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行山

一溜煙的功夫,玄奘已經帶着那條金色的鯉魚回到了寺中。

他跑到廚房,把鯉魚放入了水缸。欣慰的笑了起來。

“接下來。是清蒸呢?還是紅燒呢?”

聽到玄奘的話,那鯉魚憤怒的搖了搖尾巴,沉入了水底。

看到鯉魚的反應,玄奘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看把你嚇得。”

那魚兒又浮了上來,睜大了眼睛看着玄奘。

玄奘也彎下身子看那魚兒。

一個人一條魚就這麼看着。一直對望着。看了很久。

天也到了傍晚。做飯的僧人們陸續來到了廚房,看到玄奘在看水缸裡的魚,也沒人敢說話。

畢竟玄奘今天贏了來踢館的崇明長老,受到了普光長老的器重。

“算了。你還是回去大海里吧。”玄奘提了一個桶子,把那金色的鯉魚撈了出來,放進桶裡。

他提着桶子一直跑到了寺外的江邊。

“以後好好的。千萬別再被人捉了。”

玄奘對着鯉魚笑了笑,把鯉魚拋入了江裡。

那鯉魚在江裡依舊看着玄奘,似乎不太願意離去。

“我知道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玄奘看着行的湍急的江水。“我會向西行,把看到的每一座山,每一棵樹都取上一個名字。我會去天竺看看真正的佛是什麼樣子。然後。我會把我的故事,寫成一本書。去讓人看到,什麼是人間。”

他看着江水,眼中帶着一份迷茫。

我爲什麼要從江上飄來,又爲什麼當和尚?

這一切都需要一個解釋。所以。

我要向西方行去。

直覺告訴我,那裡會有人給我答案。

玄奘轉身離去了。

那魚兒在水中依舊依依不捨。等到玄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的時候。

那金色的鯉魚竟搖擺了一下身軀,化作一條白色的龍。

“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呢。”

那白龍口吐人言,在空中盤旋兩週,再次入了江中。

再看玄奘,已然收拾好行李,深夜便獨自離去了。

走了好久好久。

到了一個叫做五行山的地方。

“老伯。這裡離天竺還有多遠?”玄奘抓住了路上一個砍柴的老人問道。

“哦。這裡離天竺?你沒有開玩笑吧?”老人道。

“沒有。我是要去天竺啊。”玄奘非常認真地說道。

“我勸你還是算了吧。”老人嘆了口氣。“奇怪的人,我見得也不多。但是像你這樣奇怪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有很奇怪嗎?”玄奘道。

“你比那山下壓着的猴子還要奇怪。唉。我怎麼跟這樣的人說這種話。”老人嘆了口氣,轉身走了。不再理會玄奘。

玄奘一聽突然笑了,山下會壓着猴子?那猴子得多倒黴啊。

去看看吧。

玄奘決定去看看。

長了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被山壓得猴子呢。

一直找了很久,玄奘都沒有找到那所謂的被山壓着的猴子。

那老丈不是在騙我吧。

玄奘有些懷疑了。

“哎。那個和尚。”

正思索間,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玄奘不由得舉目四望。

還真看到一個猴子。

那猴子被壓在山下,只露出一個腦袋和半截手臂。

玄奘花了好大的勁才跑到猴子身邊。

“你是猴子?”

“是啊。”

“我怎麼看你像一個烏龜呢?不過你的殼也太大了吧。”

“....”

“你叫我來幹什麼?”

“我想吃個桃子。麻煩你幫我摘一下。”

猴子非常渴望的眼神終於打動了玄奘。其實也沒什麼,就在猴子上方有一棵樹枝,上面結着桃子。

沒人知道怎麼回事。這山怎麼會長出一根桃樹的樹枝。

更沒人知道這猴子怎麼會在山下面。

玄奘伸手給猴子摘了下來,遞給了猴子。

“謝謝。”猴子接過桃子便開口吃了起來。“謝謝。我已經幾百年沒嘗過桃子的味道了。”

“看。我就說吧。你果然是隻烏龜。”

“...”

玄奘休息了很久,和猴子聊了好久。也覺得該出發了。

“要是你能和我一起上路的話。估計路上會有趣很多。”

玄奘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猴子也沉默了。

“等等。”

那猴子突然開口叫住了玄奘。

“怎麼了?”

“帶我一起去吧。”

玄奘疑惑的看着那隻猴子。“可是你揹着這麼重的殼,估計會走的很慢吧。”

“只要你摘掉山上的那個封條,我就可以出來了。”

玄奘不由得擡頭望去,他清楚的看到在山頂之上有一張隨風飄動的步縷

“好吧。我幫你。”

玄奘開始往上爬。一直爬,終於爬到了山頂。

那布上寫着“讓你丫浪”四個大字。

玄奘忍不住笑了。

這猴子到底幹了些什麼?

伸手正要揭去封條的時候,那遠方一處白雲飛馳而來。

白雲上站着一個女子,手中端着一白玉瓶,玄奘怎會不認得,那正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你可想清楚了。放這猴子出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觀世音開口詢問道。

“我會多一個路上的同伴。”玄奘笑道。

“他曾經可是罪惡滔天。你真的不怕嗎?”觀音道。

“我爲什麼要怕?倘若上天註定好了一切。我又無法改變。倘若沒有註定,何不隨心而行?”玄奘道。

“你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

“爲什麼非要改變呢?做自己不是很好嘛?”

觀世音嘆了口氣,伸手拿出三個頭箍。“這東西可以很好地幫你降服他。讓他忘記過去,可以重新做人。”

“哦。是嗎?多謝了。”玄奘接過三個頭箍。開口道。

“倘若你真的能到天竺。我會和佛祖期待你的到來。但你這一路上,會遇到無數的危險與磨難。”

“這麼說,你們是不想讓我去了?”

“自然不想。”

“可我非要去呢?”

“這一路上的磨難如果不能讓你死去。那便都是註定的。”

“好吧。謝謝。”

觀音走了。

玄奘也不再去管什麼磨難。他伸手揭掉了封條。又急匆匆跑下了山。

“猴子。我揭掉了。你出來吧。”

那猴子聽到大喜,搖身一變化作一個飛蟲飛了出來。

“你能變蟲子,幹嘛不早變....”玄奘無語了。

“我想看看你真的想不想帶我走。”猴子道。

玄奘無奈,只好嘆氣。

“你手裡是什麼?”那猴子看到了玄奘手裡的東西。

“哦。沒什麼。”

“給我看看。”

“我不給。這是我的。”

“那是幹嘛用的?”

“我聽說能讓人忘記過去,重新做人。”

那猴子突然一個閃身奪走了一個,伸手就戴在了頭上。

他彷彿十分痛苦,抱着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

沒過多久。就站了起來。

“哇。我真的忘記過去了啊。”那猴子開心的笑。“你說的沒錯,果然能讓我重新做人啊。”

玄奘無奈。你明明是隻猴子。

“我們去西遊吧。給我們見到的每一座山,每一棵樹,都取上一個名字。讓那花開的更美,讓那樹長得更茂。”那猴子跳來跳去。

他一定是在騙我。

玄奘這麼想。

“走吧。”猴子搖身一變,穿一身虎皮衫,頭頂花帽。“讓我們一起開心的上路吧。”

他似乎很滿足現在的樣子。就不揭穿他了吧。

玄奘這麼想。

......................

“等等。接下里的我都知道了啊。”孫悟空開口道。

“猴子。別打斷他。我還不知道呢。”豬八戒哈哈大笑的說道。

唐僧再次撫摸了一下自己鋥亮的腦門。“但我能講的就這麼些故事了。我在寺裡二十多年,除了誦經唸佛,什麼都沒幹。”

“沒意思。沒意思。”孫悟空立馬就不幹了。

“沒事。師父。你繼續講。”豬八戒哈哈笑着說道。

“恩。後來啊。我和猴子一起到了一個叫做高老莊的地方...”唐僧又開始講了。

“啊?這就完了?後面的我都知道了。”豬八戒頓時就不樂意了。

“別吵。”沙僧開口了。“師父你繼續講。後面的。我還不知道。”

“哦。後來啊。我們到了一個叫做高老莊的地方....”

............

“高老莊啊。看起來好像很有錢。猴子。走!去化緣。”玄奘哈哈笑着帶頭跑了出去。

他跑的飛快,這一路上都沒有小妖追的上他。

能追上他的,只有騰雲的妖怪。

猴子似乎不感興趣。自個兒牽着馬慢悠悠的走着。

不一會兒,玄奘跑回來了。

他手裡還拿着一張紙,像是一個告示。

上面寫着:求高人降妖除魔,若真降服妖怪,必賜黃金千兩。

“猴子。你本事大。你能降妖。咱們幹完這票。一路上也能好吃好喝。”玄奘道。

猴子白了他一眼。“我能保證你的安全就好了。你又餓不死。”

玄奘頓時就不樂意了。“那你本事是比我大,可也不能就這麼白白跟着我吧。你得工作啊。”

“好像都是你在拖我的後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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