行事作風都很端正,公義,是戰國上下公認的下一任國主。
可沒想到,一向聰明睿智的太子竟然在凌國失蹤了,生死不明,暴怒下戰帝帶領大軍前來興師問罪,凌皇惶恐迎接,但卻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答案,結果顯而易見,失子之痛使得戰帝險些沒當場駕崩,二皇子禁忌採取搶救措施,救回了戰帝一命,而也因此,兩國的關係進一步的惡劣,外界傳言,凌國欲有吞噬戰國之心,嗜殺戰國太子,更是當堂氣的戰帝心臟病復發,所以,戰國一怒之舉兵攻打凌國。
戰事一發,兩國百姓遭殃,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排名四國第三的凌國,原本就因國中內亂,老臣篡位之事處於元氣大傷的狀況尚未恢復過來,可如今在與排名第一的戰國對戰,這無疑是慘敗無疑,凌國覆滅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所有人都是這一看
法,但這一站不得不戰,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凌皇無法選擇,只能認命。
趁着凌國空虛之際,前朝尚國趁機而入,尚未踏進凌國國土的時候,突然就被一些神秘人伏擊,前朝尚國被打的猝不及防,敗退逃走。
而自那時起,一個神秘男人迅速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領了凌國土地,更以特殊手段收服了凌國原本的一些官兵老將,首都遷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從此定居了首都,自那以後凌國正式被改朝換代爲“天國”。
此方勢力一起頓時引來其他三國的窺探,但具體是誰統治了這一國土卻無人知曉,有人猜測也許是安凌王也說不定,但很快這一猜測就被否決。
外界傳言,安凌王妃被奸人所害,死於非命,安凌王守在妃墓前七天七夜,傷心欲絕,心腸寸斷,從此以後對天下宣佈決定要淡出人間,不參與紅塵之事,此話傳出後,安凌王便不知去向。
也曾有人說,凌國若是一頭老虎,那麼安凌王就是這頭老虎的陰森獠牙,可如今戰事大起,凌國被打的節節敗退,但這頭老虎卻始終沒有張口,露出它那一口陰森的嗜血獠牙,也許是經過了愛妃身死之後決定要報復天下,所以才改朝換代,掩人耳目也說不定……
但,許久許久以後,有人曾說在魔山附近見過一名孤身男子像似安凌王。
又過了許久以後,有人曾說在希拉爾大荒漠見過安凌王出沒,自那以後,許多年,在也沒有再見過安凌王的蹤跡。
所以,天國天皇是安凌王這一猜測漸漸的就隨着風聲淡去,天國也從此成爲了神秘的存在,所有派去探查消息的探子都是一去不復返,再也沒有回來過……
……
大雪紛飛,萬物俱來,天地間都被那抹刺目的白充斥着。
一個一襲雪絨白衣,身材曼妙,容顏似仙的絕代少女自茫茫的白雪中漫步,身旁亦跟隨着一名花季少女。
“公主,下雪了……”花季少女緩緩的轉頭,看向天仙似的少女。
“嗯,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三場大雪了……呵呵,鍾芫,你知道嗎,八年前,我和哥哥就是在這個地方,這樣的漫天大雪中見到他的,他救下了我們,從此以後又消失了,上一次,我找了他六年,纔在那一次的招親大會上再見,雖然他沒有成爲我的駙馬,但我仍舊很高興,因爲見到他的面了;而如今,兩年過去了,凌國覆滅,他也因此音訊全無……我真的好怕,這一次,我要等上幾年……才能再見?而又要等到何時他纔會成爲我的駙馬,我才能成爲他的妻……”
“公主……”鍾芫看着嶽紫衣眼底的那一抹憂傷,不自禁的也跟着憂傷起來。
公主每當提及那個男人,心底隱隱作痛的時候,鍾芫又如何不是?每每午夜夢迴,腦海中都會浮起那個跟隨在凌寒澈身旁的白衣神駿男子……
“呵呵……我們回去吧,哥哥與清荷姐姐的大婚在即,我們可不能錯過了呀……”嶽紫衣溫婉一笑,轉身漫步在大雪之中。
從一個刁蠻公主,在兩年間變成了一個溫婉可人的女人,這樣的轉變,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也正因此,嶽白羽不再爲妹妹擔心了,不再怕她到處闖禍了……
……
在一處荒蕪的雪地上,萬里無邊,一個白衣少女腳步輕靈的迅速疾奔,很奇異的一幕,在少女走過的地方,雪地上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身體輕柔的好似一陣風一般,這纔是真正的踏雪無痕。
少女神色慌張,眼底卻是一抹濃濃的笑意,一邊疾奔一邊轉頭看向身後的方向,脣角不自禁的彎了起來。
“你還想往哪裡跑?”突然一聲清嘯在身前響起,猝不及防,白衣少女收勢不及,穩穩的撞了上去。
“你……你怎麼追的這麼快?”白衣少女神色駭然,突然從衣襟中拿出一個小巧的手機,打開一看,時間竟然不足兩分鐘就被他追上了,一時無奈:“這次是你贏了,速度快,但不代表你能抓得住我……”少女輕笑出聲,身子靈活一轉就從青衣男子的懷中竄了出來。
“呵呵,有本事你來抓我啊,謙夜,你這個大壞蛋,只知道追着我這個弱女子的身後,嚷嚷着爲民除害,哼哼,請問,本姑娘做過什麼壞事?又請問,你嚷嚷着追了三年了,累不累……呵呵……”話落,身影已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銀鈴般的笑聲卻又好似近在身前一般。
“哼!小女子,我一定會抓到你的。”謙夜幽冷的面上浮現一陣笑意,但話語卻是萬分的強硬,身子一晃,遙遙的追了上去:“筱悠,休要說三年……這輩子你都不要試圖掙脫我的追逐,定讓你不得安寧……”
……
冰山之巔,狂風夾雜着冰雪呼天搶地的吹着,呼呼怪叫的風聲好似要吞噬人的怪獸一般張牙舞爪的叫囂着。
一個挺拔筆直的身影站在冰洞裡,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貂絨皮襖,面色蒼白無血色,充斥着病態的面孔上,有着沒落的心傷,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冰洞內的那一口水晶冰棺。
棺內,一名女子安靜的躺在其內,臉色青白如鬼,但卻不能遮掩住她生時的嬌豔容顏,脣角微微上揚,臉上一派安詳,證實着此女死時沒有痛苦,反而幸福的笑着……
“璃兒,兩年了……時間就這樣不留情的逝去了,可我的心卻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你何時會再醒來……”一滴清淚自琥珀色的眼眸中低落,神色蕭然,冷中帶着一絲暖意,一絲濃濃的愛意。
“阿澈……”突然,一聲甜甜的呼喚自洞外響起,緊接着一名粉衣少女閃身進來,全身上下帶着一抹不食煙火的韻味,輕靈而出塵,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緩緩的挽起他的臂彎,那曾經屬於琉璃的臂彎……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啓程回去了。”少女輕輕的說了一句,視線望向那靜靜躺在棺中的女子,臉上浮起一抹可憐的神情。
扭曲的時間,隱藏的空隙,二十一世紀剛剛過去兩天,四大古國並存的大路上已過去了兩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