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着手,光屏正對着我,郝胖子湊過來搶鏡頭,和許開熠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舊。
沒想到郝胖子就是接手蛇妖小墨的人,本來就對他沒什麼好感,這下子更是火大,心說許開熠平日裡眼高於頂,怎麼會和郝雲安這種人相交?
等等……郝雲安是馬老太太的學生,換句話來說,是不是意味着馬老太太,纔是接手蛇妖的人?這個想法讓我有些意外,因爲馬老太太看起來很和善,整個隊伍裡,就她脾氣性格最好,雖然固執了一點,但我還是挺尊敬她的。
沒想到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馬老太太,原來並沒有我所看到的那麼和善。
想想也是,能加入J組織的,不說是壞人,至少也是心智手段易於常人之輩,我將馬老太太當成一個普通的高知老人,本來就是一種錯誤。
眼瞅着郝雲安跟許開熠套近乎,似乎越套越起勁兒,我煩他,便將人一推,說道:“一邊兒去。”
郝雲安這下對我客氣多了,一直以來看不起人的那張肥臉佈滿了笑意,嘿嘿一笑,說:“你們聊,你們聊,我回避……”說完,自覺地走遠了一些,在光暗交界處的一棵大樹下停住了腳步,點根菸抽起來。
這時,我纔有機會跟許開熠說話。
“你怎麼能聯繫我?”星河只有犧牲者才配備,屬於犧牲者的一個內部聯絡系統,許開熠和我,在J組織裡,屬於不同部門的,這會兒能聯繫上我,實在有些奇怪。
“找得文幫忙。”他回道。
“我靠!這種行爲不是不允許嗎?”
他道:“凡是都有例外,哪裡都講人情。”
“……”我噎了一下,道:“好吧,你現在突然聯繫我,有事兒?”
他點了點頭,道:“你們的任務目標,你心裡應該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道:“你連我們的任務目標都知道?”
“當然知道。”
我對J組織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小組間的保密工作其實很嚴,因此對於許開熠的情報網,還是很佩服的,看樣子他平日裡,人脈
攢的不錯,賣了不少人情啊?難怪,他自己又不負責生物那一塊兒,卻會對蛇妖小墨下手,十有八九就是拿去賣人情的。
我相當不爽。
許開熠知道我在爲小墨的事兒不滿,也不接這話,主動繞開了話題,道:“關於延骨草的事情,你沒有對馬老師說吧?”
我道:“我有那麼蠢?打從知道延骨草就是白骨草的時候……”我看了看旁邊的帳篷,將聲音壓的極低:“……我就知道不對勁!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在我們家鄉有白骨草,我第一次做任務,也是白骨草,前幾天,我還發現,曾經有一個姓許的道士,帶走過延骨草的根莖……姓許!你說這是巧合嗎?許開熠,你到底搞什麼鬼?”
許開熠皺了皺眉,道:“姓許的道士?怎麼回事?”
郝雲安還在那邊兒抽菸,時不時的往我們這邊轉頭看,我三言兩語解釋了那廟志的來歷,許開熠便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沒錯,這一次讓你出延骨草的任務,是我託關係,找人讓你去的。”
我在心裡大罵了一句操你祖宗!但很快又意識到,雖然許開熠不是親生的,但和我認的是同一個祖宗,於是我道:“操你個王八蛋?你跟我玩兒陰的?也就是說這次任務,我原本是可以不出的?你小子到底是不是我哥?雖然咱們不是親生兄弟,但勝似親生的。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玩意兒,我當初纔不拼死拼活去沙漠,讓你丫兒進瘋人院好了!”
許開熠被我一串數落,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眼皮都不動一下,說道:“罵完了沒有?罵完了就聽我說正事。”
“我如果不聽呢?”
許開熠道:“&那我就讓我那位朋友漲房租,然後你帶着你的員工,從那個黃金地段的別墅區……搬出去。”
“嘖,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跟你開玩笑呢,咱倆誰跟誰啊,吃一包辣條長大的兄弟,你有啥事兒只管開口啊,包我身上了!”我拍了拍胸口,說出違心的話。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得,我忍,等我發財那一天,鬼才會去租那鬼屋一樣的老別墅,老子自己買!
許開熠道:“那我長話短說。聽着,馬老太太曾經得到過一份古籍資料,那份資料裡,不僅記載着延骨草的事,還記載着保存延骨草的辦法。延骨草就在這幾天,就會再生,馬老太太弄到延骨草,你等她進行保存措施後,把東西弄給我。”
由於是戴着耳機的,因此許開熠的聲音並不會外放,但我聽見他這聲音,還是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帳篷那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大爺!那東西收集成功後,肯定是由馬老太太保管,甚至爲了保險起見,她有可能交給彎刀……彎刀,就是上次威脅你那小子,你當時是不是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許開熠點了點頭。
我道:“你他媽的居然不告訴我?”
他道:“當時並沒有想到你最後會加入組織。”
我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壓下罵孃的衝動後,繼續低聲道:“你覺得,如果東西在他手裡,我能弄的過來? 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我才十級好嗎?還有,就算馬老太太自己保存……那老太太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貼身戴着,這隊伍裡就這麼幾個人,爲了安全,大家都不分開的,我怎麼弄?”
許開熠道:“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弄來,我還費工夫,把你弄這次任務裡做什麼?”
我怒了,道:“合着你覺得這是爲我好?”
許開熠沉默了一下,道:“不,並沒有爲你好,我把你推向了危險之中,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幫我,也只有你能幫我。”
他的聲音和神情,頭一次這麼壓抑,我心裡的火一下子就滅了,皺眉道:“爲什麼?到底爲什麼這麼做?”許開熠乾的行業雖然不靠譜,但對於家人、兄弟,他一向是非常照應的,無緣無故,許開熠確實不可能把我往險境裡推。
他肯定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我問完,許開熠平靜的在光幕中和我對視,緩緩道:“藥劑的副作用沒有消失,還在繼續。”他說着,伸手將自己的頭髮往後梳,霎時間,我看到了一片灰白色。
PS:第二更會晚一點,明天開始恢復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