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傲怒氣衝衝游上岸,本身就是試探徐子願,果然對那丫頭不一樣,不知惹惱清河縣主,清河縣主直言“好好的曲水流觴被你們搞破壞了,還我曲水流觴宴。”
“縣主不關我事,是那個丫頭。”徐子傲反駁道。
“我不管,靈月院的事你都喜歡指手畫腳,難怪沐哥哥不喜與你深交都與徐子願稱兄道弟,就是要賠給我。”清河縣主高貴嬌氣,撒着嬌沒有商量的語氣說話。
徐子傲擡頭見清河縣主人不見了,還有一院子僕人陪着他,撇嘴洋洋得意的走開,徐子願定爲來求解藥,到時候可要好好的羞辱他一番,多方面壓制他。
派人去靈犀宅打探,老蘇頭匆匆跑去打扮,靈犀宅亂成一團,衆隨從攔着不讓進,紛紛拔劍相迎。
靈犀宅亂一成一團,常無咎守在門外,墨非巖被離的最近的宋晚林在旁看守,沐簫風冷眼旁觀徐子願的反應,神玄策略懂醫術坐診把脈“子願快幫忙運功驅毒,這毒來勢洶洶,以內力相抵,可以立馬壓制住不會有性命之憂。”徐子願扶起龍若心靠在胸前,一股暖流傳入後背,龍若心和他的內功同樣剛勁有力,他運五分力加上龍若心體內的幾層功力,毒血吐一口在地,只是短暫壓制並沒有化解,他也有些損傷,又扶龍若心躺下,出門對葉喜雨表示歉意,葉喜雨通情達理並未責怪於他,但看妹妹嘴脣發黑面色鐵青表情很是生氣。
“喜雨姑娘請放心,給我一晚上時間定會查清楚此毒,尋來解藥。”
“一晚上,你這吹牛的本事可不小,爲什麼不去直接討,我親眼見那混賬投毒。”墨非巖滿嘴抱怨着。
“那是他兄弟,自小有些過節,若是找他討要又繼續下毒可不好了。子願說一晚尋來解藥便一晚,姑娘短時間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幾天之內不動武用內力就無大礙。”神玄策道。
葉喜雨衝墨非巖搖頭,意思是他無須擔心,神玄策打量一番葉喜雨道“姑娘氣色不好,天寒不適,要多抱暖爐取暖便是。”
葉喜雨淺笑道“勞煩公子費心,今日出門急忘記帶了。"
“可否讓在下把一把脈看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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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喜雨伸手臂讓神玄策把脈,神玄策摸着她脈膊時而虛弱,又時而有一絲強勁在遊走不上不下,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脈象,像是多年寒疾未除,已深入五臟六腑。疑惑的問道“姑娘是否多年疾病纏身。”
“是。”
“姑娘,體弱多病,寒疾已入各個心脈,若在天寒地凍時不加註意恐怕以後藥石無醫,無力迴天。我才疏學淺不知用何藥醫治姑娘讓姑娘擺脫這自孃胎帶來的寒疾。”神玄策道。
“不久前尋得良藥,現在身體比以前舒服。”
“姑娘的脈象確實匪夷所思,可能是服用良藥的緣故。”
“那會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可續三四年性命,要是上天垂憐還可生育。”葉喜雨轉哀爲喜,神玄策只好不告訴她生完子嗣後會氣血虧空,心力憔悴不久後氣若游絲也活不過兩月有餘。
徐子願暗思道“一根根鬚藥效這麼好,果然是百年才長一棵,稀世珍寶啊。”
“子願兄命人弄一暖爐來,雖未入冬也還是要多保暖。”神玄策自知醫術不精,也不敢給葉喜雨開藥方,既已覓得良藥肯定請過不少名醫,加上體內好似還有股真氣在溫暖身體,想來應該無礙,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讓她可以和病魔抗爭這麼久。
徐子願派人拿來暖爐讓葉喜雨抱着,又讓沐簫風和宋晚林防着墨非巖動手,看着墨非巖嚴厲的說道“我沒有請你,你的師妹見也見了,沒把你關進大牢已經夠客氣,來人送客!”
“送客,小師妹人未醒下逐客令,解藥未拿我不走。”
“巖師弟,你先回去給衆師弟報平安,我陪着心兒,人來時好好的,去時徐公子一定會給交待,不然師父踏平整個靈月院。”葉喜雨柔聲細語字字句句說的很明白一定要給她一個交待。
“這是自然,自家兄弟也要明算賬,明晚若找不到解藥我親自抓他來賠罪,嚴刑拷打也要徐子傲交出解藥。”徐子願態度明確,堅定不移。
葉喜雨點頭默認讓一羣閒雜人等退出去自己照顧妹妹。
墨非巖不拿正眼瞧徐子願,徐子願揮手讓常無咎過來讓他送墨非巖離開,兩人一刻不願意見到對方。
宋晚林道“曲水流觴宴也搞砸了我還是去尋來一罈好的瓊漿玉液來賠罪,清河縣主很好哄的,只是沐兄不願意哄,木頭!走嘍下次有好玩的再叫我!”
“誰是木頭,我只是當清河是妹妹!”沐簫風不喜歡別人喊他木頭,他只是有點冷還沒有到木頭人那沒有表情的地步。
“木頭,不喜歡也要接着,你們是賜婚除非你想不顧沐家生死。”徐子願取笑道。
沐簫風不苟言笑,冷漠少言,徐子願京城五少排位最末卻是時局看的最清楚的一個,沐家有兵權坐守西南邊界,異姓王爺,沐家祖上爲太祖養子,受封在西南,擁有獨立的政權,管邊界一方百姓,可惜只有一愛女,只能從宗室中選年紀小的清河許婚,清河一聲皇伯伯也會讓皇上聽的舒心,皇室子嗣男多女少,女孩都是男孩子拼命寵,誰叫皇帝喜愛女兒。
沐簫風略有些惆悵道“一紙婚書寫的不僅是我和清河的名字更是邊境與西南,開國功臣只剩常家,常家也大不如前,宋貴妃得寵現在宋家風頭正旺。”
“木頭,成婚之後回雲淵保一方百姓安寧。”
“京城的風也沒有云淵的風甜,要是能帶上我想帶的人就更完美了。”沐簫風露出思鄉的愁緒。
徐子願並沒有用心在聽,他在想崑山和雲淵相鄰,雖是鄰居卻是兩個政權,若是崑山劃給雲淵會是不一樣的前景,自文建帝后崑山便從雲淵直屬地劃出來,養子還是養子,崑山這塊肥肉哪容異姓來吃,兩方百姓經常因律法不同,諸多爭吵,雲淵多次上書將崑山重新劃入雲淵十個郡州統一管理,總被無情駁回,各中緣由至今雲淵南王沐氏都想不明白。
沐簫風還在等徐子願問他想帶何人,等了會徐子願也沒有問的意思,便無趣的喝茶,徐子願拿魯班鎖把玩,拼,接,裝也沒有什麼頭緒。
“木頭,幫我裝魯班鎖。”“拆了爲什麼又要裝上?”“我還不信了京城五少裝不上一把魯班鎖。”徐子願道。“沐簫風一頭霧水的看他,一團亂木棒,簡直無從下手。頭疼轉身去拉徐子願過來一起研究,拉了個空氣。
支開沐簫風,徐子願進入密室,爺爺已經在等他,他將寫好的中毒症狀丟入木鳶中,木鳶吞入腹中機關啓動掉入更深的木洞另一木鳶腹中,由此循環至另一木鳶,最後從飛箭發射出去,他又在密室的下流流水中一手抓一活魚捏在手中,從魚嘴中吐出布條,打開絹布上寫着“何謙正昨晚暴斃。”“天下第一神偷司空小小。"
“子願今日那個丫頭是哪裡人?”
“爺爺她是我的一個朋友。”消息這樣快已經讓爺爺知道了。
“子願不能叫任何人抓你的軟助,尤其是二房的子傲。”徐孝嚴肅的說道。
“爺爺,沒有!”
“聽人說那姑娘機靈可愛,明眸皓齒,只是你身上揹負着家族的榮辱興衰,除了賜婚再好的女子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徐孝嚴肅的警示着孫子。
徐子願安靜聽着,只有默認下來,他的命運將和沐簫風一樣喜歡誰不重要,未來的妻子可是皇帝賜婚的,也許是哪個翁主,縣主。
“爺爺,京城裡最近不太平,秘籍不知所蹤司空小小成第一懷疑對象,皇上失去對常家的信任何謙正暴斃也不知和武庫失竊有沒有關聯,常家現在處境尷尬。”徐子願道。
“常遠山在關外擁兵自重,皇上忌憚無處不找理由削官撤爵,現在只怕是有心人要拿常遠山搞事情,借丟失秘籍大做文章啊!近日不要與常無咎來往了,免得自顧不暇。”徐孝就怕孫兒重情重義,不能夠明哲保身。
徐子願不願意和爺爺多費口舌,不想兄弟的事置身事外,也不願意爺爺擔心,爺爺整日躲在密室不見天日,唯有等他光大靈月院收復幻月宗爺爺才能光明正大的從密室裡出來,不然只有熬死二房老爺。
“那丫頭恢復後,不要再深交了,爺爺也是爲你好。”徐孝推門進密室,只留下語重心長的一句話在徐子願耳邊迴盪。
目送徐孝進去,徐子願扭機關出去,沐簫風還在繼續拼裝魯班鎖。
徐子願不等沐簫風求救已經到牀榻邊上,龍若心已經醒來,一骨碌爬起來怒看他,徐子願看她還未變正常的臉色,看她精神氣十足心裡歡喜,龍若心沒什麼好眼神看他。
“對……”“不用說抱歉,說了我也不會領情,你就巴巴的讓我來然後再害我?!”
“天地良心,我絕對不會害你!”徐子願一副委屈的小眼神看她。
“那碗茶水你的貴賓爲何下毒?!”
“我自幼與兄長不合,他經常明裡暗裡謀害我,下毒,暗殺,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那就來害我,還掌下人嘴,人生下來就分三六九等嗎?這就是你們京城權貴公子,等這些下人翻身的時候你們自有苦頭吃。”
“我們不能改變出身,亦不能左右別人想法等到這些人能夠和我們一樣站着看人時再來找我們算賬吧。”
“在你們的眼裡,僕人的命就不是命,就沒有尊嚴可言,他們就是你們尋歡作樂的工具。”
“英雄不問出身,靈月院裡的僕人他們每天的想法是如何討主子歡心,少領責罰,多些賞錢,在殘酷的生活面前沒有人會在意尊嚴,在富貴門閥世家保命第一,尊嚴得排在最後。”
“龍姑娘,涉世未深不懂人心算計,今天的事就當上一課,以後行走江湖將小心謹慎。"
龍若心氣的語塞,氣血不暢無法與徐子願多費口舌,只想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他們這羣貴胄她再也不想結交。起身穿鞋準備離開,徐子願不好意思挽留,看龍若心兩手空空,心中有了主意“我的劍還我?!”
“早上走的匆忙未帶。"
“那就在這裡留下來,我們比武切磋。”
“姐姐說不要動武?你是君子還和小女子動手嗎?”
“等尋來解藥服下後,免得來回跑,這樣解毒後再來比試劍法。”
“我不與你比試,不過我和姐姐餓了要吃好吃的,把你府上最好吃的東西全拿上來,還要喊人來陪我姐姐打馬吊,不然太無聊了在陌生的地方不習慣。”
“打馬吊,你姐姐不是大家閨秀嗎?還會打馬吊!”徐子願道。
“大家閨秀不能打馬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生活中的吃喝玩樂也要全會啊。”
“好,我去喊人?!”
龍若心笑盈盈的,葉喜雨跑過來擰龍若心胳膊道“心兒,幹什麼和外人說這些。”
龍若心摸葉喜雨手心小聲說道“姐姐難道不想過一下手癮,那三千兩銀子可要贏回來纔不至於心疼呀!"
“這……這樣不好吧!”葉喜雨低着頭小女兒家般扭捏樣。
“反正他也不會讓我們回去。”龍若心眨眼睛,葉喜雨微笑着。
端來好吃的糕點,果脯和兩大碗陽春麪,龍若心大口吃肉,常無咎,沐簫風,神玄策又被請回來陪葉喜雨打馬吊。
三個男人瞧不上葉喜雨,準備了足夠的銀兩準備給葉喜雨下馬威,葉喜雨安靜洗牌,不急不燥抓牌起牌。
龍若心暗思道“等着輸的只剩褲衩,姐姐打馬吊可謂是所向披靡從無敗績,姓徐的你兄弟算計我,可要讓你好好吃吃出錢的苦頭。”
沐簫風不是很熟練跟着有模有樣的碼牌,常無咎經常和自家姐妹玩手藝也不生疏,神玄策有時會爲了抓逃犯混進賭坊小玩一把,他們三人眼神交流還準備讓一下姑娘家家的。
幾圈過後,三人覺察不料,這姑娘開始和他們勢均力敵,現在他們處於下風,每一圈不是放衝就是自摸,他們只有出錢的份,幾人又開始使眼色暗自打馬虎眼,他們打什麼葉喜雨胡什麼,幾人偏不信邪,連在一旁看熱鬧的徐子願都不敢相信葉喜雨的牌技精湛。龍若心開心的邊收銀子邊吃着美食,塞一整個蜂蜜餡的脆餅在口中得瑟的吃着。
沐簫風,常無咎,神玄策輸的一踏糊塗,常無咎不肯認輸,輸紅了眼要去搬救兵,請來了靈月院的廚房娘子馮大娘,馮大娘在靈月院出名的打馬吊高手,只要她一出手,靈月院的僕人的荷包要抖三抖,馮大娘扯高氣昂的坐下一點不把葉喜雨放在眼裡,開始幾圈,馮大娘“幺雞。”“光板”“紅中”葉喜雨打了個“一萬”,馮大娘倒牌,旁邊看熱鬧的拍手歡呼,終於可以殺殺葉喜雨的威風,可第二圈,三圈,四圈……葉喜雨一直在推牌,胡牌,馮大娘張大個嘴巴護着自己面前的碎銀,銀子不是她的可她爲常無咎心疼這銀子。
幾人輸的口袋空空,葉喜雨才伸個懶腰,另外三人沮喪的要求拜師,常無咎捏緊手裡緊剩的碎銀在手心,龍若心抓着他手心使勁剝開他的手指,硬是拿走那小小的碎銀。
徐子願一個人無措的受常無咎,沐簫風和神玄策的白眼,輸個精光,這是什麼樣的絕世高手在玩他們。
“子願,不是說她是大家閨秀嗎?贏我們那麼多銀子?”三人齊聲道。
“可能我對大家閨秀有什麼誤解!”徐子願不好意思看三人,低着頭更恭敬有禮。
“徐公子,我姐姐在桃花齋管家,十三歲便跟着爹爹算賬收租,有時會陪生意上的人玩玩馬吊,擲骰子,京城官家女子會的,我姐姐都會,不會的,我姐姐也會。”
徐子願一副被耍的表情,嘻皮笑臉道“分點銀子給我,見者有份。”
“不分,往日姐姐贏的零花錢都會贈予我買吃食。”
“你姐姐贏的我幾個兄弟兩手空空,我還要貼銀子補貼。”
“那是你的事,花的多餘的零用錢不把賬抹平爹爹好一頓訓斥。”
敢情是讓他們變像幫她填賬,還讓他的朋友累了一晚上輸的只剩光人一個。
這腦瓜全用在這上面了,這不還不如不給她運功逼毒讓她多躺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