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切磋也暫時告一段落。
就在林動準備回住處時,忽的接到柳谷煙電話。
“難道是酒店出了什麼事?”
嘀嘀咕咕間,按下接聽鍵。
“林動,你在哪,能來醫院一趟嗎?”
電話那頭,傳來柳宛竹急切的哭聲。
林動一怔,輕聲問道:“先別急,有什麼問題先跟我說說。”
“依依移植的骨髓產生排斥反應,醫生說詳細情況有待觀察。”
林動聞言,一顆心沉入谷底。
這所謂的有待觀察,也許是醫生安慰人的話語。
其實際情況,很有可能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
“等我,馬上過去。”
說完,林動便掛斷電話,驅車前往市一醫院。
不在下班高峰期,一路倒也暢通無阻。
半小時後,他便出現在急救室門口。
“柳姐,依依進去多久了?”
柳谷煙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木訥,沒有一絲生氣。
聽到有人說話,這才擡起那張悽美的臉龐,下意識說道:“一個小時了。”
等看清來人正是林動時,眼中立馬浮現出一絲希望。
她連忙起身,雙手死死拽住林動胳膊,急聲說道。
“你有辦法救依依,對不對;我知道你最厲害了,什麼事情都難不住你。”
看着眼前柔弱無比的美少婦,林動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一下。
也不知怎麼的,竟升起照顧她一輩子的想法。
林動伸出雙手,把柳谷煙狠狠抱在懷裡,柔聲安慰道:“柳姐請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依依。”
“嗯。”
柳谷煙乖巧的點點頭,雙手下意識抱住林動後背不肯鬆開,彷彿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醒轉過來。
如此親密的舉動,可是情侶之間纔有的。
他們可現在還不是情侶。
猶如受驚的小鹿,柳谷煙一把推開林動,臉上一片紅霞。
林動乾咳一聲,說:“柳姐,我先打個電話。”
說着,他便拿出手機,向樓梯處走去。
“喂,林老弟,怎麼想起聯繫我了啊。”
說話之人正是市一醫院院長張承德。
他剛忙完手頭的工做準備下班,便接到林動電話。
對於這位背景深厚的年輕人,他可不敢怠慢。
“張老哥,這次遇到麻煩,需要你幫忙。”
林動也沒客氣,直接說明了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他做事,不喜歡繞彎子,而且此事關乎柳依依性命,也容不得他們相互寒暄。
“嗯,老弟你說。”
聽到林動這麼說,張承德也意識到事情可能比較緊急,所以也沒繞彎子。
“我在你們醫院急救室門口,這裡有個小女孩因爲骨髓排斥,正在搶救,我想了解下這個小女孩的病情。”
“林老弟稍等,我現在瞭解情況。”
掛斷電話,張承德立馬用座機,撥通了血液內科辦公室電話。
“喂,我是張承德,現在急救室是不是有個白血病病人在搶救?”
“對,前段時間移植骨髓後起了排斥反應,所以...”
“好,你把她病例資料準備好,我兩分鐘後到你辦公室。”
說完,張承德便掛斷電話,起身往外走去。
……
血液內科辦公室,一羣人忙的焦頭爛額。
因爲院長一通電話,值班的幾人便開始查找柳依依病例。
包括從前不久入院檢查,到後來骨髓移植手術成功,直至出院一系列資料。
他們都要一一歸納完畢。
齊君浩作爲科室主任,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和張承德共事多年,最瞭解後者性格。
雷厲風行,而且不講情面。
但凡有人沒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好,輕則通告處罰,重則調離科室甚至開除。
自己好不容易纔爬到今天的位置,這要是被抓住把柄,明年的業務副院長沒戲不說,說不定還會被調到其他部門。
那不等於多年努力白費?
想到這裡,齊君浩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手上的動作再快幾分。
終於在張承德跨入大門的剎那,資料整理完畢。
他恭敬的遞過去:“院長,這是患者的詳細病例。”
張陳德微微頷首,伸手接過資料掃了幾眼,這才滿意點頭。
他看向齊君浩,笑道:“跟我出去見個人。”
“是。”
齊君浩連忙答應,心底卻泛起了嘀咕。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量。
讓一向大公無私的張院長如此重視。
還有,院長讓我陪同,是不是有意讓我晉升業務副院長?
就在他心思活躍間,一男一女映入眼簾。
女的三十出頭,長得漂亮,身材也好,但眉宇間帶着濃濃的擔憂。
“看樣子是患者家屬,並不是這次要見的人。”
齊君浩心裡有了判斷,隨後看向林動。
“痞裡痞氣,不像是什麼大人物。”
“可他的眼神,卻給我一種可怕的感覺。”
就在他猶豫時,對方率先開口。
“張老哥,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實在過意不去。”
張承德笑呵呵的說道:“哪裡,林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說着,他轉頭看向齊君浩,小聲說道:“這是林動,嗯...得罪不起的人。”
齊君浩聞言一個激靈,連忙躬身道:“林先生你好,我是齊君浩,血液內科主任。”
他差點被嚇死。
三甲醫院院長都得罪不起的人,整個齊安不會超過十個。
關鍵對方還這麼年輕,那身後的勢力究竟可怕到什麼地步?
聽到對方是血液內科主任,林動心頭一動,連忙探過頭,小聲問道:“齊主任,還請給我說說柳依依的病情。”
齊君浩下意識看了張陳德一眼,在得到對方首肯後,這才說道:“患者的病情有些嚴重。”
林動點頭:“但說無妨。”
齊君浩嘆了口氣,小聲說道:“骨髓的排斥反應太過強烈,藥物已經不起任何作用,雖說這次我們有把將其握搶救過來,但下次呢?”
“現在唯一的做法就是把之前移植的骨髓分離出來,這樣的話,患者也許能多活些時日。”
“瑪德。”
林動頓時火氣上涌,恨不得找人大戰一場。
把移植的骨髓分離出來,那不就是回到手術前的狀態嗎?
而且來回折騰,說不定還不如之前。
深吸口氣,沉聲問道:“真的別無他法了嗎?”
齊君浩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